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腳就走,然而,花零撲了上去抓住他的衣袖,就差抱大腿了。
“少爺,我信,我信行了吧!您到底怎么了嘛,我做錯了什么?!”
她欲哭無淚地望著他,無辜極了。
他低頭用眼尾瞄了她一眼,“我坦白告訴你,青竹這個人有問題,至于是什么問題暫時還不能跟你說。我可以暫時不殺他,但以后你最好離這個人遠點,不可以喜歡他,更不能有成婚的念頭?!?p> “可是-------”
“你沒有選擇,要是不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動手?!?p> 這魁王怎么如此專橫跋扈,如此不講道理!青竹哥哥有何問題?真是不懂他腦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好吧,我答應(yīng)你,”她撇嘴放開了他的袖子,小聲道,“反正過了今年我就要出地宮了,到時候做什么您可管不著。”
他劍眉微蹙,臉色暗了下來。這個丫頭還真的不知死活,沒心沒肺,真是讓人煩心。
他突然側(cè)過臉,一手撐在樹干上,彎身像在嘔吐。
“少爺,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不舒服也是讓你給氣的?!?p> “給我瞧瞧嘛!”
花零連忙上前,想看看他的臉,可被一手擋住。
“別過來,免得我沒忍住捏斷你的脖子?!?p> 哎呀,好嚇人噢!
她好怕噢,怕到全身抖索,臉色青白,連話都說不出來呢。
放屁啦!
花零推開他的手,心急地捧住他的臉龐仔細觀察。她踮著腳,拼命想看清楚??伤麑嵲谔撸冶持鹿飧究床磺宄?,只望見那雙如同黑豹的眸子一直凝視著自己,似乎還透著暗暗的紫光。
“少爺,方才吃的雞腿都吐出來了嗎?”
“您感覺如何,有沒有肚子痛?”
“瞧您現(xiàn)在的臉色,好像是比平常白了些,不過溫度也不高。我都說了嘛,別跟我搶吃的,真是自討苦吃,看您以后還敢吃我的雞腿不?!?p> 花零見他如此沉默,可能真的身體不舒服吧,便將手抽回。指尖默默離開了那張如同雕刻的臉龐。
卻突然。
被抓住了手腕。
她能感覺那冰涼的手心有種奇異的溫度,傳遞了過來。
她懵了一下。
“少爺,您怎么了?”
背著月光,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瞧見那雙銳利的眸子。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零兒。。?!?p> 她的心咯嗒地跳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聽見他喊自己零兒。之前受傷的時候好像也聽到過,但那時候自己身受重傷,感覺朦朦朧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所以不肯定聽到的是真的還是幻覺。
而如今,她是真的親耳聽見他喊自己零兒,而不是花零,也太難得了吧。
“怎么了?”
她梨渦淺笑,純真地望著他,似乎還未意識到他眼神里的異樣。
他眸子里的紫光越是強烈。
“你如此輕易說出喜歡一個人。那么,我就要你認真想想,喜歡這兩個字是何意思?!?p> 呃?
還未等花零想明白他的話,眼前突然一暗,所有的月光被遮住了。
然而。
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摟近,腳尖早已離開地面。
溫熱的薄唇輕輕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她微微睜著眼睛。
他的氣息好強烈,好陌生,卻有種難以言說的魅惑感。
時間似乎停止了。
而那顆心臟似乎要跳出胸口了。她不明白這是什么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難道是得了什么怪???她本來就是個怪人,要是得了怪病也不意外。
難怪爺爺說這血族有迷惑人心的力量,她似乎已經(jīng)忘了危險這兩個字,都忘了掙脫。
他的薄唇緩緩離開,那雙閃著紫光的瞳眸似乎在吞噬她整個靈魂。
“如果以后再輕易說出喜歡這兩個字,我會像今日這樣懲罰你?!?p> 花零還在發(fā)愣的狀態(tài),可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種狀態(tài)一直延續(xù)到隔天。
陽光明媚。
綠草如茵。
花零坐在馬車上,將下巴放在膝上,怔怔地望著騎在同一匹馬上的颯爺和芝紅,偶爾還聽到他們的打鬧聲。
她的心里還是毛燥燥的,感覺很奇怪。
“零兒姑娘,你不開心嗎?”阿承問道。
花零搖了搖頭,嘆氣道,“阿承,你成婚了沒有?”
阿承呆呆地笑了笑,“還沒?!?p> “那你有心儀的姑娘沒有?”
阿承摸了摸脖子,“我還真沒遇到過喜歡的姑娘,可能我這個人比較木訥,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慢人一步?!?p> 花零嘆了一口氣,問阿承還不如問自己的腳趾頭。但其他人她也不敢問。老金就是個大嘴巴,才不要跟他聊。至于颯爺都自顧不暇了,哪里還有時間跟她閑聊。
她只是想問問,到底什么是喜歡?
其實她喜歡的人倒也不少。除了青竹哥哥,她還喜歡爺爺,淑兒,霧云,還有老金他們。只不過,青竹哥哥常常給她做吃的,什么事情都讓著她,還哄她開心,所以便覺得與他成婚肯定也虧不了,還能天天大魚大肉。
難道這錯了嗎?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這魁王竟讓最簡單的事情變得如此之復(fù)雜,讓她如此頭痛,仿佛她這個想法就是錯的。他肯定是討厭她極了,才會讓她如此煩惱。
可是。
他為何要親我?
“零兒姑娘,今天太陽大,你還是進馬車里去吧。”阿承說道。
她才不要進去和那張冰山臉一起坐呢。她怕一見到他的臉,就會想起昨晚的事。
“阿承,如果你遇見心儀的姑娘,你會想親她嗎?”花零還是問了那個比自己還要鈍的阿承。
“那可不能隨便親,只有成親了才能親,這點我還是懂得。畢竟姑娘家的名聲很重要,得守禮,這樣才是君子之風?!?p> 花零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些許。
難道這魁王是想侮辱她的名聲,讓她嫁不出去?
她究竟做了什么竟讓他如此記恨自己,難道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想殺他這件事?
不不,別自己嚇自己。鎮(zhèn)定,花零,鎮(zhèn)定呀!
不過,她倒明白了這魁王可不是個真君子,就是個流氓!他既然不喜歡她,更不會娶她,那干嘛要親她!
算了算了,這魁王做事本來就出其不意,難以猜測。她有時間猜他的心思,還不如吃東西或者到處晃悠。
不想還好,一想還真的感覺餓了。不過不能跟青竹哥哥要吃的,便叫了剛好騎馬經(jīng)過的老金一聲。
“金大哥!”
“您咋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可別欺負到我老金頭上。”老金捋了捋胡子,笑道,“說吧,您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