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說是李嵐的頭七,但是李嵐是晚上才死的,她的鬼魂至少要到半夜才會回來。
要是下午她的尸體被火化,她說不定就直接去投胎不回來了。
怎么辦?
電梯在一樓時門打開,我看到外面站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右手手臂上戴著白條,這是家里有人過世才會帶的。
難道他們是李嵐的父親和哥哥?
不是吧……
李嵐的父親還算正常,是個四十多歲男人該有的樣子,就是身高有點(diǎn)矮,跟我差不多高。但是李嵐的哥哥……
李嵐的哥哥身高就在他父親的腰間,看起來跟個小孩一樣,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小孩。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哥哥是侏儒人。
一瞬間,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了。
“葉楓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走出李嵐住的小區(qū),我趕緊給葉楓州打了個電話?!袄顛购苡锌赡苁潜凰绺鐨⑺赖?,她的父母以及賀強(qiáng)一家人都是幫兇。你趕緊過來抓人吧!”
“你見到李嵐了?”要是我昨天沒罵葉楓州,他估計會說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沒有,但是我見到李嵐的父母,還有她哥哥了。她哥哥是侏儒人,身高只有一米二三的樣子。這下不是小孩了,而是一個小孩身高的人干的,你總不會不會相信了吧?”
“我相信沒有啊,證據(jù)!警察抓人是要證據(jù)的!”葉楓州也很無奈。
“證據(jù)是嗎?晚上我給你!”說完我掛斷了電話,在李嵐住的小區(qū)附近找了個可以吃東西的地方坐了下來。
下午四點(diǎn)的時候李嵐的家人找的靈車來了,幾個男人上樓把李嵐的尸體抬了下來,推進(jìn)靈車。
李嵐的家人坐在靈車后邊。
車子緩緩開動前往火葬場,我也趕緊走到馬路邊攔了輛出租,讓他跟上前面的車。
好在是下午,要是放在晚上,估計沒人敢拖我。
白天的時候火葬場的人和車都挺多的,畢竟是大城市,每天都有十幾個人因為生老病死來到這。自然而然,我的跟蹤就沒有引起懷疑。
李嵐的家人到達(dá)火葬場后還等了十幾分鐘,這才輪到他們。
看著李嵐被工作人員推進(jìn)火葬場里,李嵐的哥哥仰起頭說了一句話:“要不要跟進(jìn)去看著?不然白金融了的話我怕鉆就找不到了?!?p> 果然如此……唉,我心里突然有了絲悲哀。
一個小時后,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端著一個黑色的罐子走了出來,將罐子交給了李嵐的父親。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將近六點(diǎn)了,也沒有人過來火化尸體。
可以說,李嵐是火葬場今天最后的一具尸體。
所有還沒有回家,李嵐的家人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個干凈的地方,直接把李嵐的骨灰從罐子里倒出來,伸手扒拉灰燼尋找里面的鉆。
而我,躲在一個角落拿著手機(jī),將他們這丑陋的一幕錄了下來。
“媽,鉆沒了!”李嵐的哥哥沒找到鉆,直接大聲的說了出來。“肯定是工作人員給拿了!”
于是乎,李嵐的家人直接不管李嵐地上的骨灰,抬步?jīng)_進(jìn)火葬場里開始鬧。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表示根本就沒有看到什么鉆,他們在幫李嵐脫衣服推進(jìn)去的時候,李嵐手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戴,不信可以看監(jiān)控!
他們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給李嵐的家屬看,但是他們不相信,硬說是工作人員把李嵐手上的鉆石戒指拿走了,還報了警。
這種事不屬于葉楓州的管轄范圍,但是他還是跟著過來了。
我在火葬場外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他臉上無比驚訝:“還有這種人?”
“那可不,現(xiàn)在事實(shí)就擺在你眼前,你總該相信自己看到的了吧?”我白了他一眼,還把手機(jī)里錄的視頻給他看了。
跟著葉楓州走進(jìn)火葬場看視頻,我也看到了,李嵐從外面進(jìn)來到工作人員給她脫衣服、推進(jìn)火爐里;這期間她手上就根本沒有戴戒指。
“沒人動過,難道戒指會不翼而飛?!”李嵐媽媽怒意沖沖,就差指著工作人員的鼻子罵了。
我說:“李嵐媽媽,你為什么對李嵐手中的鉆戒這么上心,難道你想據(jù)為己有?”
“胡說八道!她是我女兒,我女兒的東西肯定是要帶到土里去的,現(xiàn)在東西沒有了,我女兒九泉之下怎么能安心!”說完李嵐媽媽作勢的抬手擦拭眼淚,但根本就沒有眼淚。
“難道你把你女兒的骨灰倒在外面的地上,她九泉之下就能安心了?”我沒好氣道,這種人太惡心了吧?!我要是李嵐,估計會死不瞑目。
李嵐媽媽在我說出這句話后臉色刷的一變,變得慘白慘白。她支支吾吾了一會,隨后像是做賊心虛般跑了出去。我猜她肯定是去把李嵐的骨灰裝進(jìn)罐子,不過都過去這么久了,估計地上剩下的就是一些骨頭以及骨渣了。
警方介入調(diào)查,火葬場里就根本沒有找到那枚戒指,難道戒指真的不翼而飛了?我擰緊眉思索著。
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身在荒郊野外的火葬場周圍開始響起蟋蟀的叫聲,以及蛙聲。
警察已經(jīng)撤隊回去,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也在交班后回去了。
李嵐一家還是不肯死心,到處在找李嵐的那枚戒指。葉楓州跟著我還待在火葬場,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找到那枚戒指。
晚上八點(diǎn)整,西面刮起一陣大風(fēng),這風(fēng)十分陰冷,怕不是尋常的風(fēng)。
我偏頭看了葉楓州一眼,葉楓州問我怎么了。我說:“你沒感覺這風(fēng)吹得人很冷嗎?”
“風(fēng)吹的不冷,難道還能是熱的?”葉楓州肯定覺得我莫名其妙,不過下一秒他身體一僵:“你是說……她來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視線落在火葬場的大門口。
李嵐還是穿著死時的那身衣服,臉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淌著血。她沒有穿鞋,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由于燈光太暗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我知道她在往里看,看她那三個所謂的親人。
見我起身一只腳踩下車,葉楓州伸手拉住我的手腕:“你干嘛?!”
“李嵐來了我當(dāng)然得過去問啊,昨天不都說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