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戰(zhàn),是沒有人能夠出手相助的。
“你胡說,他怎么可能是那根女人的徒弟!怎么可能!”焦兒聲嘶力竭的喊著,白駒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等待她平靜。
從她的話語中,可見她似乎很崇拜生權(quán),張口閉口就是大人,而依萱不知曾今對她做過什么,導致她很痛恨。
同樣作為依萱的徒弟,白駒就差點有被干掉的危險,反而生權(quán)卻是受她敬仰。
這宛如一個欺騙的謊言,讓一個人對自己血海深仇的敵人尊敬,將她蒙在鼓里。
焦兒只覺得頭腦一片暈眩,蹲在地上抱著頭,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
白駒只是平靜的看著,既不出言安慰,也不指責誰人。
過了好一會她才止住,抽泣的抬起頭,神色復雜的看著白駒,眼底有恨意也有溫暖,反復無常。
生權(quán)的事情,讓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依萱的徒弟了,倘若是自己在與白駒交好,豈不是大不逆?
白駒的洞察能力很強,只是看了那雙眼睛一眼就知道她在想點什么事情,開口道:“師哥和師父是完全不同的人,以一個人的出生來評判一個人的好壞,絕對明智之舉?!?p> 輕飄飄的話卻含有無法想象的重義,將焦兒眼中的復雜盡數(shù)融化,變成澄澈的清泉。
確實,生權(quán)大人和那個女人完全不同,白駒也和世人眼中的她完全不一樣。
之前白駒說過的話起了很大的作用,此刻也清晰的浮現(xiàn)在她腦子里。
生權(quán)大人或許也是白駒這樣,在什么都不懂的情況下拜她為師的。
她羞澀的將頭埋在腿上,不敢和看過自己不雅之面的人對視,就拿著坐在那里很久,白駒也是閉上眼等了好久,心里越發(fā)的平靜。
此刻的白駒比平時要更加的從容不迫,似忘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自己又在做什么。
猶如站在廣闊的草坪上,閉著眼在默默等一陣不知何時會吹來的輕風,心境在恍然間進入到了一個奇異的境界中。
無憂無慮、無喜無悲,仿佛從上古時期就一直站在那里,亙古不變的等待著什么,既是希望快點等到,又想它慢點到,好讓自己多站一會、多等一會。
最讓人不耐煩的等待,亦成為了一個興趣、一種不一樣的心界。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依舊是暗紅與墨綠色的赤欖林,只是抬頭間,天邊卻出現(xiàn)了一絲不同,有一道影子在天邊一閃而逝。
那影子很高很細,是一道煙囪立在哪里,又如同幻影一般時隱時現(xiàn)。
白駒揉了揉眼,認為是自己眼花,卻依舊是能見到,便問焦兒是否見到。
焦兒向著白駒所指的方向細看,卻什么都沒有見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向著那個方向走?!?p> “什么?有妖怪?”
白駒笑而不語,左手拉起她右手拿著赤器的棒子,向著那道影子的方向前行。
那影子看起來只是距離自己兩三百米遠,但他卻總是走不到那個位置去。
有時候走著走著,明明就要到那個地方了,卻忽然影子一閃出現(xiàn)在更遠的地方。好似一個有意志的人在愚弄他。
兩人就這樣向著白駒所見的影子方向走了整整一個下午,其中轉(zhuǎn)向很多次,走的距離早就百倍對于自己所見的距離。
近乎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又一直在走沒有休息過,焦兒累得不行便道:“算了吧,你說的那東西一直在變化位置,我們走不到的。休息一會兒吧?”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自己也沒有見到,全是聽白駒說的,走了一個下午,她已經(jīng)有些懷疑白駒是在做望梅止渴的事情了。
“不能停,我背你,來?!?p> 白駒蹲下身子示意她上來,見他這樣執(zhí)著她也不好意思再喊累了,畢竟論身體素質(zhì)白駒遠不如她,只是她仍舊是對白駒保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
“你都說了那影子一直在變換方位,根本就是不想讓我們找到,我們再這樣走下去也沒有意義??!何況我又看不到?!?p> “上來吧,我背你一段路程讓你休息一會?!?p> 白駒不聽她狡辯將她給背了起來,笑道:“我也不知道的為什么我能看到那個影子,但是感覺上跟著它走就能出去的?!?p> 頓了頓又道:“其實那個影子的位置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他就想一個燈塔在指引。真正變換位置的人,是我們!”
焦兒不是糊涂人,聽白駒一點就同,驚喜道:“你是說,我們一直都在重復的迷路而已?”
“是進入了亂流空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看起來空無之森是一片完整的林子,是一個獨立的整體!實際上卻恰恰相反?!?p> “這里有著數(shù)之不盡的折疊空間,是由幾十上百個甚至更多的獨立空間重疊在一起形成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天堂,在這里最好形容了?!?p> “我聽得不是很明白,你能說仔細一點嗎?”焦兒乖乖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側(cè)身在他耳畔呢喃。
白駒想了想,折疊空間是地球關(guān)于時空的術(shù)語,她業(yè)外人聽不懂正常。就好比若是沒有撿到那包煙,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卡斯就是煙草。
想了想給她舉例道:“比如說一張紙,你對著四五次后,表面看起來就是很小很小的一點,實際上你看不到的方面要比表面大上數(shù)倍?!?p> “空無之森也是這個道理,我們見到的僅僅是這張紙的其中一個橫截面。也許我們現(xiàn)在在這個面,但是下一步就會從這個面進入到另一個面?!?p> “但是紙是紙,空間是空間,雖然折疊卻是讓人察覺不到的。我看到的那個影子應該是空無之森某處很高的地方,所以只要走到一定的地方就能看到了?!?p> 白駒輕輕偏過頭就見到焦兒欣慰的眼神,溺愛的道:“我認為,那個黑影沒有動過,我們的方向也沒有錯過,只是在最初見到黑影的那個地方距離黑影之間有著很多很多個面而已,我們正在一步步走向哪里?!?p> “我懂了。”焦兒緊了緊環(huán)抱白駒脖子的手,眼里有探究之色:“你懂得真多啊,不像是只有十幾歲的人,要不是認識你在先,我都誤以為你是某位前輩大人了。”
“謬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