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當(dāng)凄美愛情雙雙被魂穿
太女府中
童清離看到廚房有一股濃重的藥香味,疑惑地問丫鬟:
“嫣然,此爐子中可是熬著什么藥?”
莫非之前的太女有什么體疾?她仔細回想著,好像太女之前是受了些傷的,莫非這藥是給她的?可她不是太女,身上也沒有傷病啊。
嫣然趕忙起身慌亂行禮后回答:
“回太女的話,此為張?zhí)t(yī)為許面首親自開的方子,奴婢們都按太女的吩咐每日給許面首服用,只是許面首傷勢嚴重,如今還未醒過來,只是身上的外傷淡了些,氣血也好了一些,太女放心,我等定會認真服侍好許面首的?!?p> 她的話仿佛掛鐘表中的一塊報時鈴鐺,咚地敲響童清離的記憶和內(nèi)心,之前的太女在外處理旱災(zāi)貪污事宜時,與一難民許旻天相遇,許旻天從土匪手中救了太女,而后一直陪太女體察民情斷案,以聰明才智幫了太女不少忙。
太女十分感動,日久生情,于是娶了許旻天為夫,可許旻天不是什么大官的兒子,所以只能做面首,而后太女外出也常帶著他,上個月去調(diào)查貪官污吏時,太女遇險,是許旻天獨闖賊窩,以命救出許旻天,至今還昏迷不醒。
童清離心情復(fù)雜,雖然是那個太女所經(jīng)歷的事,可她擁有著同樣的記憶,心里怎能堅硬至無情,便強忍著愧疚和同情的心情,道:
“把藥給我?!?p> 丫鬟們立馬變色,更加恭敬道:“藥湯太燙,太女還是讓奴婢們來端去吧,太女您能去看看許面首,他若知道定會很高興的?!?p> 童清離只好不再堅持自己端藥,修煉時事事親為慣了,而今突然被人這樣侍候著,她還不太習(xí)慣,卻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
“那你們小心些。”
她只淡淡說一句,轉(zhuǎn)身向許旻天的院子房間里走去,房間里充滿了一股藥味,許旻天靜靜地躺著,臉色有些蒼白,童清離看著丫鬟沉默精細地給許旻天喂藥,問:
“他一直這么暈著嗎?暈了多少日?”
丫鬟嫣然認真回答:“回太女,是的,許面首自打回來后便一直暈著,如今已經(jīng)暈了一個多月,太醫(yī)說此傷需要好好調(diào)理兩三個月才行,太女您不要太著急,許面首應(yīng)該不久就會醒過來的?!?p> 童清離知道她們是把她當(dāng)成了以前的太女,所以才安慰她不要著急的,她沒有解釋,只是點了點頭,待她們喂了藥后,才吩咐她們先下去,然后伸手替許旻天查脈象,和胸口的傷口。
“竟差點傷了心臟,看來他們的感情確實很深,只是之前的太女去哪了呢?”
童清離靜靜看著這張俊美的臉,似乎覺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是誰,她與岳辭對抗程午等人時,對場外的柳二宏并沒在意,所以此時根本想不到此許旻天與柳二宏長得一模一樣,只知道之前太女的記憶出現(xiàn)過多次許旻天。
她放回他的手,卻聽他夢囈些什么,她靜靜地傾聽:
“離離,離離,離離……”
童清離眼睛微潤,為他對太女的情深而感動,可惜她不是太女,只能默默地起身離開。
卻不想這一離開就突然出事了,第二天一早,丫鬟嫣然等人急匆匆趕過來,臉上盡是慌亂惶恐之色,卻又不得不老實匯報:
“太女,不好了,許旻天面首不見了。”
童清離蹭地放下折子,抬頭問:“為何不見了?他醒了嗎?”
丫鬟又驚恐又焦急,低著腦袋聲音顫抖道:
“奴婢不知許面首醒了沒有,昨晚許面首還好好地躺在房中,奴婢們給他喂了藥,便在門外候著,并未發(fā)現(xiàn)許面首從房間里出來,可今早奴婢按時給許面首送藥過去,卻,卻發(fā)現(xiàn)許面首的床上是空的,奴婢們尋了屋子院子,未能找到許面首,便過來告訴太女了?!?p> 她又急又怕,就快要哭出來了,童清離站起身快速走出去:“帶本太女去看看?!?p> 丫鬟們著急忙慌地帶她到許旻天的房間,房間里的一切都與昨天的一樣,沒有東西被砸過的痕跡,童清離走了一圈房間,用手抹了抹窗戶,沒有灰塵和腳印,說明他不像是被刺客偷偷帶走的。
“昨天夜里你們可有看到許旻天出過這間房間?”
