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腰間拿出一個紅流蘇編織的吊飾,遞到她的手中。
她用雙手將吊飾合上,閉著雙眸誠懇地低著頭,露出那甜甜的梨渦。
微風(fēng)吹來,一條條的紅絲帶隨風(fēng)擺動。
他凝視著她的臉,唇角勾起一絲溫暖笑意,不過眉心又微蹙了起來,手有些發(fā)抖,似乎用了極度強(qiáng)烈的意念才恢復(fù)平靜。
“好了,幫我掛起來吧?!?p> “嗯,”他的指尖微微散發(fā)著紫光。
花零撇嘴,“不能用異能,得自己親手掛上去才有誠意,快,蹲下?!?p> 魁王一怔,沒明白過來。
“快蹲下嘛,不然就不靈了!”
魁王乖乖地蹲下,沒想到她竟毫不客氣地騎到肩上去。
“魁,快起來。”
他抓緊她,小心翼翼的起身。
“左邊一點,不是,再往右邊一點點,對了對了,就這個位置最好!”
花零延伸著雙臂,笑嘻嘻地將吊飾掛在了一個枝椏上,只見流蘇飄在風(fēng)中,好看極了。
“好了,放我下來吧。”
一道紫光忽然圍繞在她的腰間,將其輕輕拉起。
花零感覺自己就像在飛一樣,緩緩降落,腳尖終于碰到了地面。
他上去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這天底下,也只有你敢命令本王做這種事情?!?p> “不是挺有趣的嗎?”
“那你許了什么愿望?!?p> 花零想了想,甜笑道,“我就對它說,希望快點找回其余的元神碎片,好趕快將息羅那家伙給消滅,再來便是每天能大魚大肉吃到撐,還有爺爺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她牽住了他的小指頭,“還有讓它保佑你趕快好起來,永遠(yuǎn)都不生病,然后我們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p> 他的心咯噔一聲不規(guī)律地跳動著,她那甜甜的笑靨直沁心田。
“魁,我知道自己身上背負(fù)著重要的使命,這是我的命運,所以絕不會逃避會勇敢面對它。我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但我仍然想和你在一起,永遠(yuǎn)在一起,不管以后如何變遷,這個想法都不會變。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
他的瞳眸泛起一絲漣漪。
明明這番話,應(yīng)該是他說的。
明明這個愿望,應(yīng)該由他去實現(xiàn)。
這個夢,更應(yīng)該由他去守護(hù)。
他伸出手將她拉到懷里來,認(rèn)真地注視著她清澈的眸子。
“零兒,嫁給我吧?!?p> 她怔住了,陷進(jìn)那雙深邃的眼眸里。
“做我的妻子,好嗎?”
她的眼眸濕潤了,甜甜地笑了,“嗯!”
他唇角上揚(yáng),緊緊將她擁進(jìn)懷中再也不放手一般,“后天晚上,我們便拜堂成親?!?p> 咦?
花零瞬間石化了。
“怎么這么快!我都還未準(zhǔn)備好呢!”
“你不是剛剛答應(yīng)了?!?p> 她面露羞澀,“是沒錯,可不知竟是如此倉促。我都不知道要準(zhǔn)備什么了,一定要這么急嗎?”
他微微撫摸著那滑順偏黃的發(fā)絲。
“零兒,我實在太開心了,一刻都等不了。你早晚都是我的妻子,只要我們在一起何必在乎早晚,又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縟節(jié),明日我們便去買些衣裳和需要的東西,后天便成親。至于這成親的地點,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絕好的地方?!?p> 花零靠在他溫暖的胸前,問道,“你說的是桃源洞?”
他淺淺一笑。
“還是你最懂我,那你覺得呢?”
花零點頭道,“嗯,我也喜歡!”
“現(xiàn)在天色已晚,我們得先進(jìn)城找間客棧歇息一宿?!?p> “可是他們到處貼了告示,說不定現(xiàn)在連我的樣貌都貼了上去,上面正大大寫著妖女二字呢。這樣子進(jìn)城實在太危險了,特別是你,想不被發(fā)現(xiàn)才難!”
他笑道,“大可放心,這是南國邊界最偏僻的小鎮(zhèn),他們再快也快不過瞬移,十天之內(nèi)絕對趕不到這里來?!?p> 好吧,那便讓他繼續(xù)大搖大擺地招蜂引蝶咯。
倆人走進(jìn)小鎮(zhèn),找了間客棧準(zhǔn)備歇息。
“老板,我們要兩間客房?!被阏f道。
客棧老板對著算盤在算賬目,并未抬頭,“只剩最后一間了?!?p> 這么個偏僻小鎮(zhèn)生意竟這般好,又不是什么大節(jié)日。
“行,我們要了?!?p> 魁王爽快地付了錢,倆人上樓去。
進(jìn)了房間,他安靜地點了蠟燭。
燭光朦朧,讓她想起了那段在地宮的日子。那地下皇宮走到哪都是蠟燭,金黃的燭光很是溫暖。原來現(xiàn)在回憶起往日的時光也挺美好,雖然那時候他臉是臭了點,但對她是真好。
“魁小兒,以前你怎么總喜歡嚇唬我,都六百多歲的人了跟個小孩似的,幼稚!”
魁王坐下,一只手撐著那白皙的臉龐,慵懶得像只吃飽后躺在樹上輕輕擺動著尾巴的黑豹。
“因為有趣?!?p> 花零輕輕飛來一眼,“那時候我也不過是個孩子,今日說斷脖子,明日說火刑,你都不知道我的心肝可是每隔幾天顫一次,就不怕嚇壞了我?”
他笑了笑,“零兒,你的膽子比誰都肥,要不是那樣嚇唬嚇唬你,早就騎到頭上去了。”
花零皺了皺眉頭,倒也覺得挺合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已經(jīng)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買東西,今晚我睡地上便可?!?p> 他正去找多余的被子,卻被她拉住。
“不行,地上涼,你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fù),要是受了風(fēng)寒怎么辦?算了算了,還是我睡地上?!?p> 倒是輪到他不同意了,“我絕不允許?!?p> “那我們一起睡床?!?p> 魁王一愣,沒想到她竟會如此膽大,“零兒,你果然不一般?!?p> 這算夸獎嗎?
花零說道,“反正都快要成親了,到時候也要同床共枕一輩子,有何可怕的?”
他雪白的臉龐似乎閃過一絲紅暈,傲嬌道。
“那便如此?!?p> 倆人脫鞋躺了上去,將藍(lán)色的帳簾放下,蓋上被子。
然后。
一動不動。
她望著帳簾上方,揪了被子往上蓋住自己的鼻子,剩下兩只圓溜溜的眼睛。
他也同樣望著上方眨也沒眨一下眼,手微微握著。
她感覺有些奇怪,畢竟這些年未曾同一位男子睡在同一張床上。
許久后側(cè)過身來,他也剛好側(cè)過身來。
倆人的眼睛剛好對上,氣氛有些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