就在老師叫來了保安要把門強制撬開的時候,喻南澈主動從內(nèi)打開了教室的門。
外面的人因為他這突然的“繳械投降”一片安靜。也只是一瞬,便有人直接越過他沖向已經(jīng)暈在講臺上的鄭城。
年級主任看著喻南澈的眼神滿是好學生混成痞子的恨鐵不成鋼,氣昏頭地命令剩下的老師將他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最終,還是喻父叫過去的秘書秦謙去了學校,跟年級主任保證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把喻南澈拉了出來。
喻南澈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喻母還是處在昏迷狀態(tài)。兩頭忙的喻父猶如一夜白頭,精神萎靡。
對于喻南澈打了鄭城這件事,喻父只說了一句話:“自己惹得禍自己收拾。”
沒有憤怒,沒有打罵。只有默認,只有無力。
蘇冉和梁景川還有孟初辭一直守在喻南橘的重癥監(jiān)護室外。透過龐大的透明玻璃,清晰可見在眾多繁雜的醫(yī)療器械的包圍中,躺在床上被氧氣面罩遮住了半張臉的女孩兒。一動不動,猶如世界靜止。
喻南澈只消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
蘇冉的臉上悲哀未消,看向喻南澈的眼神充滿迷離。
“你回來了?。俊?p> 喻南澈點點頭,“醫(yī)生怎么說?”
聽到他的問話,蘇冉如同又被戳中了淚點,眼眶中蓄滿了水霧,“醫(yī)生說……這次南橘元氣大傷,就算最后能康復出院,也很難能完全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
這樣啊……
蘇冉的聲音帶著哭腔,喻南澈聽后泛著嗤笑,“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大不了……以后我們不逗她了……”
“不逗她了……”喻南澈轉(zhuǎn)身面朝著墻壁,以掩飾自己臉上再也忍不住的狼狽。
蘇冉再次捂唇痛哭。
說得簡單……
這哪是隨便一句話就能挽回的啊……
?“你們回去吧!”喻南澈只花了一分鐘便收起了自己的情緒,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學校的晚自習可能一時半會也上不了,你們該去哪去哪?!?p> “不行!”蘇冉態(tài)度堅決,“我已經(jīng)跟我爸爸打了招呼,今天晚上我就要在這兒守著!”
孟初辭也道:“我父母也同意了。”
潛臺詞,他也要作陪。
梁景川跟著點頭。
……
夜晚十一點,兩名警察的到來,徹底打破了四個少年之間的寂靜。
警察帶走了喻南澈。
鄭城的父母還是報了警。
蘇冉他們幾個不知情,當場呆在了原地。
最后是蘇冉反應過來一路跑下去,叫住了要上警車的喻南澈。
那天的天氣特別應景,一如他們的心情,下著毛毛小雨。
蘇冉在喻南澈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時就已經(jīng)跑到了他的身前,頭發(fā)被雨水打的微濕,一張可愛卻稱不上漂亮的臉蛋上掛著淺淺的淚痕,雙眼微微紅腫,就這么把邋里邋遢的形象展現(xiàn)在他面前。
卻還在忘我的安慰著他,“喻南澈你別慌。喻叔叔很快就會把你救出來。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一定會照顧好大橘子,不讓任何人近她的身?!?p> 喻南澈笑了。稱不上燦爛,但足夠晃眼。
而后,他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仔細披在了她的身上。
“好啊!蘇妹妹,一定要幫我照顧好你的大橘子。”
蘇冉雙眼再次泛濕,得理不饒人,“誰他媽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