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那冤魂鳥一路向北穿過一條羊腸小道,被它引到了一個懸崖邊。
鳥就沒在往前飛,只是繞著懸崖邊的一顆有些禿的歪脖子樹盤旋上了一陣,然后才落到了樹干上又哀叫著。
見那鳥就這么呆在那里,兩人看了看那有些枯敗的不知名的樹一眼,一齊走到懸崖邊往下跳望。
“小心?!?p> 蕭子玉一把拽住差點(diǎn)踩空掉下去的少年胳膊。
“額,蕭兄你說害那人的兇手會不會是在那崖底???”
袁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著滾落下懸崖的石塊,有些驚魂未定。
“我想那兇手就在這里,并且可以確定就是那位柳小姐?!?p> 蕭子玉此話一出,袁浩也是贊同的:“你那千紙鶴呢?不會把人給跟丟了吧?”
蕭子玉信心十足的微笑道:“不會,除非被她發(fā)現(xiàn)?!?p> “那人在哪兒呢?”
蕭子玉閉著眼手上捻訣念了一句咒語。
只見那冤魂鳥站的那顆歪脖子樹下亮起了點(diǎn)點(diǎn)螢光,有東西撲騰著朝這邊飛了過來,是那只紙鶴。
蕭子玉伸出手來攤開,那發(fā)著螢光的千紙鶴飛到了他的手心里,攸地螢光退去變成了普通的紙物。
他將紙鶴收回袖中道“那柳小姐怕是在那樹中了?!?p> 袁浩訝異:“啊?真的假的?那樹并不粗大哪兒能藏人。”
他說的沒錯,那一人就能抱住的枯樹并沒有樹洞,就算有那柳小姐也是沒法藏身的,懸崖邊就這么一顆歪脖子樹,別無其他。
要說她在崖底還可信些。
兩人繞著這顆歪脖子樹轉(zhuǎn)著圈的研究個不停,摸一摸敲一敲這樹也沒個反應(yīng)。
難道像童話故事里的一樣,要用咒語之類的才能打開不成?
袁浩環(huán)抱著雙手想著法子,蕭子玉卻有些不耐煩,當(dāng)下舉起久戰(zhàn)就想劈開試試。
發(fā)出閃電光束的劍氣狠狠地朝枯樹砍去,卻被什么東西反彈了回來。
兩人反應(yīng)極快的同時閃身,只聽嘭的一聲,那被反彈回來的閃電光束在他們身后炸出一個大坑來。
“我的媽呀,好險?!?p> “看來這樹被人布了結(jié)界,布界之人法力很高?!?p> 袁浩問:“那蕭兄你能不能打得過他,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找?guī)褪职?,不要做沒把握的事,吃虧就不好了?!?p> 蕭子玉沉默片刻:“我們先確定那柳小姐是不是真的在這里面,在做決定?!?p> 袁浩想了想也是,來都來了不能半途而廢吧,這追了半天連人影都沒見到確實(shí)說不過去。
兩人靠坐在歪脖子樹下,和那只嗚哇亂叫的冤魂鳥一起等著,袁浩真想朝那鳥扔顆石頭把它打下來。
“唉蕭兄。你別小兄弟,小兄弟的叫我了,我有名字的好吧,你也沒長我?guī)讱q。”
兩人靠坐在一起想也無聊,袁浩起了個頭子,不如聊天打發(fā)時間,總比沉默不語要好得多。
蕭子玉聞言笑道:“我在過三年便及弱冠,確實(shí)比你年長,你不讓我叫你小兄弟,那我叫你什么?…”
“叫名字啊,我們也才見過兩次而已,我這樣的小人物你只怕是不記得了?!?p> 蕭子玉不好意思道:“小兄弟叫著順口了,我記得你的名字的?!?p> 袁浩哦了一聲:“那我叫什么?”
蕭子玉被問住了,漲紅了臉支支吾吾想不起來。
袁浩也不在逗他,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我們重新認(rèn)識一下吧,在下南宮沐你也可以叫我袁浩,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p> 說完還嘻笑著朝蕭子玉拱了拱手。
“袁浩?”這名字有些古怪。
袁浩嗯了一聲:“這是我小名,你以后是我兄弟了,叫這個名字也行,畢竟比叫我南宮兄弟或南兄要好聽許多?!?p> 蕭子玉聽他這么一說還真是,輕笑著應(yīng)和:“那也請袁浩兄弟多多關(guān)照?!?p>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與此同時樹洞里面卻是另有一翻天地。
那名柳小姐捧著一顆血淋淋還跳動的心臟,停在了一個掛著秋風(fēng)小筑的府邸門前。
那門吱呀一聲自行開啟。
在踏進(jìn)門口的瞬間
柳小姐的臉轉(zhuǎn)瞬間變成了一個不同樣貌的另一名女子。
那是張比柳小姐更加柔美風(fēng)情的臉,耳朵變成了藍(lán)色帶有絨毛的狐貍耳朵。
里面有十幾只不同顏色的小狐貍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玩鬧著,見她進(jìn)來都圍了過來,又用狐貍獨(dú)有的聲音吱呀亂叫著。
有一只眼角有著一點(diǎn)獨(dú)特紅色淚痣標(biāo)記的銀狐,用短小的前肢扒拉她的群擺。
“小瑩乖,姐姐等會兒在陪你們玩啊。林哥哥他怎么樣了?”
自稱月璃的狐女捧著血淋淋的心臟,不便去撫摸扒拉她裙擺叫小瑩的銀色小狐,只是一臉寵溺的朝她笑得眼角彎彎的問。
那銀色小狐也像人般笑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咧嘴出了幾聲。
月璃溫柔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你這小丫頭片子懂得真多,去吧~和小姐妹們玩兒去?!?p> 小銀狐聽話的和其他小狐貍跑開了。
月璃扭著纖細(xì)的腰身進(jìn)了內(nèi)堂里屋,面上溫柔如水,淺笑嫣然的輕喚了一聲:“林哥哥?!?p> 里屋傳出男子獨(dú)有的爽郎清越的聲音:“回來了,快進(jìn)來吧。”
月璃將還跳動的心臟放進(jìn)桌上的琉璃盤中,這才嘴角上揚(yáng)的端著進(jìn)了屋里。
輕沙遮蓋為屏,穿過兩道沙簾慢步走近,眼里都是那藏于輕沙障簾后有些模糊的俊顏。
寬大的雕花杉木床上,盤膝坐著一個男子,他有著陰柔美的臉龐,閉著眼也看得出來若是睜開又會是怎樣的動人心魄。
男子穿著一身沉淀的黑色素衣,身后現(xiàn)出八條白色的尾巴,美得不可方物,有一句話特別能形容于他:“彼其之子,美無度?!?p> 聽到腳步聲,男子緩緩睜開狹長的單鳳眼來,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fēng),鼻梁似黛青色的遠(yuǎn)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過來。”
月璃滿心滿眼的愛慕遮掩不住,端著盛有人心的盤子走到男子身邊坐到床沿邊,軟聲細(xì)語道:“林哥哥,這心還新鮮著,你快食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