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解決了那幾起案件以來,可謂好事不斷。先是信徒們安心了,而且,拜如今的新聞媒體更先進所賜,我在民眾中的知名度大大提升,來我教堂禱告的人也更多。教廷也順水推舟地分配給我更多的工作,據(jù)我猜測,我也得到了教皇更多的賞識。不過,最為關鍵的,還是敦子小姐不再追查有關能力的事,這才是我調(diào)查這幾起案件的初心?;蛟S,這也應了幻影國的那句諺語,“大風起,桶匠喜”。一切都在往好的那方面發(fā)展——如果我現(xiàn)在沒被那人抓到的話。
“你這是在做什么,快放手!”我朝跪在地上,死死地抓著我衣服的人喊到。
“只要你不走我就放。”他居然向我談起條件來。那人抬起頭,他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洗過澡,胡子也跟從未修剪過一樣胡亂地生長著。不僅如此,他的衣服和褲子也臟得像抹布一樣。哪怕按照西城區(qū)的標準來評價,他也臟得過分了一點。
“好好好,我不走。”我停下了腳步,雙手略微舉起,向他投了降?!艾F(xiàn)在你可以松手了吧?”
那人看著我,半信半疑地松開了手,“你就算跑也沒用,我會一直纏著你的?!?p> 真是一句恐怖的話啊,我無力地嘆了口氣。“這位先生,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要被你這樣對待?”
“你這句話說錯了,”他笑了笑,露出泛黃的牙齒,“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p>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在心里想到。他好像看出來我在想些什么,繼續(xù)對我說道:“不不不,你理解錯了,不是我現(xiàn)在對不起你,而是我以后會對不起你?!?p> 這算什么?瘋子嗎?我看著過往的人群,盤算著應該像誰求救。
“雷恩,如果你不聽我說完,你今后的生活就全完了。你還想繼續(xù)在教廷里呆著,繼續(xù)經(jīng)營你那教堂嗎?”說著,他指了指我今天早上應該去上班的地方。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看了看他的內(nèi)心,卻只有面包、饅頭、米飯等等食物,他究竟多久沒吃飯了?我在內(nèi)心吐槽到。
“你可以這樣理解。其實,我在今天下午就要死了?!彼洳欢〉卣f出了什么好像很重要的事。
“是得了什么病嗎?”
聽我這么說,他好像生氣了起來,“雷恩,虧你還是個主教,怎么和你說話這么費勁。”這句話該我說才對吧,“實話告訴你吧,我在今天下午就會被人殺了?!?p> “需要我報警嗎?”我對他的生死并沒有多關心。
“不用,這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未來,沒辦法改變?!?p> 他的話引起了我的警覺,“你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嗎?”
“不錯,”那人又笑了笑,這次我注意到,他的牙齒缺少了幾顆?!澳憔尤恢肋@個?”
“畢竟教廷也在統(tǒng)計鲇津國內(nèi)擁有能力的人數(shù)?!?p> “?jjjjj然后好把我們關起來秘密研究?”他嘲諷到。
“所以呢?你預見到了自己的死亡,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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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和小林先生打交道以來,我學習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有人要幫助你之前,一定要先問好為什么。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蹦侨擞行┰辏磥砦业倪@句話并不是他想要聽到的?!拔抑皇桥銮煽吹搅四愫臀业奈磥?,才來告訴你而已?!?p> 我發(fā)現(xiàn)了哪里有些不對,“先等一下,你的能力不應該是只能看到和自己有關的事嗎?”
“對啊,我看到了我來這里抓住你,以及之后的一些事。”
“什么事?”我問到。
那人甩了甩手,“你最后就知道了?!?p> 最后?這話是什么意思?和他說話真的是越來越費勁。我看了看手表,馬上就要到上班時間,我真的沒空繼續(xù)在這里搭理他了?!耙菦]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闭f著,我朝教堂走去。
可我剛一邁開腿,那人就一把抓住我?!艾F(xiàn)在還不是走的時候。雷恩,接下來將會是你一生中最幸運的時候,你會得到教皇無限的賞識?!彼@么說著,眼神像是能看透深邃的黑暗一般,“雖然會遇到一些意外,但假以時日,教皇的位置終將是你的?!笨伤掍h一轉,陰笑了出來,“但你最后不可能能當上教皇。”
“你這是在說什么?”盡管我不怎么在意他的話,但只要是個人,被別人說了壞話終歸是不高興的。
他轉過頭,用能吸引到最多人的聲音一邊喊一邊向遠方走去,“你會知道,雷恩,我就是粉碎你成功之路的那個人。記住我吧!”
就這樣,他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只留下我一個人在路人的目光中尷尬地站著。就算是你讓我記住你,但你也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啊。我搖搖頭,感嘆著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然后拍去身上的灰和黑手印,繼續(xù)向教堂敢去。
我用盡全力跑向教堂,終于趕在教堂開門前到了那里。站著教堂門前,我用手撐著膝蓋,不斷地喘氣。一旁,平時在教堂門口分發(fā)免費餅干和傳教手冊的修女走了過來,在我我耳邊說:“雷恩主教,你終于來了。教皇已經(jīng)在里面等了你很久?!?p> “教皇?”我被這個詞一下子震住了,撐直了身體,“他來干什么?”
“不太清楚。”修女搖搖頭,滿頭的金發(fā)也隨風搖曳著,“教皇說有事要和你親自談?!?p> 有事要和我親自談?我一下子想到了剛才那人,不安也隨之涌上心頭。不過不管是什么事,我總是要去面對的。我嘆了口氣,推開了門。
門內(nèi),一位穿著華麗講究,滿頭白發(fā)的男人站著教堂中央。他身上的長袍不知道是幾個人花了多久才幫他穿上。
“教皇大人,”我在他身后喊道,“不知道你今天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雷恩,你終于來了?!瘪R歇爾和善地笑著,“我等了你好久?!?p> “實在是抱歉?!蔽业拖骂^,“路上遇到了幾位信徒,向他們傳達了神的善意。”為了省事,我向教皇撒了個謊。
馬歇爾滿地點點頭,“我也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在我心里,這件事只有你能勝任。”
看著教皇認真的眼神,那人的話又在我心里回想起。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難道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我忍不住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