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想法
夏若蘭不知道劉文怎么想的,不過這個想法只是靈光一現(xiàn),距離實現(xiàn)還有很長的距離要走。
她有些不解地看著劉文,“為何讀書一定是要奔著科考去?識得基本的字不僅找工作容易,不容易被別人糊弄欺騙,去縣城當學徒活計也更受歡迎,在村里還可以幫人寫信,提高在村里的地位;會算數(shù)就更不用了,比那些連一百以內加減法都算不清楚的人厲害的多了好嗎?”
夏若蘭一番反駁的話瞬間點醒了劉文的思維誤區(qū)。他一拍額頭嘆息道,“如此簡單的道理我為什么就沒想明白?!”
“如果想要創(chuàng)辦這樣的學堂那面向的學生就得是普通的農(nóng)家孩子,每個人的學費不能太高,只有多收人才能實現(xiàn)盈利?!眲⑽陌櫭妓妓?,“可是一開始創(chuàng)辦我們根本沒有名氣,如何招到更多的學生?而且,唉,也沒有本錢?!毕氲阶詈髣⑽挠X得這條路真真是任重道遠。
“這個先不急,只是初步的一個想法,過兩天錢有途估計就能從府城帶原料回來了,到時候你先制作春聯(lián)。至于本錢,我可以給你投資一部分,其他的你得自己想辦法賺。我覺得過年后陸家的那個活計還是不錯的,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從中給你謀一份差事干干。”夏若蘭說。
劉文點了點頭。眼看著時間不早劉文想了想,“要不?你繼續(xù)和我住一屋?”他看著對方在門外徘徊就知道可能是怕他們繼續(xù)分房睡惹岳母懷疑。
“額,麻煩了,咱倆還得先對付著住段時間,我會盡快想辦法搬出去的?!毕娜籼m有點尷尬。
劉文笑了笑,沒有說話。心里想著先讓這女人占兩天便宜吧,他倆的關系可不能曝光,到時候要是鬧掰了到哪里找一個這么省心的“媳婦”去。
這兩天他著實有些收到打擊,看著夏若蘭和錢有途幾個鄉(xiāng)下人的事業(yè)進行的如火如荼,反觀自己卻是處處碰壁,真是又郁悶又憋屈。
夏若蘭看著躺進床里,乖巧蓋上被子一言不發(fā)的劉文。心中有些想笑,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從劉文那張平靜無波的溫和表情下看出了對方的小委屈。
夏若蘭連忙甩甩頭讓自己被美色弄昏了的腦袋清醒清醒,天啊,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怕的想法!
次日早上,夏若蘭起床的時候錢氏早就已經(jīng)在樓下開始制作發(fā)帶了。夏若蘭看著對方不停歇的忙碌也沒說什么開始準備早餐。
等一家人都吃過飯后,上工的人也都到了。而且還很自覺的分小隊聚集在一起,王氏看見人都齊了就開始繼續(xù)教學大業(yè),而學會的小隊則開始工作了。
夏若蘭巡視一圈看見一切井井有條便沒有多說什么打擾其他人做工,而是找了個角落開始監(jiān)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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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錢有途正蹲在一個墻角啃著干巴巴的饅頭。
說來也是他運氣好,可能是因為年底了,齊家碎布生意也開始紅火起來了??h城附近各地的零售商紛紛來這里進貨,錢有途就蹲這兒兩天都已經(jīng)看見不下三十人了。心里正嘖嘖驚嘆時正好看見一兩簡樸的馬車停在齊家門口,從上面下來了一位穿著樸素依舊難掩風華的夫人,正是明家家主心愛的小妾——房氏。
從焦寧激動的神情中錢有途知道自己賭對了,這下他是徹底高枕無憂了。
很快焦寧在跟他來換班的時候對他說,“東家叫你去一趟馬家布行,以后這里你不用來了,我們會派自己人來全面監(jiān)管這附近的所有人,你和他們不認識,到時候怕發(fā)生不必要的誤會沖突?!?p> 錢有途巴不得趕緊辦完事回去,點頭如搗蒜。
好不容易甩下這個爛攤子,錢有途找了家客棧,美美的洗漱一邊后才朝馬家布行走去。
馬玉蘭還和之前一樣坐在柜臺后面,“之前答應你的事我給你辦妥了,一共給我8兩700文的本錢就行,明天來我這里取布?!焙椭耙粯拥母纱嗬洌敛煌夏鄮?。說完這些話后馬玉蘭察覺到錢有途并沒有道謝后離開而是靜靜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終于從堆積的賬本中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青年,還有什么事嗎?
她還是很欣賞這個年輕人的,也對他及時告訴自己這么大的一個消息而心存感激,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對方可以得寸進尺。如今以成本價賣他算是自己幫他的一個忙,她認他之前的人情;如果對方得寸進尺,一文也不想掏,那就是銀貨兩訖,以后各不相干。
“馬東家,我其實還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卞X有途瞇著眼笑嘻嘻地說。
“你覺得你的話當講就講,不當講就不講?!瘪R玉蘭不上錢有途的當。
“嘻嘻嘻,”錢有途嬉皮笑臉,眼底卻是有些銳芒閃過?!榜R東家抓住那妾氏這么大一個把柄,不知道想要怎么利用呢?”
馬玉蘭聽到這個問題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已經(jīng)涉及到了自己女兒家庭方面的私事,錢有途這么問有些逾越唐突。但是馬玉蘭沒有直接翻臉或是怒斥錢有途,而是皺著眉頭想要聽聽對方接下來的話。
“這些日子我和焦小哥也略有交流,我大膽推測,明家老爺子是身子骨快撐不住了,想要在臨死前給自家兒子撐腰才會頻頻對令愛的生意出手,好讓明家主在他死后能獨掌家業(yè)。”錢有途一邊注意著馬玉蘭的臉色一邊說。而馬玉蘭不愧是當了這么多年的大東家,表情上不露聲色。
但是錢有途也不懼,他準備說的這番話讓其他人聽了或許覺得大逆不道、害人不淺,但是讓眼前這位守寡多年、一手支撐偌大家業(yè)的女人聽了即使不認同他的計劃和想法也不會覺得冒犯。
馬玉蘭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錯,消息很靈通嘛。不,應該說,腦子很夠用嘛。既然這都讓你猜到了,那你到底打算跟我說些什么,才能讓我不與你計較你私自窺探別人家內宅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