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至2021年,我到過開封兩次,住了大約有兩周,印象最深的反倒不是它的古建筑和旅游景點,而是它的夜市和特色小吃。
開封的夜市確實是開封的一大特色。離開主街道,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巷,街口,晚上都會有規(guī)模大小不一的夜市,據(jù)說生意都很不錯。我先后逛了鼓樓夜市、西司夜市和河大夜市,都是人聲鼎沸,熱鬧異常。相比較而言,鼓樓夜市名氣最大,來的多以外地人居多。而當?shù)厝苏J為西司夜市和河大夜市更為地道和實惠些,他們更喜歡晚上到那里走一走。
夏季的夜晚,天剛一擦黑,路兩邊的小吃推車便一家挨著一家擺了出來,各種各樣的小吃,應有盡有。行人來來往往,摩肩接踵,完全不像剛剛經(jīng)歷了新冠疫情的模樣。我和盼盼以及小侄走在長長的似乎望不到頭的夜市上,聽著燒烤攤上呲呲的響聲,看著鐵板上時不時冒出的白煙,聞著各種食物的香氣,肚子里的饞蟲似乎也被勾了出來。于是便慌不迭的擠到各種攤位前,眼巴巴的看著那些小吃,覺得這也想吃,那也想嘗試一下。手藝人一邊吆喝著,一邊手法嫻熟的或煎,或煮,或抹,或燙。將整個制作過程變成了極富觀賞價值的雜技表演,讓人不由得發(fā)出“高手在民間”的感嘆。
左手端著杏仁茶,右手拿著烤面筋,站在大街上,一邊吃,一邊同盼盼大聲地說著話,被來來往往的人群推搡著,時不時的還有人沖我喊道:“借過!借過!”心中感到無比的愜意和踏實。我喜歡這種夜市的氛圍,沒有到正式餐廳的那種局促不安和正襟危坐,有的只是一種自在和煙火氣息,個人的身份和職業(yè)被人群所吞沒,沖淡。在這里,我可以狼吞虎咽,更可以手舞足蹈,沒有人在乎,更沒有人在意。
開封在北宋的時候坊市制度被逐漸打破,就已經(jīng)有了夜市,酒樓,有了繁榮的商品經(jīng)濟。不過那時的夜生活內容可能更豐富些,人們可以在夜市上買些小吃,聽個小曲,品個茶,雖然邊關戰(zhàn)事不值一提,但宋人的生活過的還是相當愜意。歷史幾經(jīng)變遷,但夜市的傳統(tǒng)卻被當?shù)厝撕芎玫乇A袅讼聛?,也使我們這些外地人可以借此了解當?shù)氐囊恍﹤鹘y(tǒng)文化。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一些攤位前會排起長長的隊伍,盼盼介紹說這些是網(wǎng)紅攤點或者是抖音推薦攤位,她說某家的麻辣兔肉特別好吃,某家的烤面筋很有特點,某家的羊肉炕饃值得回味,某家的炒涼粉超級劃算……她如數(shù)家珍,說的眉飛色舞,還會在某些詞上加重語氣,不僅讓人很是神往,讓你覺得多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盼盼說她的一個朋友為了吃到正宗的玫瑰糕,曾經(jīng)在攤位上等了一個多小時,開封人對美食的癡迷可見一斑。許多網(wǎng)紅攤位,從外表看其貌不揚,似乎很有些少林掃地僧的風范和氣度,深藏不露,行事低調,若不是因為這些長長的隊伍,你很難將它與其他攤位區(qū)分開來??上宜悴簧弦晃毁Y深吃貨,在河大排了很長隊伍才吃到的牛肉拌面,在我看來實在沒有預想中的驚艷,看著別人大快朵頤,吃的津津有味,我實在是有些羞愧。
開封的夜市走一走吧!你會有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