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莊村里的干部機制健全,這讓任意來很是頭疼,這些年他沒少惹事,村里的干部都不怎么待見他,但也不敢惹他,任意來四處游說,用錢來收買,希望有村干部主動讓位給他,可是人們都知道他的人品,見他就躲。
任意來開始琢磨了,怎么才能進入到村委會的班子呢,官清正也明確表態(tài)了,要等機會,村里少一個干部他才能去替補,這個機會不是去等的,是要靠自己去創(chuàng)造的,他思來想去,決定把目標放在副村長任光輝的身上。
任光輝四十出頭,為人豪爽正直,不卑不亢,勤勞能干,憨厚樸實,眼里容不下一點沙子,妻子王芳,膝下一子取名任風吹,才十多歲,本來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就是近年患了肝疾,身體不是太好,他在村里任副村長,能和群眾打成一片,真正的為群眾辦好事,辦實事,從不欺壓百姓,巧取豪奪,在村民的心目中地位很高,任意來也單獨找過他,勸他好好的養(yǎng)身體,不要太勞累,求他把副村長的位置讓給他,任光輝早就聽說任意來是玩倒鉤的人,從心里看不起他,就說了一句,我死都不會把副村長的位置讓給你,任意來聽了心中窩火,發(fā)恨一定要好好的報復任光輝。
春節(jié)剛過,乍暖還寒,任光輝和村民們都在耕地里忙著播種,任意來指使任意回到地里找到任光輝,說任意來要請他到家中吃飯,任光輝推脫說身體不好,不能飲酒,不去了,任意回就回去復命,任意來本來想找茬在自己家中打任光輝一頓出氣,但任光輝不上當,他就自己來到任光輝干活的田邊,大呼小叫的讓任光輝從田里出來,并罵罵咧咧的講“我給你臉不要臉,我請你吃飯是看得起你,你不識抬舉”,任光輝是個火爆脾氣,他哪能吃他那一壺,他就把農(nóng)具往地里一丟,就朝任意來身邊走去,他氣壞了,他是退伍軍人,在部隊里也是練過的,就是在身體不好的情況下和任意來對打,任意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誰知道他剛到任意來身邊,任意來從口袋里扔出一把石灰,全部灑在了任光輝的臉上眼上,任光輝啥也看不見了,任意來就拿起一把鐵鍬沒頭沒臉的朝任光輝打去,只打的任光輝抱著頭蹲在地上,哼都沒有哼一下,田里的群眾都趕緊上來勸架,但為時已晚,任光輝已經(jīng)被打的奄奄一息,任意來打過癮了,就把鐵鍬仍在任光輝身上,說道“你去告我去吧,我挺著你”,然后揚長而去。
任光輝被打的遍體鱗傷,強忍著疼痛回到家中,妻子王芳見了連忙問他怎么回事,任光輝說:“被任意來打了,這雜種竟然和我玩陰招”,王芳說:“那我們報案吧”,任光輝任性的說:“你不知道我的脾氣嗎,我是屈死不經(jīng)官,打死不報案,都是同姓的,報案丟人呀”,說完氣哼哼的躺在床上生悶氣。
任光輝就到醫(yī)院簡單的包扎一下傷口就回家了,在回到村子里的路上,正好碰見了任意來騎著摩托車經(jīng)過,任意來看見了任光輝,諷刺的說:“呦,任村長,你是不是到派出所告我去了,你就使勁的告吧,看你什么時候能把我告倒”,說完哈哈哈的大笑離開,任光輝當時被氣的渾身發(fā)抖,就要和任意來拼命,可是任意來早已騎著摩托車離去,沒有了蹤影。
任光輝回到家中越想越氣,他是響當當?shù)难詽h子,寧折不彎,平時村里的公道事都是他去處理說和,在群眾的心中他就是標尺,公平公正,可是現(xiàn)在他平白無故的被任意來毒打,還繼續(xù)被任意來羞辱,他在村里怎么能抬起頭,他氣的頭暈眼花,沒有了食欲,也失眠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任光輝的兒子任風吹不懂事,見爸爸身上受傷了,就問爸爸怎么了,任光輝哄著他,笑著說:“沒有事,爸爸不小心摔倒了”,任風吹不信,天真的說:“可是任意來和我說你是被他打的,他還問我你服不服呢”,“什么,是他親口和你說的”,任光輝怒不可歇,臉都變色了,“是的,別的小朋友都說你被打的窩囊,說我家斗不過他家,他家有錢有勢”,任風吹童言無忌,說話的時候都垂頭喪氣,“啊”任光輝義憤填膺,悲從心來,大叫一聲“任意來,你欺人太甚”,然后口頭一甜,狂吐一口鮮血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任風吹嚇的哭的哇哇叫,趴在任光輝的身上喊著“爸爸,爸爸,你醒醒,你醒醒”,慌忙喊人把任光輝送到了醫(yī)院搶救,任光輝命不該絕,經(jīng)過搶救,任光輝蘇醒了過來,醫(yī)生看了化驗報告,問明了病因,說道:“你的肝疾是不能生氣的,當年三國的周瑜就是這樣被氣死的,以后想開點,千萬不要生氣了”。
