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綿數十里的群山被青翠的植被所覆蓋,清風拂過樹枝便隨之招展,新嫩的綠葉更是趁此機會互相摩挲著,它們“沙沙”的訴說著陽光的溫和,山風的輕柔。
青山之中偶有幾處屋舍,它們藏匿在翠綠的樹冠之中互相守望著,細看之下就會發(fā)現每一處屋舍都晾曬有獸皮,旁邊都開墾著或大或小的藥園,菜地。
他們是山中的獵戶,雖然房屋建造在靠近山腳的地方但還是會有夜間被野獸襲擊的風險,也不知他們當初是出于何種打算才將家安在此處。
“爹!東西都準備好了,什么時候出發(fā)?。俊?p> 女子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山嶺里響起,隨后旁邊的屋舍里傳來一個男子粗獷的回答聲:“這就走!這就走!”
只見一個絡腮胡的大漢從屋舍里走了出來,而后他走進旁邊的木屋里提出一個大包袱,將包袱往背上一扔大漢就準備沿著狹窄的山路下山。
“爹!早去早回?。 ?p> 一名身著雪白長裙的姑娘走到了門口向大漢揮了揮手,很難想象絡腮胡大漢竟然有一個眉清目秀,貌美如花的女兒。
這個女子我認識,她正是若雪。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之間哭的一塌糊涂,正如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又一次在白天進入了夢境。
若雪望著父親的背影漸漸被樹木所遮蓋,她又稍微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已經這么多天了,他還會回來嗎?”
她輕聲呢喃著,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山間無處不在的清風。
許久后她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藥園里還有許多草藥等待著她去打理,菜地里今天還沒澆過水,房間里做好的女紅方才拿去賣了但還剩下許多沒有做完的。
若雪一個人在山間忙碌著,她似乎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遠處隱約能看到另一間木屋的影子,或許這就是她一個人守著房屋而不害怕的原因。
打理完藥園和菜地后若雪就回到了她的木屋中做女紅,直到晌午時才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出來往山道上望了許久。
似乎是知道父親中午不會回來吃飯了,若雪便轉身去廚房里做了自己一個人的飯菜。穿著白色長裙下廚房還能不把裙子弄臟,這一波操作我是很服氣的。
飯后若雪又來到山道前望向遠方,我隱約知道了她在等待著什么,每天來到山道前眺望幾次遠方,這似乎已經變成了她的習慣,也不知道她已經這樣堅持多久了。
等不到想見的人,若雪有些難過,不過很快她就失望,難過掩藏了起來。山里的生活十分枯燥,不是打理藥園菜地就是做女紅補貼家用,這樣的日子換做是我肯定是熬不下去的,不得不佩服古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能熬得住的。
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一個人從山道上走了上來,這是若雪的父親賣完貨回來了,看著他空著雙手自以及臉上徜徉的笑意就知道這次生意做的十分順暢,估計賣了不少錢。
“爹,回來啦,我這就去做飯。”若雪看到父親回來了后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忙活了,不多時一桌飯菜就擺了上來。
“小雪啊,今天出門碰到你錢叔了,他家的小子真是越來越出息了,竟然打了這么大一個獐子拿去賣。”
大漢往嘴里夾了根青菜后用手比劃了一下,看得出來他對錢家小子也頗為喜愛。
“你錢叔說他家小子對你有些意思,要不過幾天我請你錢叔過來坐坐?”大漢撓了撓胡子有些意動的說道。
“爹!女兒有心上人了。”若雪聽得這話后連忙不滿的說道。
“哼!不就是那個叫做李長生的臭小子嗎,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怕是連張獵弓都拉不開?!贝鬂h黑著個臉說道,看來他對長生是頗有怨言。
“爹,長生那是受傷了,他其實很厲害的?!比粞┊敿捶瘩g道。
“全身上下都沒兩塊好骨頭了,不死就是萬幸了,他能站著走出去我看都是燒高香了,指不定半路就倒下去再也起不來了,還敢嫌棄我家閨女。”聽這話好像是對長生走的時候不帶上若雪有些怨言,還能有這樣當爹的。
“爹!我吃飽了!”若雪氣呼呼的把飯碗往桌子上一放就起身走了。
大漢看著生氣離開的女兒撓了撓腦袋,隨后落寞的嘆息了一聲:“唉!我這傻閨女?!?p> 在不需要下山清理存貨的時候若雪的父親每天都會去山上走一遭,有時候帶回來一些野味,有時候帶回來一些藥材幼苗或者種子。
若雪也會定期去附近走走,大多是摘些野菜或草藥,這樣的日子十分平靜祥和。
山道上一直沒有來客,若雪也就失望了一天又一天,只不過她始終相信長生還會回來,于是從不間斷的每天都會望著遠方發(fā)呆一會兒。
每次看到女兒在屋外望著遠方發(fā)呆時大漢都會搖頭嘆息,他也沒有上去勸說什么,或許是早已勸說過數次都無功而返了這才讓他放棄繼續(xù)勸說的吧。
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山道上傳來了動靜,若雪期待的看著山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斷出有人上山的,不多時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她眼中。
這一刻她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眼中卻噙滿了淚水,這個人正是長生,他如約回來了。
若雪微微提起裙擺開心的順著山道下跑了過去,她激動的緊緊抱住了長生,月牙般彎起來的眼中再也藏不住淚水,它沿著眼角浸濕了長生胸口的衣服。
長生微微愣了一會,然后他抓著若雪的雙肩輕輕推開了她,望著她臉上的淚痕長生還是忍不住用衣袖輕輕替她擦拭著。
若雪很開心,于是這一天餐桌上擺上了五六個菜,葷素各占一半,可以說是十分豐盛了。大漢雖說對長生頗有怨言但也沒有黑著個臉,所以這餐飯吃的還算是盡興。
長生的傷勢已經恢復了自然不能像上次那樣躺到若雪的床上,不過倒也不用擔心沒地方住,不管大漢愿不愿意,長生都在他的房間里湊合了幾個晚上。
“你真的要跟我走嗎?”長生再次向若雪確認道。
“嗯?!比粞┘t著臉點了點頭。
“那你父親怎么辦?”長生扭頭望向了一旁的絡腮胡大漢。若雪也跟著望了過去,她很是為難,一邊想跟長生走一邊又放不下父親。
“走吧!走吧!有空多回來看看。唉,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