童清離仰頭看了看天花板,上面安靜漆黑,沒有一點活物,不像刺客將許旻天暫時藏在屋頂?shù)臉幼印?p> “回太女,昨晚奴婢們給面首喂了藥,便暫時回隔壁屋中候著了,沒有聽到許面首開門出來的動靜。”
她們說這些話時語氣是虛的,因為沒有親眼確認,平日里都是喂藥完就去睡的,誰也沒想到許面首會突然失蹤啊。
當(dāng)然心中這么想,嘴上卻半個字不敢為自己辯解,只靜靜等候發(fā)落,一時間各個低頭面如死灰。
然而童清離并沒有生氣,只是疑惑地掃一眼被子,許旻天起床至少要掀開被子,為何這杯子還是好好地蓋著?難不成他受了傷還要隨手整理被子?
印象中的許旻天沒有這個習(xí)慣,她這么想著,突然察覺有東西動了動,還是呼吸的那種緩慢的動。
她掀開被子,所有人都驚呆了,只見床上趴著一團白絨絨,竟是只兔子。
“這,這怎么會有一只兔子?奴婢昨日沒見過這只兔子?!?p> 丫鬟嫣然疑惑不解地開口,童清離沉默地看著兔子似乎動了動。
柳二宏本來是在做一個漫長的夢的,他夢到在一個從未待過的地方長大,夢到父母病亡,自己流浪,被變賣去當(dāng)仆役,又學(xué)了武,成了侍衛(wèi)。
結(jié)果那個城鬧干旱瘟疫,主人病死了,他流落為難民。
后來遇上了那日他救的女子,她竟是個太女,他幾次救了她,從相遇相知到相愛相守,然后他就為了她受傷,差點死掉。
這是他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呢?前世活了兩萬多年,那些深深淺淺的情愛,或者后來的風(fēng)流快意,發(fā)生得太多,離得太遠,他已經(jīng)想不起這是哪一段感情了。
難道這就是王一紫說的感天動地的凄美愛情?
他正胡思亂想著,突然感覺眼睛一刺,他醒了過來,睜開眼,從朦朧到清晰地看到那張美麗的臉時,他心中飄過一句:臥槽,是那個女人!
一人一兔就這么對視幾秒后,童清離腦中迅速運轉(zhuǎn)起來,此兔子看著似乎有靈性,如果許旻天昨日一直躺在此,沒有出去過,而床上出現(xiàn)了這只兔子,莫非……
“太女,這不會是許面首昨夜特意去抓來送你的兔子吧?許面首對太女情深,想不到他才剛醒來便先惦記著太女說過想養(yǎng)兔子的事?!?p> 丫鬟們紛紛神色感動哀傷,許面首此時的傷還未痊愈,希望莫要出現(xiàn)什么意外才好,不然太女會傷心跨身子骨的。
她們在暗自擔(dān)憂時,柳二宏和童清離都神同步地聯(lián)想起曾經(jīng)做過的那個夢:
童清離坐在許晏天身邊畫畫,許晏天問她:
“離離,你想要什么嗎?我到時候送你當(dāng)生辰禮物?!?p> “好啊,我想養(yǎng)一只兔子,白色的,很可愛?!?p> “好,我明日就去準備買一只回來?!?p> “明日又不是我的生辰?!?p> “你的生辰我再送一只,或者別的禮物?!?p> ……
童清離思至此嘴角不由淡笑,許旻天與那太女的感情真是深切呢。
柳二宏看她這樣一笑,頓時心情復(fù)雜,看來真是夢里那個太女了,她怎么長得跟王一紫的師姐一樣?
等等,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突然腦子轟炸了一下,他怎么又變成兔子的身體了?不是吃過王一紫的化形草嗎?
