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頭轉世
夜色微涼,籬笆上掛著的喇叭花垂了下來,坐在階梯上的寧從白凝望著深邃的月,一時間悲從心來。
盛樂是被痛醒的,整個胳膊就像是脫臼一般,動一下就能要了她老命,那種酸痛感讓她幾乎是邊噓著吸氣邊咬著牙下的床。
“死人寧從白,老娘這朵小花就這樣摧殘了,真是冷血無情泯滅人性的死男人?!?p> 這種程度的肌肉酸痛真不是盛樂所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呀。
寧從白聽到屋內有動靜,站起來,推門而入,盛樂看清來者竟是寧從白,眼睛抽了抽,忙解釋道。
“公子,那個我真不是罵你。”
“這世上你還認識其他的寧從白?”寧從白沉著臉,坐到盛樂身旁,一把抓起她的手,只是輕輕一碰盛樂就痛得眼淚都要溢出來了,“別亂動,不想變殘廢就乖乖地坐著?!?p> “可是……”盛樂老淚縱橫,她另一只手抓住寧從白大腿,狠狠地掐了下去。
然而,隔壁小院,正是丫鬟和小廝的住所,大晚上誰也沒能睡著,腦海里都情不自禁溢出無限風月圖。
寧從白急匆匆抱回來一姑娘,還請了最好的大夫,也不讓其他人靠近,親自照顧著,換是誰都會揣測兩人關系。
又加上熬大叔那個八卦勁,一個下午的時間,大公子養(yǎng)外室的桃色新聞就上了寧府八卦頭條。
他嘆了一口氣。
“別動,不使勁揉,就沒有效果,忍著點?!?p> “不是你痛,你當然說……啊……無所謂呀?!笔氛f這么一句話都滿頭大汗,喘著沉重的粗氣。
盛樂終于擺脫了寧從白的魔爪,忍著痛一骨碌跑到床上,可還沒躺下來,她就感覺到腰像是斷了一般,這一天天的瞎折騰,又是從馬背上甩出去被砸,又是彎腰干活的,她這老腰一片瘀黑。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
“到底怎么了?”大夫只是給盛樂把脈,開了些緩解疲勞酸痛外敷的藥,倒也沒留意她的腰傷,寧從白走過去,隱隱有些擔心。
“痛,我的腰,好像動不了了。”盛樂咬著牙,整個人動彈不得,“公子,你要救救奴家?!?p> 寧從白沒想到盛樂會這般脆弱,看她痛得難受,自己也是難受,“我去請大夫?!?p> “男女授受不親,公子?!迸c其讓別人看了她身子,倒不如讓長得帥的寧從白看,盛樂支支吾吾,“那個,藥大夫不是開了嗎?你幫我上個藥?”
寧從白若有所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劍傷,他看到的更多呢。
“那個你先幫我把衣服脫了,難受。”
盛樂小臉悄然爬滿紅暈,雖說露個背沒什么,以前下海哪會不是穿個比基尼,可現在不同,這鬼地方把女子貞潔看得比命還重呢。
寧從白看著她纖細的小蠻腰,一時間竟無從下手,心有些浮躁,他咬咬牙,閉上眼,心里一直念著非禮勿視,才伸手去解盛樂的腰帶。
“寧從白,你摸哪呢?”盛樂一聲怒吼。
寧從白睜開眼滯呆了,手也頓在那,他就說一點肉都沒有的腰怎么會軟綿綿的,他滿臉羞澀,觸電似的收回了手,咳了咳,依舊是個霸道公子的氣勢。
“還要不要上藥了?本公子可沒時間陪你瞎鬧。”
“上。”盛樂咬牙切齒,剛才被摸的那一下,整個身體瞬間輕飄飄的,她也是惱羞成怒才吼出來的。
寧從白咽了咽口水,手還停留在那種虛無縹緲的觸感上,就像站在云端上撫摸云,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把所有的歪念都拋開。
就把她當成一頭豬就是了,本公子對豬可沒有任何好感。
這樣一想,果然好點了,寧從白恢復了一貫的冷淡,毫無欲望地扯開了她的衣帶,又波瀾不驚地掀開她的衣衫,映入雙眸的卻是一個不堪入目的背,紅的黑的胡亂地在她悲傷涂鴉著,還有一些細小的血痕,總之整個背都是瘀痕。
“啊……你輕點……”盛樂覺得自己都要哭了。
寧從白沉重地呼了一口氣,拿起搗弄好的藥,輕輕敷在盛樂背上,也反省了一下下自己的不是。
“真是麻煩死了,要是有個膏藥往上一貼多好,這弄得全是藥汁,還怎么睡嘛?!?p> 盛樂嘟囔埋怨了幾句,就趴著睡著了,至于寧從白,她放一百二是個心,江以茉才是他的摯愛。
寧從白無奈地搖頭,這豬,對男人也是一點防范心都沒有,拉上被子替盛樂蓋上,靠著床邊,望著漆黑的夜。
六歲離家上蜀山修行,沒日沒夜地變得更強,就是為了得到父母的稱贊,可即便他拜蜀山掌門為師,父親對他還是那樣冷漠。
很小他就知道自己不受寵,一直都以為父親是因為他出生時母親難產,為了生下他,母親幾乎丟了性命,才對他不理不睬。隨著兩個弟弟的到來,他就活得更像一個透明人了。所以他才會調皮搗蛋做個小魔頭。
可原來,六歲上蜀山是命中注定的事。
十八年前,幾大派合力圍剿魔域魔君,當年父母親也參與了圍剿,那一戰(zhàn)戰(zhàn)況慘烈,死傷無數,寧華山也成了修羅場,魔君灰飛煙滅。
對于寧華山之戰(zhàn),書上是這么寫的??蓪帍陌字赖氖橇硪粋€真相。
那一戰(zhàn),魔君臨死前最后的一聲哀嚎是“我一定會回來的”。也在那一戰(zhàn)之后,母親懷孕了,十個月后生下他,難產,幾乎丟了性命。整個江夏狂風暴雨怒襲,從出生,寧從白就被視為不詳,魔頭轉世,即便整個寧家都禁止談論此事,可街知巷聞的事又豈能只手遮天,所以寧從白才被逼上了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