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賈政平日自詡君子,自認(rèn)家風(fēng)清正。
誰成想林翡拿著證據(jù),登門來問,這怎么不叫賈政氣惱。
“只恨我平日里不管他們,倒叫他們變得如此惡劣,來人,拿寶玉!拿刁奴??!”
一言出,眾多的小廝婆子紛紛離去,自有賈政的心腹拿著紙張,去一一拿人了。
榮國府中嘴碎的丫鬟何其多。
莫說是丫鬟嘴碎,小廝的嘴又干凈的何處。
鳳姐厲害,就是明里一盆火,暗里一把刀。
迎春溫柔木訥,就是二木頭,針扎了也不吭一聲。
探春有些脾氣,就是玫瑰花兒,刺扎手。
薛寶釵客居其中,小廝們就敢說怕自己氣暖了吹化了姓薛的。
祝香玉祝香菡姐妹無依無靠來投奔,便又招了府中下人嫌的,覺得她們窮酸,明里暗里的使絆子。
林翡的紙上也不過寫了幾個(gè)嘴巴最狠毒的,若全寫了,只怕這張紙還寫不夠呢。
林翡此番也不過是殺雞儆猴而已。
待人都拿了過來,賈政和林翡看著下方甚至帶著怒氣都臉,皆是氣不打一處來都。
呵,背地里議論主子,敗壞主子名聲,抓你們過來,你們還有脾氣了?尤其是王善保家的,兩只眼睛怒視著林翡,簡直要在林翡身上刮下一層皮來。
也是她身為王夫人的配房,榮國府誰給她沒臉呢。
林翡想著便說道:
“王善保家的,你原本是舅母的配房,我們見了你也要給你三分臉面,只是你是真厲害,幾個(gè)渾的悄悄開賭局,敢賭我妹妹、史姑娘、薛姑娘誰會(huì)是寶二奶奶,你就敢鬧大了拉著旁人一塊賭。”
林翡說著一聲冷笑,冷聲道:“你這么厲害,怎么不賭一賭,你能活幾日呢?”
王善保家的聞言頓時(shí)瞪圓了眼,偏偏她在王夫人身邊跟久了,王夫人不喜林翡兄妹,她也不喜林翡兄妹。
原先她輕慢慣了,此時(shí)也不把林翡看在眼里,仍昂首挺胸的怒道:
“好狗賊,你在我賈家里藏奸人了!”
林翡聞言仍舊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是承認(rèn)了,只是我并不是從你府里得知的,而是府外呢?!?p> 林翡說著伸手指向那邊被綁的結(jié)實(shí)的王善保家的兒子,林翡接著冷聲道:
“你的男人倒是謹(jǐn)慎,不曾在外面說些什么。倒是你兒子的嘴隨了你,喝了幾口貓尿,就將你知道的事當(dāng)成他看見的,他做過的,在外面和人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兒子天天都在姑娘們跟前呢?!?p> 林翡說著幽幽的嘆了口氣,隨手指了指被縛住的丫鬟婆子等,嘆息道:
“幾個(gè)小姑娘能有多少不好的,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偏生到你們口里就沒一個(gè)好的,你們也真開得了口,養(yǎng)你們的是榮國府,你們卻罵榮國府的姑娘,真是好不要臉?!?p> 而這些丫鬟婆子們聽了林翡先前的話,皆生疑家中男子在外醉酒胡說,被林翡抓了把柄在手中,一個(gè)個(gè)面色煞白煞白的。
而林翡自知說的已經(jīng)足夠了,而只要有一人認(rèn)罪,這別的嘴碎之人便是死活不認(rèn),也跑不了她們。
如此,林翡便向賈政說道:
“原本是舅父家中內(nèi)務(wù),林翡原不該上門,畢竟奴仆議論自家之主乃是家事,豈有外人摻和的。只是她們竟拿我嫡親妹妹的名聲作踐,府里又說又罵,還拿到府外說去,翡玉也是實(shí)在不忍嫡親妹妹受此大辱,還請(qǐng)舅父見諒。”
林翡一口一個(gè)嫡親的妹妹,更說的賈政又羞又氣。
林翡不愿妹妹受辱上門。
可他身在家中,卻不知自家女兒都受刁奴侮辱,這算什么?
更別說林翡和黛玉還是他嫡親妹妹的后人呢。
他不要面子?。?p> 賈政可真要?dú)庹恕?p> 而林翡打量四周,不見寶玉身影,便知是有人故意護(hù)著寶玉。
但賈寶玉有事沒事常提黛玉,才使黛玉離了榮國府還受榮國府刁奴嘴舌,豈能饒了他的。
故而,林翡便說道:“此番翡玉便告退了,叨擾已久,翡玉實(shí)在不便繼續(xù)擾了舅父家事,只盼著此番過后,舅父能多多管教寶二哥,莫要讓他再提起黛玉了?!?p> 林翡說著拱拱手,便退下了。
留下賈政坐在原地氣的發(fā)抖,大喊道:
“寶玉呢?那孽子在哪?快拿了他過來?。 ?p> 林翡尚未走遠(yuǎn),聽了這話才松了口氣,捏了捏眉心,才覺得自己舒服了些。
這件事豈是該他去出面解決的,姑娘們和奴仆之事系內(nèi)院掌管,但此事涉及黛玉,總不能讓黛玉出面。
偏偏他林家再?zèng)]了長輩。
怕也是因此那些人才有恃無恐,覺得他林家即便動(dòng)氣了,也不會(huì)有人來說吧。
只是那些人卻是沒想到,他會(huì)過來動(dòng)嘴吧。
林翡說著心中無奈,卻也只能在心中嘆道:
都這樣了,不會(huì)有下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