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外邊已經(jīng)散了架的破草帽,挽著褲腿,在耕種之余,老農(nóng)抬起頭來遙望南山,悠然意遠。
身邊的一切都觀之可喜,這莊稼是莊稼,田埂上的雜草是雜草,石斛開出的花朵如此嬌美。藍天白云,土香就和心里的香氣一樣,裊裊地散開又凝結成一縷,都物超所值也廉價而珍貴。
這些都是真實的,連虛無都真實得如此可愛。
虛無可以不假,真實也可能造假。
不講道理的作假,以次充好,或者用炮制之法用他物代替此物,如蜂蜜、石斛、參片、假酒、假煙、假藥等,假人做假物,毀壞了某一部分真實,先毀壞了自己。然后是世風世道的病變,什么都要打上一個問號。
假物通向于人,就是欺騙,把其他的真人變成假人,這是魔鬼的行徑。人們已經(jīng)來不及排毒,所以肥胖和年紀輕輕就得了這樣和那樣的病,就總是說生不逢時或者生不逢地。
虛無就是虛無,不用是另一種有來做解釋,武斷地說那不是存在。
就想把某些真實也變成虛無,堅硬地阻擋在中間,往上沒有天堂,往下看不見地獄,在這里生存和腐爛,然后成為我的同伙。
所有的生存都是吸收,也都是消化和過濾,留給靈魂一些東西,最顯明的就是情感?;蛘哒f情感都是召喚,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良好的情緒召喚良善,不良的情緒召喚不良。
孽都是自己作下的。
與善良無緣就是孽,特別是與一些特定的善良無緣。
緣字的重要意義在于邊上的這個絲字,絲有多高多遠,人的“看顧”就有多遠和多高,狗尾續(xù)貂也得續(xù),也許是龍尾。一路跟隨,窮追不舍。
也沒有多遠,老農(nóng)看到了接山。
接山是一座山,是一座不固定的山,在山的上面涌起,是一座倒立的山。開始是真實的山,后來是虛擬的山,就像傳說中的大王山大雪山大靈山。
現(xiàn)在是接在南山之上。
山頂上有一個水平面,接山是對于南山的倒影,難題是怎樣倒影南山的山底。山底和山底不一樣,山里的秘密也不一樣,后來就取齊了,那是一個平坦的廣場,要多廣有多廣,足夠放置開要放置的東西。
現(xiàn)在在平臺上有一個廣軒,也就是大廳。一群仙風道骨、相貌奇古的人聚在一起,正在論道,有的時候是一個人在上面的砌著圖案的圓臺子上講道,下面的人在聽。正在講“退步原來是向前”的道理。
在大廳之外有兩個人看著這一切,是那個少年和老頭。
在這樣描寫的時候,是眾目所在,看得到他們,大廳里的人卻看不到他們。這一老一少是透明的,柱子外面的花樹是花樹,鵝卵石的路是鵝卵石的路,還有彩鳳和白龍在云際出出沒沒。
看不見就是看不見。
看淡人間是出道,在意識之外是修道,在靈意之上是入道。
少年和老頭只是途徑此地,他們要去靈界。
這也是一個三生,身生心生靈生,都在尋找的三生石其實是這三者的根基。根、基、礎、底,說的都是某一個空,空中的空,也是實中的實,在于人的觀。
說的觀不是觀念之觀而是近觀和遠觀的觀,如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遠了是一團小球,近了就是方方面面。
是自己去觀。
觀看自己。看自己,此時此刻我是我,我就是我,我正在這里這時,我是所有的沉淀,我是所有的緣起。這本來就像是修道,我本是我,我要本于我。
如果沒有鏡子和鏡子中、鏡子外的鏡子,我看不到我外觀的全部,我的眼睛不夠用。我能看全別人,因為我用了心去看了。
我沒有拒絕這個看。
她或者是他是我的一個號。
號的意思一是位,守位叫號,幾號和第幾號或者自號鈍道人什么的,日子的幾號也一樣,是選出。二是聲音搖曳或者低沉,號啕大哭和角號的凄厲響起,在于引起。三是對于發(fā)生出來的表示,如號外。
我知道我自己,我在想號外這個詞,我跟隨著我。號外指的是異常的表達,不是正常的守位,而是在號之外,這時候我用了我的心眼。
她說,你看吧,我知道我擋不住你的看。
她的意思是允許你看一眼,很深的一眼,這深的一眼她不知道可能時間很長,空間很近和心情如此貼切。對于我是身心靈的一眼,也就是全部的一眼。
就如說到號,這也是認位,號的三個意思飄浮著羅列開,各自演繹一個或者數(shù)個故事,都終究是一個故事,我的故事。
發(fā)生了就是真實,號是被守著的,就似乎是每一個人的存在。
用發(fā)生來看到心意,我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實真正關注的是為什么這么想和如何想,形成為一種模式,并認為可以通用。