任光輝安心養(yǎng)病,也不多想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后就出院回家了。
任意來見任光輝出院回家了,又開始琢磨怎么坑害任光輝了,他聽聞鄰村里的李三從偏僻的山區(qū)里帶過來幾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懷疑是被拐來的,往外放風說只要是村里的光棍,出兩萬元彩禮錢,山區(qū)來的女子就可以和他過日子,他就覺得機會來了,讓堂弟任意去打聽有沒有出彩禮錢的光棍,村里的光棍特別多,都是沒有錢的,任意去打聽到村東頭的狗娃湊夠了一萬八,還差兩千元就夠兩萬了,任意來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安排任意去主動和狗娃套近乎,并主動拿錢借給狗娃,但是必須把彩禮錢交給任光輝,讓任光輝當媒人,任意去聽從堂哥的安排,找到了狗娃。
狗娃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見任意去熱心主動的幫助自己,大喜,對任意去是感恩戴德,言聽計從,他當天晚上就拿著錢到了任光輝家中,向任光輝說明了情況,拜托他出面向李三說親,任光輝不明就里,以為是明媒正娶,大大咧咧的說:“這是個好事情嗎,這個事包在我身上了,我明天就去說親”。
第二天上午,任光輝就帶著狗娃到了李三家中,李三已經(jīng)和女娃在等他們了,雙方見了面,任光輝和狗娃把兩萬元彩禮交到李三手中,李三也不食言,就讓女娃跟狗娃回家擇日結(jié)婚。
沒有幾天,和狗娃過日子的那個女娃就不見了,狗娃四處查找也沒有蹤影,就去找李三,誰知道李三拿著錢早跑了,原來李三和那女子就是靠騙婚為生的,狗娃氣急敗壞,聽從任意去的奸計去派出所報案了。
下午,一輛警車停在了村部,下來幾個警察,把任光輝抓走了。
在刑警隊連續(xù)審問了幾天,查清楚任光輝沒有參與犯罪,屬于熱心腸,但是政治覺悟不高,批評教育了一番就讓他回家了。
任光輝惱火,回家第一件事就找到狗娃,問狗娃到底是怎么回事,狗娃也委屈,就說這一切都是任意去讓他這么做的,任光輝明白了,這是任意來和任意去兄弟倆想借刀殺人,至他于死地,他連續(xù)受此大辱,蒙受不白之冤,無法控制心中的怒火,舊病復發(fā),又再次臥病在床,這一次病倒,就到了末期,醫(yī)生檢查過后搖了搖頭,說準備后事吧,任光輝臨走之前抓住任風吹的手說:“一定要記住,提防任意來,我是他害死的”。
任光輝的死驚動了派出所的李所長,他得知具體情況后,才知道任意來是如此的狗仗人勢,陰險狡詐,他非常震驚,立即調(diào)查取證,把任意來抓了起來,又親自對任風吹母子倆進行安撫,讓任意來賠償了以前的醫(yī)藥費。
任意來被拘留了十五天就被放出來了,有了案底,村干部是不能當了,這對任意來也是種打擊,他在村子里犯了眾怒,也不敢在任老莊待下去了,當他每次看見任光輝的兒子任風吹痛恨他的眼神的時候,他的脊梁就一陣陣發(fā)涼,有多少次他在睡夢中看見任光輝滿臉是血的走向他,雙手正要掐他的脖子,他就嚇的哇哇大叫,雙手亂舞的醒來。
他決定要離開任老莊,他決定要到大城市開辟一條新的生存之路,他心想,大城市掙錢的機會還是多些,比如任商隱,他不就是在大城市打工打成了大老板,我又不比他差,說不定過兩年我比他還有錢呢,想到這里,任意來又信心滿滿,躊躇滿志,第二天,他就帶著理想和抱負坐上了到海城的火車,踏上了撈金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