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宣面子抵不過好奇地悄咪咪湊過去,驚咦了一句:
“亦孜,此書不是你要給我的嗎?此字好像是你的吧?”
他翻出自己的那本,字跡赫然蒼勁有力,功底老成,賁櫟藤只瞄一眼,立馬認出是自己的,顧云宣翻到同樣的風過境篇。
“此錯別字?你是不小心寫錯的嗎?”
趙亦孜看賁老爺子臉都綠了,哪里敢承認是,趕緊笑嘻嘻道:
“不是,是我故意寫錯的,這叫通假字,此鏡通境,咱們同是古人,錯別字不叫錯別字,嘿嘿。”
顧云宣聽懂了,那還是寫錯了的意思!還是故意的!
他偷偷望一眼賁老爺子的黑臉,趙亦孜這次攤上大事了!他要不要在師尊面前賣個萌幫亦孜求個情?
“師父,你聽我解釋,我就想試試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煙火,嘿嘿,不過,我怕云宣練岔了,所以自己練,自己練。”
實際上是她不小心弄混了,拿錯了,她嘿嘿笑著從賁櫟螣抽回書。
顧云宣感動:“我不怕練岔,我也擔心你練岔了,換回來,我拿著這本更順手。”
賁櫟藤:......
差點把這件重要的事給忘了,這個徒孫竟敢嫌棄他的畢生著作!
“咳咳,顧云宣,你既然學了我落巖派功法,又認小徒為師,也算是我落巖派第一百八十六代真?zhèn)鞯茏恿?,此書乃小徒抄寫,本尊作為此書開創(chuàng)宗師,需要好好檢閱一下此書,確認可能含有的漏洞和歧義被商討出解決結果后,才能讓你們繼續(xù)修煉?!?p> 趙亦孜立馬感激涕零跪下:“多謝師父指點和負責!”
說著又拉了拉還在發(fā)愣的熊孩子顧云宣跪下,顧云宣不情不愿被她按著頭一次給師父磕頭:
“師父在上!不孝小徒趙亦孜和不懂事徒孫給師父磕三次響頭!”
顧云宣無奈,趙亦孜都這么說了,他可不舍得逆她的意,傷了師父的心:“不懂事徒孫給師尊磕頭賠罪了,望師尊在上,大人不計小徒孫冒犯之罪。”
趙亦孜憋笑,賁櫟藤內心這才緩了下來,勉強點頭:“嗯,你雖年少輕狂了些,卻還算善良懂事,日后收斂些性子,莫要不小心走錯道,防止走火入魔便好?!?p> 唯有岳辭看著他們如此嬉鬧,這一幕,本該是他期待十六年的,卻如今,那個約定,被她忘得一干二凈。
“師父,那岳辭哥哥他......”
趙亦孜突然掃到岳辭,猛地想起,岳辭才是天道派給賁櫟藤的徒弟,如今她不僅搶了,還要食言,實在是找死??!
賁櫟藤這才轉眸掃在岳辭身上,神色有些驚詫,是面對天道之子的該有反應,道:
“徒兒,你想說什么?岳辭怎么了?”
他這樣問道,岳辭有些失落,莫非他不能入賁櫟螣的眼?
趙亦孜小心道:
“師父,徒兒六歲那年,認識了岳辭哥哥,分別時,曾約定在他十六歲后再見,師父還說若他在十八歲之前,見您一面,且修為在筑基期,便教他些功法,收他為徒,您還記得嗎?他來翠玉島時,便是筑基初期的,十六七歲?!?p> 她聲音越來越低,因為賁櫟螣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她都不太敢提了,她擅自收顧云宣為徒,已經破例,又有什么臉面去求賁櫟螣收岳辭為徒,賁櫟螣的功法又不是大街上十元一本的便宜貨。
岳辭心中緊張,也驚喜,原來她都記得,原來在翠玉島,她認出他了,也在關注他,只是她為何要扮成仙鶴?一定是因為八大門派,還有那位二宗師辰艋。
賁櫟螣沉默了好久,就在趙亦孜以為他要生氣時,他終于道:“為師記得,只是岳辭資質體質非同尋常,為師是不太敢傳,只怕......”