我知道我想一個人的時候是怎么想的,很多很多年不見她(他)了,他(她)出現(xiàn)在人腦的屏幕上。這個屏幕不是簡單地屏幕,也許“全息”也不能概括得出來。
是在天空之下,天空可大可小,青色、淡黑或者明黃。一眼就能全部看見她,從每一個正面、側面、背面、上面和下面。肉眼不簡單,心眼卻很簡單。她能轉身,也能微笑,明眸皓齒,那時非常喜歡她,但她終究不屬于我,后來的喜歡是另一種喜歡。
依然還是愿意保留她當初的樣子。
這是虛想的世界,但又是真實的。她在我的心里刻痕很深。實際上人和人的關系、人和意識的關系、意識和意識的關系、心靈和意識的關系都是為了造成刻痕。
就是相遇,號,和深入,解的關系。
然后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最直接的是有關我的這一部分,道路通達了之后才是不關于我的那一部分,不是可以不可以的問題而是想不想的問題。
只有有關于我,我才會到達。你那里存在著我,不管身心靈的哪一方面,這是引子。當下你記得還是遺忘都可以,記憶是一個寶庫,相信你還沒有學會清除之法。即便是從你這里刪凈了,可還有記憶本身,也就是靈的記憶。
承認靈就得承認你全部的經(jīng)過,不管是不是記憶,拿不拿得出來。
永遠沒有一廂情愿,都是至少兩方的兩廂情愿,最完美的是三廂情愿。人的放棄只是放棄了三分之一,管頭不顧腚的意思是一廂情愿,從來不管還有兩廂還有三廂。
我招誰惹誰了,不要這么說,你招惹記憶了,也就是經(jīng)過了,過去不可更改。
也不要總拿著過去不可更改這個觀念不放,過去的確不可更改,但還有一個怎么看的契機在里面。它的本質不會變,必須面面俱到,全須全尾。
但這只是一種范式,一個摹本腳本,一個運行之下的固定。
在過去的這條路上并行的還有至少兩條路,比它更好的和比它更壞的。就如人的喟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俯首聽命是一種態(tài)度,但也可以不俯首聽命,想要來一個改觀。
對過去的看法是一個方面,再來一遍又是一個方面。
在看法上,你確定你知道當時的真正情況嗎?最大的可能是你被蒙在了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的是你應該知道的,也就是你的認知的下限,你只能知道這么多,再多一點都是奢侈。
在后來沒有長進,沒有成長和老練,路依然是筆直的。你是一個反應器,這么對待你,你就會這么反應,那樣待遇你,你就會接受那些固定的“待遇”。生命一路往下,耗盡了生命。
生命被他人生命,而無法或者不想自主自己的生命。
看法的改變就是重新振作,先知己后知彼,是對于生命的盡性,性就是靈,用靈的同時也提高靈,提高靈性。
改觀來自于靈,是除了“固定”的一條道路之外還有兩條道路,或者上天堂或者下地獄,應該是都同意來搏上一搏的。
若不是我向你道歉,打擾了。愿你永遠平靜,平靜出天心來。沒有水與火,只是浮靈、游靈、幽靈,一切云煙過往,或者是詩意著的花開花落。
這個準備就是靈的準備,是自己提煉出來的靈,依靠的靈。之所以有兩條路是因為靈的性質不一樣,有正靈也有邪靈,看看自己被哪一方面“控制”,相信就是被控制。
不被控制獲得不了能量和奮斗的自由,只在于成虛成實的選擇?;蛘咭蕴摓閷嵒蛘咭詫崬樘?,被拿走還是留了下來。
這時候真實是最重要的。
從頭到尾都是為了真實,真是為了實,實是為了真。
也如此刻,在最微弱的聯(lián)系上,我已經(jīng)放開了你的手腳,打破了有關于真實的枷鎖,魔王第七把刀和魔王第七護法無法分出一個主次來。主是次的主,次是指主的次,沒有平衡就沒有主次。
總是在情感上決斷地說,你忘了我吧。
給了人一個跨度,也是給了一個暫時,希望我們都石沉大海。造成“欺騙”的假象,你沒有過我,我沒有過你。也就是不要回到自身的深處,就當做沒有發(fā)生。
發(fā)生才是癥結,為了這個結,最快的方法是急需一個替代品。也就是一個通道,自由的來去,每一天有朝霞有黃昏,有過往的人群和物質的洪流。千奇百怪的故事和對于生命的態(tài)度,神魔精怪和他鄉(xiāng)異地,不用在乎每一個孤獨。
你忘了我吧,如果我這么說了,其實還是在走向你。
一生一個號碼,這就是名和姓,或者恥辱或者高傲,無法擺脫。只是在形式上,真的想從此沒有標記,讓你遇上一個更好的我。
再走一遍我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