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個傻不愣的自己已經(jīng)過去了幾分鐘,在這幾分鐘里面,秋桐已經(jīng)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刺猬,安安靜靜的坐在車?yán)?,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
坐在前面充當(dāng)司機的紀(jì)冬忍不住從后視鏡看了看自家老大的臉,又想去看看秋桐的臉,猝不及防的對上了自己老大冰冷的視線,嚇得他立馬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造次了。
先前還對著紀(jì)冬使冷顏色的紀(jì)零,對著秋桐立馬變成了溫柔可親的鄰家大哥哥,“冷嗎?”
話雖然很少,但把溫柔和關(guān)心都給了她。
秋桐搖頭。
“溫度調(diào)高點?!蓖蝗唬麑χ懊骈_車的紀(jì)冬說道。
紀(jì)冬:“……”
別以為我沒看見她搖頭了。
確實,秋桐搖頭了的,但她也是真的冷了,尤其是還在夜里走了了一長串路,身上還帶著夜里的涼意。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碰到她肌膚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上面的余溫。
她一愣,看了一眼只穿著白色襯衫的紀(jì)零,突然鼻子一熱,她摸了摸,很慶幸自己沒有流鼻血。
穿著黑色西裝的他,給他平添了幾分禁欲,而脫下西裝的他,肌肉線條清晰可見,也同樣讓人把持不住啊。
秋桐咬了咬舌尖,用疼痛來迫使自己清醒一點,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大腦在想什么以后,她真的很想一巴掌呼死那個胡思亂想的自己。
紀(jì)零看著她糾結(jié)的小臉,目光柔了柔,突然很想去摸摸她的頭,幸好他為數(shù)不多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上次我見你,是在拍戲嗎?”
“嗯,上次是最后一幕戲了?!闭f完,秋桐又想揉頭了,一臉的糾結(jié)。
不知道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總是忍不住卸下自己的防備,也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而被分心的秋桐,也忘了自己一開始是想把外套還給他的。
紀(jì)零看著她,寵溺的一笑,“很漂亮?!毕袷桥滤牪欢频?,又加了一句,“上次的婚紗,很漂亮?!?p>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夸漂亮了,偏偏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秋桐的臉很不爭氣的又紅了,“謝謝。”
說完這個,兩個人的場子又冷了下來。
向來擅長說話的秋桐此時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坐在紀(jì)零的身邊,她緊張的身上直冒汗,心臟也狂跳個不停,幸虧她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不然的話,她肯定會羞愧到不能自己的。
找不到說什么,前面的紀(jì)冬也忍不住替兩個人著急,恨不得這段距離再長一點,這兩個人能多說幾句話,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車開成了龜速呢。
靜默了快一個世紀(jì)了,紀(jì)零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很是清淺。
“那,那個……”絞盡了腦汁,她突然想到了,“那上次的孩子呢?”說完,她瞥見紀(jì)零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差點維持不了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沒錯,她不只是覺得好笑,還真的笑了出來,“怎么啦?”
只是剛才尷尬了一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了,依舊慵懶。
聽她柔柔的嗓音,紀(jì)零真的是一點脾氣都沒了,真想伸手抱抱她,但還是克制住了。
“沒事。”他揉了揉眉心,“在E國?!迸滤环判乃频?,又加了一句,“家里有人看著,安全些。”
安全些?
秋桐挑眉,有些疑惑,“你身邊很危險嗎?”
問出來以后,她就后悔了,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秋桐啊秋桐,你這是怎么了,就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了嘛,看看這個氛圍,一下子就凝固了。
原本還在想該怎么解釋,余光一瞟,見緊抿著唇,一臉的愁容,心一下子就軟了,連語氣都溫柔了,“我在這邊開了一家公司,得罪了一些人,怕他們傷害我的孩子,所以沒帶他過來?!?p> 這是紀(jì)冬這些年聽他說過最多的話。不,她在的時候,他的話還要多一些,人也沒有現(xiàn)在的不近人意。
“這樣啊,”聽他說起自己得罪了不少的人,秋桐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對他的擔(dān)心一點都不掩飾,“什么人,還有沒有找你?”
紀(jì)零失笑,“沒有了。”找他麻煩的人墳頭草都比墓高了。
不過,他沒有跟她說,在她面前,還是用苦肉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