他看著顧云宣和岳辭,說實話這兩人他都不想傳,趙亦孜才是他比較滿意的徒弟,這兩人本身都含有奇怪的秘密,比如御九龍,比如天塹藤,學得越多不一定是好事,沒準會適得其反。
趙亦孜卻偷偷著急,他可是岳辭,有什么好怕的,就是瑜伽塞給他也能成神功,傳就對了,他撐得了!
“前輩,可是我身上有何秘密?”
岳辭終于開口,顧云宣也疑惑地看他,此人身上可是有真龍,他試探問:
“莫非是那真龍與此功法不匹配?”
賁櫟螣抬眸看他:“此事為師還要單獨與岳辭商量,看看合不合適?!?p> 他這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了,趙亦孜立馬高興道“那師父,我出去照顧病患了,云宣,走,我給你看看我如何召喚的分身術!”
她招呼顧云宣一聲,顧云宣立馬兩眼發(fā)亮:“好,亦孜,我要跟你學!”
岳辭:......
他現在暫時不想學《風云軸典》,也暫時不想看身上的秘密了,他看不爽那小子與孜兒那么親密!
賁櫟螣:“岳辭此事不急,慢慢來商討,為師先與你去看看那些人和你的分身術是為何。”
他現在不想談什么御九龍的秘密,他要看看小徒如何輕松分出如此多分身術的,他在外面折騰了好久才折騰出如此蹩腳的一個分身,連徒孫都打不過!真是丟盡老臉了!
趙亦孜:“???”
不談秘密了?她都打算留空間了!
三人齊齊點頭:“嗯!”
趙亦孜:.......
“這風過鏡篇嘛,就是鏡花水月,招風過境。”
她將水召喚到熏香云霧之間,形成紫紅色邊框,透明的鏡子,賁櫟螣聞著一股清香驚詫:
“你將那川熏派功法與風云軸典融合起來了?”
他眸中帶著一絲欣慰:“此二者功法確實有相似相輔相成之處?!?p> 岳辭:“孜兒,這便是你選擇川熏派的原因?”
如果她當時選秀妍派,他何至于與她接觸如此少?
顧云宣聽不懂他們指的這些峰派在何處,難道在岳辭地統治的那幾國中?
趙亦孜的回答差點沒讓賁櫟螣甩鍋砸人:
“不是啊,我選擇川熏派是因為我當初長得太熊壯,正好川熏派掌門她弱柳扶風,楚楚可憐,我想跟她學做熊熊中的弱翠花,順便學的熏香?!?p> 賁櫟螣:......
想起程玉那日的形象,捂帕子,弱不禁風,渾然天成,再想想當初的小徒,算了,大號要是練廢了,就好好對徒孫小號吧。
岳辭:........
“你.......”
顧云宣搶話道:“怪不得亦孜現在看起來氣質又仙又柔又香,以前的艱辛努力成就你優(yōu)秀的現在?!?p> 岳辭心中咬牙,這臭小子,之前就該錘死他。
賁櫟螣默默看著兩人較勁,莫非這兩人都對小徒......不妙??!
“那為何你已招風過境,卻未見分身出現?”
賁櫟螣總算回歸到正途上,夙霜手指一掐,如扯著隱形法線般,再喚一陣風入鏡,從這邊進那邊出。
幾人發(fā)絲胡須隨風蕩了蕩,幾片落葉很應景地飄出,仿若三人失望涼涼的心聲。
“咳咳,之前是可以的,你們等等,我再試試。”
趙亦孜尷尬地撓了撓頭,連試五六次,把三人看得有些凌亂,賁櫟螣看得心急,終于要求親自上場:
“為師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