難道,王一紫才是夢,可是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越想越不解。
“那便先將它帶去好好喂養(yǎng)著吧,順便派些人去外面找許旻天,城南的林子也找次,他傷勢未好,不能在外面太久,以免暈倒有危險?!?p> 童清離思路清晰地下令,她雖不能代替太女接受許旻天的感情,但是替她照顧一下許旻天和兔子,是應(yīng)該的,畢竟她現(xiàn)在用的是太女的地方和身份。
“是,太女,奴婢這便去安排,那奴婢喂養(yǎng)和調(diào)教一下這兔子再送到太女房中,以免它不小心抓傷了太女?!?p> 柳二宏覺得挺新鮮,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對他說出調(diào)教的字眼,還是個女人。
“嗯?!?p> 童清離居然還答應(yīng)了,她覺得許旻天畢竟是為太女受傷,且傷勢未痊愈,暫時不能透露她不是太女的真相,所以還是按照太女的思維來做。
她哪里知道這兔子是柳二宏,并且柳二宏開始激動又矛盾,一邊覺得還沒適應(yīng)和太女的感情,一邊又覺得已經(jīng)是面首了,合法夫妻同床共枕都沒什么問題,大不了他以后對她好一些。
“嫣然,襄國可有一位名叫岳辭的男子?”
童清離開始打探起岳辭的消息,太女之前與許旻天感情深,眼里基本裝不下別的什么男子,所以岳辭這個名字都從未在她腦中出現(xiàn)過。
嫣然仔細想了想,才道:
“岳辭?岳辭,哦,好像是安侯府的大公子,不過聽聞上周安侯王岳小玲軍中落難,至今未尋回尸體,故岳大公子充軍去尋他安侯王。”
童清離心中一糾,岳小玲,聽秦師姐說,那是岳辭在醉香坊的乳娘,難道她還活著?
“好,你下去吧?!?p> 皇宮里,女皇在御書房里看折子,舉止沒有任何異常,童清離警惕地暗中觀察,實在尋不到這有何異常的地方,可又處處透著異常,比如皇帝和官員皆為女子,且女皇長得跟她與趙亦孜的母親一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兒臣參見母皇!”
她不動聲色地行禮,婁徜莘抬眸,停下折子問:
“嗯,離兒有何事嗎?”
童清離感覺這股尊貴的神色很熟悉,仿佛真的看到當(dāng)年那個永遠高貴的母親一般,可她不可能是母親。
她隱下眸中閃動的光,恢復(fù)平靜道:“回母皇,兒臣想請兵去阾城?!?p> 婁徜莘突然放下折子,抬頭問:“哦?離兒為何突然要去鄰城?前幾日鳶苔已經(jīng)向孤自請帶兩千兵去鄰城?!?p> 童清離認真回:“兒臣身為太女,應(yīng)當(dāng)為國為母皇擔(dān)憂,而今安侯王被落鄰城,城中百姓危??杉埃瑑撼荚钢粠俦ブ?,擊退那羌族蠻兵。”
她每個字都認真擲地有聲,不是因為她一定能以少勝多,她現(xiàn)在修為被封,但是她也曾在修煉中一刀一劍砍過來的,這次大不了便再遍體鱗傷一次。
她是帶著必死的決心去的,為了岳辭,也為了鄰城的百姓,即便她不知道這一切是否為真。
“好!我襄國皇族女郎就是要悍烈勇敢!你一路小心?!?p> 國主婁徜莘沒阻攔,眸中還亮了亮,可就是沒多賜些兵給太女,這要是換趙亦孜,早罵娘了。
但童清離畢竟不是趙亦孜,她修煉時受過太多的考驗,她知道,國主也在考驗她,太女難當(dāng),沒些實力怕經(jīng)不起這朝廷隱藏的風(fēng)浪,更沒辦法坐穩(wěn)這東宮的位置。
“呸!又苦又難吃!一塊臟本郡主的難吃切糕,也敢要價二十兩銀子!你知道惹本郡主的下場嗎?立馬退錢!否則本官立馬讓人砸了你這攤子!”
城西的美食巷口上,一個女人穿著藍色衣袍,華貴的百花舞蝶刺繡,帶著五六個丫鬟和侍衛(wèi)站在一輛驢車前,柳眉倒豎十分志得意滿的樣子!
驢車旁的婆婆佝僂著腰身,可憐楚楚道:“郡主消消氣,老婆子這也是小本生意,郡主吃了便不好退錢了,還請大人可憐可憐老婆子,老婆子孤身一人無兒無女的,就靠這個營生了?!?p> 老婆子一雙眼睛梨花帶雨,可憐楚楚,身體佝僂細瘦。
“哼,很好,還有人敢這么跟本郡主說話的,來人,將她的頭按在這切糕中,讓她吃完自己做的難吃東西!”
郡主用手一攪辮子,腹黑地交代一句,嘴角還帶著天真的壞笑。
身后的人立馬上前按住瘦弱的老婆婆,往矮驢車板上的切糕臺按去,趙亦孜和孟逸凡剛來就看到這一幕,忙開口阻止:
“等等!”
