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生的突然,所有人保險都沒打開,他們準備射擊時,張松正的車輛已經(jīng)駛出老遠。
當車輛順利通過拗口,張松正不點名不道姓的對著拗口處守衛(wèi)的人來了一句:“爺爺先走了,你們玩去吧!我張松正又回來了!”
山頭上指揮的彭飛剛才還抱了一絲僥幸,因為車上那幾個“邋里邋遢”的士兵根本不像張松正,現(xiàn)在他自報家門,那就百分百是這小子無疑了。
一個人可以通過頭發(fā)和胡須改變自己的容貌,但聲音卻無法改變。
這一回壞事了。
彭飛自以為心思縝密,設(shè)下了幾套方案,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有車。
張松正傳回來的情報壓根就是假的,他也不是從蘭陵渡口過的河,彭飛知道他和馬天宇都上了這小子的當。
這里離72軍三團的防區(qū)不遠,這車估計就是征用72軍的,張松正的本事齊天,征用一輛軍車任何單位都會給他這個面子。
“彭站長,還要不要射擊!”旁邊的士兵問道。
彭飛不是個愣頭青,遇到這種大事都沒有發(fā)怒,只是示意士兵放下步槍,如果沒把握把他們?nèi)珰?,此時開槍反倒會壞了大事。
他可是有后臺的人。
殺他只能神不知鬼不覺,如今失去了這個機會便只能找下一個機會。
現(xiàn)在哪怕只朝他們射擊一槍,他一通電話打到南京,整個特務(wù)處上海站從大到小沒一個有好果子吃。
殺害同僚可是死罪,尤其是在對岸建功的同僚。
“撤!”彭飛沒有發(fā)怒,沒有抱怨,這事怪不得別人,只能怪這小子太聰明。
可讓他納悶的是他怎么知道這里有埋伏?
彭飛猜想他們的內(nèi)部肯定有問題,定然是有人泄露了馬天宇的意圖。
.....
張松正一路疾馳順利通過各處關(guān)卡,他沒有直接去一組營房,因為他擔心一組營房外面馬天宇也會安排殺手。
只見他方向盤一轉(zhuǎn),一腳油門下去,徑直去了右翼軍城防司令部。
所有人都有疑問,去右翼軍城防司令部干啥?
答案毋庸置疑——報到!
為什么要報到?張松正是想告訴整個上海軍界,他張松正回來了,馬天宇有本事你搞我呀!
求虐待!求凌辱!求皮鞭!
張松正的思路很清晰,去城防司令部馮玉祥肯定不會見他一個中尉,即使副司令長官顧祝同都不會看他一眼。
自己幾斤幾兩他清楚的很,所以他做了一個最明智的決斷,去右翼軍找張發(fā)奎,即使張發(fā)奎不見他,隨便到哪個部門的辦公室找一部電話打個電話總能夠辦到吧。
電話哪里都有,軍用電話和民用電話有區(qū)別,司令部的電話和下面軍隊的電話又有區(qū)別。
到了右翼軍城防司令部,張松正老老實實的將大卡車停在了司令部旁邊,整理好軍裝出示證件做好登記大大方方的朝著大門走去。
這地方他可不敢高調(diào),剛才守門的都是清一色的尉官,為首的還是個上校,這里可是上廁所都能碰到將官的地方。
在司令部門口有兩名白帽子的軍官,這兩人軍銜雖然只有上尉,可這白帽子紅袖章一帶,團長見他都要給三分面子,他們就是傳說中的糾察。
不過司令部的糾察可不比其他地方的糾察,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一把手的親信和衛(wèi)兵,他們承擔著保衛(wèi)首長安全的重任,絕非兒戲。
“單位、姓名、職位、找誰?”
糾察很囂張,不多說一個字,甚至他娘的看都沒看張松正一眼。
張松正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情況,指名道姓要求要見張發(fā)奎,說是本家找他有事。
這年頭親兄弟的感情都只有那樣,一個本家算個啥,天下姓張的多了去了。
聽說是張司令的本家,這糾察終于大給面子的側(cè)臉看了他一眼,對樓上秘書處打了個電話。
誰知糾察的話都沒說完,電話那頭就一把掛了,以為又是一個攀龍附鳳的主。
這些人腦子有病吧!這里可是前線。
糾察笑了笑道:“請回吧,張司令沒有時間接見您這么大一個中尉!”
看糾察那得瑟的樣子,張松正恨不得立即給他來兩巴掌,但這人打不得,人家是糾察,不服從管教他可有權(quán)槍斃他。
有事相求,張松正只能壓下了脾氣,尷尬一笑,厚著臉皮道:“長官,能否借電話一用,我給我的長官回個信?!?p> 糾察看了看他,并沒有阻攔,畢竟打一個電話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軍官。
張松正饒了這么一個彎就是想借一部電話啊,要是門衛(wèi)室有電話他都不會跑到這狗屁糾察這里來丟臉。
只見他快速撥動了電話號碼直接打給了馬天宇。
“喂,站長,我松正啊,好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嗎?
對.....我回來了,張發(fā)奎司令親自接見的我......對......
......”
張松正不要臉的瞎說了一通,旁邊的糾察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既然電話已經(jīng)打完,自己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到,張松正大步離開,謝謝都沒有一聲便走了,糾察臉色一變,但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
特務(wù)處上海站,馬天宇辦公室。
馬天宇本來以為會等到彭飛的捷報,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張松正的電話。
聽說張發(fā)奎親自接見了張松正,本來以為他是吹牛皮,但馬天宇查了電話號碼的前四位,發(fā)現(xiàn)這電話確實是右翼軍城防司令部打過來的。
張發(fā)奎親自接見張松正?這張松正和張發(fā)奎有什么關(guān)系?
私生子?
親戚?
既然張發(fā)奎姓張,張松正也姓張,說不定他們中間還真有什么關(guān)系。
馬天宇納悶,他是張松正的領(lǐng)導,即使張松正回來按理來說也應(yīng)該先向他報到,他去張發(fā)奎那里報什么道?
他是怎么回來的,難道彭飛埋伏落空了?
張松正為何要給他打這通電話,肯定不可能真是關(guān)心他的身體,難道僅僅是想炫耀張發(fā)奎接見了他?
這不是張松正的風格,他不是個什么愛炫耀的主。
一串串疑問擺在他面前,而這些疑問沒有一個他能找到答案,但最他大的疑問是張松正怎么回來的?最震撼的結(jié)果是張松正居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