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被強行抓到了這里,就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每天只有干不完的活,還有承受著稍有不慎就被鞭打的日子。
今天終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讓他們怎么不覺得驚喜?
只不過,每個人的心中都無法真正的高興起來,他們的家人還不知道怎么樣了。
羽凰玖看著沸騰的人群,淡淡一笑,效果還不錯,接下來就開始引君入甕了。
金善之好心情的走到了王冕的身旁,“阿冕,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
王冕拉開了與他的距離,壓下心中的惡心和憤怒,“我們什么時候有過以前?”
金善之道:“你別這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為什么要這么抗拒我?”
王冕雙眸冷冽,“別說我們從小的情分,我寧愿當初沒有認識你!我現(xiàn)在家破人亡,不男不女的活著,都是被誰所賜?”
啪!手中的酒壇子被他恨恨的摔在地上,撒了一地酒水。
強忍著現(xiàn)在就殺了他的沖動,拳頭狠狠砸在石頭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金善之看到他忍耐的樣子也于心不忍,可是如果當初他不這樣做,他根本得不到他。
只有失去了王家,他沒有了依靠,只有自己才是他的依靠,他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阿冕,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苯鹕浦谠诤谂巯碌氖治⑽㈩澏?。
王冕諷刺一笑,“別再喊我名字,你不配?!?p> 看著走遠的紅色身影,金善之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這么多年了,還是不肯原諒他嗎?
羽凰玖坐在不遠處,看著氣急敗壞的金善之,眉毛也高興的顫了一下。
“果然啊,這家伙就是一個偽君子!”摸著下巴白牙一呲,這種人不坑他坑誰?
戰(zhàn)無羈道:“公子,要這么做的話,我們會不會打草驚蛇?”
羽凰玖鄂首,“肯定打草驚蛇,但是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我們回京城的時候多加防范即可。”
想要帶走疆無魅,就只能打草驚蛇,否則一個堂堂北疆王世子消失,西晉王怎么可能不調查?
既然非要打草驚蛇不可,那么他們就來個天翻地覆。
趙一凡帶著一肚子的怨氣準備著晚上的壽宴,田賴子也成了他的出氣筒,時不時還要被踹一腳。
看著那些原本被他呼來喝去的賤民,此時正在戲虐的看著兩人忙碌,心中的無名火再也壓制不住。
拿出帶著的倒刺長鞭,對著人群就是一頓狂甩,“你們眼睛瞎了?還不過來幫忙?”
眾人沒有被綁住手腳,閃躲的也利索,所以他的一頓長鞭亂舞,沒有打到任何人。
高程躲過鞭子吼道:“總管事可是說了,只讓你們準備,可沒說我們要幫你們?!?p> 這里的人,對于這些整天拿著鞭子抽他們的人,早就恨之入骨,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怎么可能幫他們?
難得見他們第一次吃癟,這種熱鬧不看白不看。
他們沒有上去踩一腳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還想讓他們幫忙?門都沒有!
“你們?你們給老子等著!”趙一凡氣哼哼的回到了做飯的窩棚里,里面的田賴子被他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解氣。
田賴子蜷縮在角落,看著自己手臂上滴血的鞭痕,眼中再也掩飾不住那份恨意。
晚上終于到了,一盆盆黑乎乎的東西被放在了空地上,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味道。
一壇壇的酒被擺放在了一旁,衣衫襤褸的人,雙目灼灼的盯著那些酒壇子。
舔舔干澀的嘴唇,喉結上下滾動著,“我們有多久沒沾過酒水了?”
“是??!從來到這里,就沒聞到過酒味?!?p> “今天終于可以喝口酒嘗嘗味了?!?p> “這還的多虧了王管事?!?p> 空地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看到一身黑衣的人走了過來,竊語聲瞬間嘎然而止。
羽凰玖混在人群里死毫不起眼,看著隨后走來的王冕,兩人眼光相對,輕輕點頭。
金善之看著害怕的人,心里開始膨脹,果然,被人害怕是一件讓人十分愉悅的事情。
哈哈假笑一聲道:“今天是本管事的生辰,大家都別拘束,盡情的享受?!?p> 金善之眼光灼灼,他長這么大,是第一次有這么多人幫他過生辰,忽然覺得,他的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看到所有的人還是不敢動,羽凰玖打著哈哈站起身道:“既然總管事這么說了,我們也都別拒著了,我們多久沒聞到酒味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啊!”
轉身狗腿的拿著一壺酒到了金善之面前,諂媚一笑道:“今天是總管事生辰,小的就在這里祝總管事壽比南山不老松?!?p> 心中咬牙切齒的想道:下一刻就讓你進棺材。
金善之并未聽出羽凰玖話中的意思,因為只有給老人拜壽的時候才會說壽比南山,年輕人說這個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其實羽凰玖就是想著膈應死他,誰知道那家伙根本聽不出來。
王冕櫻粉色紅唇微微輕勾,手中的酒劃入口中。
戰(zhàn)無羈則是頭疼的扶額,陛下這小性子也是沒誰了,這點小事都要計較。
金善之則是喜不自勝,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小子會說話,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p> 金善之曾經見過許多人給他父親拜壽的,那些人都是這么祝福壽星的,所以他也沒覺得哪里不對,總覺得過生辰就該是如此。
趙一凡憤恨的盯著羽凰玖,想要得到總管事的賞識,你休想!
嘶!恨恨的拍了一下大腿,結果手上的傷讓他疼的一陣呲牙咧嘴。
垂首看著手上一道道的血口子,更是恨羽凰玖和王鵬牙癢癢。
“你們等著!過了今晚,我看你們還怎么囂張!”
趙一凡踹了田賴子一腳道:“趕緊去給我拿一壇酒,我也要去給總管事拜壽,怎么這么沒眼力勁?”
“是是!”田賴子忍受著身上的疼痛,拿來了一壇子酒。
“哼!真是沒用!”趙一凡臨走還不忘踹了他一腳。
田賴子摔倒在地,看著走遠的趙一凡,眼中狠戾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