郡主轉(zhuǎn)頭,一時更加高傲冰冷諷刺一句:“喲,五公主和準駙馬來了!二位倒是好興致啊,這是出宮來風(fēng)花雪月培養(yǎng)感情呢?”
她話中有話,問秉峰最近叛徒真多呢,岳辭私帶關(guān)乎問秉峰靈脈的問秉花出來,孟長老與內(nèi)侍弟子定親動情了,這些消息若是傳回問秉峰去,不知道峰主和其他長老會做何決定呢?
趙亦孜知道她的諷刺之意,頓時不知道怎么回,孟逸凡倒是語氣淡定,大大方方承認:
“是的,還望郡主成親,孜兒正巧想吃這切糕和糖葫蘆?!?p> 王祁湘頓時氣得岔氣:“你!五公主,我可是郡主,按輩分你們都該稱我一聲姑姑,所以你們存心與本姑姑作對是嗎?”
趙亦孜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然而說的話卻一點都不讓:
“孜兒見過姑姑,只是姑姑,我剛在外面吃了面,口味有些膩,就想在此處買些糖葫蘆和切糕吃,還望姑姑成全。”
王祁湘冷哼一聲道:“好,你愛吃這又苦又酸的東西,那便買吧,可別后悔。”
孟逸凡轉(zhuǎn)身看一眼糖葫蘆和切糕道:“婆婆,這些切糕和糖葫蘆全包起來,要多少銀子?”
這位濟婆婆剛被放開,立馬熱情笑道:“一塊切糕二十五兩,一串糖葫蘆十兩銀子,所有包起來一共一百八十兩。”
孟逸凡取出一袋銀兩,交給濟婆婆,道:“有勞婆婆送到五公主府中了?!?p> 濟婆婆嘿嘿一笑:“好的,老婆子這便隨五公主送去?!?p> 說完接過銀子咬了一顆又一顆,露出掉了的兩顆牙,又數(shù)數(shù)幾遍銀兩。
趙亦孜和孟逸凡坐上馬車時,王祁湘也不請自來地伸手:“丫頭,還不扶本姑姑上車!”
孟逸凡抓住趙亦孜,道:“郡主,對不起,此馬車簡陋狹窄,郡主還請另用一輛車?!?p> 王祁湘一聽立馬瞪他:“病怏子!你竟敢罵我!我現(xiàn)在是郡主,信不信我讓人告狀國主說你對我不敬,重新將你打成不能自理!”
孟逸凡眼睛瞇了瞇,語氣淡淡斥責(zé):“一把年紀了,還跟孩子似的,難怪一直這么點?!?p> 說話間眼睛都不愿掃一眼發(fā)育平平的王祁湘,王祁湘的身體與十五歲差不多,倒不是她修煉比孟逸凡快,只是因為她天生就一張娃娃臉,個子又不高,屬于蘿莉型的美女,但她刁蠻任性,自私雞賊的性子實在不怎么討喜。
王祁湘一聽頓時氣紅了臉:“你說什么!誰像小孩子了!你還像老頭呢!”
趙亦孜忙打圓場,伸手扶王祁湘進來道: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姑姑莫生氣,只要你不嫌棄這里簡陋,自然是可以與我們同坐的,我扶姑姑上來?!?p> 王祁湘坐進來后,冷哼一聲:“本郡主還不樂意坐這小小的馬車呢,本郡主想坐什么馬車沒有?!?p> 孟詣凡:“那你坐這是為何?”
王祈湘被打臉,瞪他道:“你!好,本郡主不坐了!孟詣凡,你到時候別去告我狀!”
說著跳下車轉(zhuǎn)身另請了一輛馬車,高呼一聲:“走!回府去?!?p> 孟詣凡不語,倒是趙亦孜疑惑:
“祈湘郡主明明第一個御劍飛走的,怎么會也在這里?”
孟詣凡沒有回答,只是毒舌一句:
“哦,她又第一個逃了,還逃不出去,都不知道新峰主怎么非要塞這么個不華不實的累贅給我?!?p>
碧影玖雋
柳二宏:如果一個人一覺醒來突然被灌入一堆記憶,他真的能適應(yīng)和接受得了嗎? 童清離:我有太女的記憶,太女和許旻天是真心相愛的,可我現(xiàn)在不能接受夢里塞給我的感情。 柳二宏:你看。 趙亦孜~如果我哪天死了,穿越回現(xiàn)代遇上了孟詣凡,孟詣凡也想起了古代的記憶,他真的會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