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令人難以置信,玄山亂成了一鍋粥,整座山都在喧嘩,霧氣似乎都被這吵鬧聲沖散許多。
當年慕清莞仁慈,留下巫若鳩音之子巫若澤端性命,將他永遠囚禁在玄山之中,卻不曾想,他居然逃走了,與他一同逃走的還有苗秀。
主事堂內(nèi),靜寂無聲,此次他們看管不利,原以為那皇子是個迷途知返之人,這些年他也表現(xiàn)良好,待人接物十分和善,誰也沒料到他會出逃,還敢?guī)е缧恪?p> 慕清莞坐在主位上,滿臉愁容,畢竟當年是她開恩饒過巫若澤端。
“別擔心,他們兩個人逃不遠,我已經(jīng)派人在追了。”蕭靖初小聲安慰道。
苗氏的眾人都未吭聲,他們的族長苗淵親自去追那拐帶苗秀的逆子,面對主位上冷臉的女皇,一時間無人敢開口。
黑色的駿馬奔馳著,后面是一群追趕之人。
“阿端,我們真的能逃掉嗎?”苗秀緊緊摟著騎馬男子的腰,憂愁地問道。
風景快速的往兩人身后移去,衣袂翻飛,墨發(fā)凌亂。
“秀秀,我一定會帶你逃走的?!蔽兹魸啥朔中幕卮?,他必須趕快甩掉身后的追兵。
想他當初貴為萬蠱國的皇子,一朝巨變,竟淪落為失去自由的階下囚,這些年他忍辱負重,就是為了報仇雪恨,多虧他的師父拈花用詐死之法金蟬脫殼,他才有可能東山再起,師父暗地里培養(yǎng)了不少鬼面人,待到時機成熟,他定要血洗萬蠱,一改山河。
苗淵奮力追趕苗秀,他聲嘶力竭的喊道:“秀秀,你們不要再逃了,前面就是海崖,已經(jīng)是絕路了?!?p> 苗秀聽見哥哥的呼喊,清淚落下,她回頭望了一眼苗淵,開口欲言,卻無話可說。
巫若澤端感受到背后女子的傷感,將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抓得更緊。
哼,對于苗秀,他是愛恨交加,當年母皇的死,與身后的女子以及她的族人們逃脫不了關系,原本他是想殺死她,可轉念一想,這樣太便宜苗秀了,他自有更狠毒的辦法去折磨她。
苗秀拋卻身份,不顧一切的跟隨巫若澤端出逃,她以為自己奔向的是愛情,可惜年紀尚小的女子不知道她今日的沖動之舉,將會讓她落入無盡罪惡的深淵,以至于多年之后再想起,后悔莫及。
“吁~”馬被韁繩猛拉住,頓時停在崖邊。
海浪翻滾,巨大的白色浪花拍打著礁石,已經(jīng)無路可逃。
“阿端,我們已經(jīng)沒有路可走了?!泵缧惚罎?,眼看她的哥哥就要追趕而來,那么多人,都是苗族的精銳高手,僅憑她們兩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逃脫。
巫若澤端邪性一笑,翻身下馬。
“秀秀別怕,我既然帶你逃走,自然就有應對他們的辦法?!蔽兹魸啥藴睾偷膶捨棵缧?。
可是苗秀并不相信,還有什么辦法呢?
女子從馬背上躍下,與男子并肩站著,她要與阿端一同面對,無論如何哥哥都是疼愛她的,只要她求情認錯,哥哥一定會原諒自己,寬恕阿端。
苗淵眸色深沉的凝望著對面的苗秀,一言難盡。
雙方對峙,氣氛凍結如冰。
最終苗秀開口,她雙眸氤氳著水光,哀求道:“哥哥,求您放過我們吧,秀秀愿意舍棄苗氏的一切,只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p> 巫若澤端側頭看了苗秀一眼,雙拳緊握沒有說話。
苗淵暗中用拇指頂開劍,露出些許鋒芒,他悲痛欲絕的望著對面的一對男女,并非不給他們活路,只是面前的巫若澤端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的巫若澤端,他不是迂腐不化之人,巫若澤端雖為罪人之子,但若心思純善如初,他身為哥哥定不會棒打鴛鴦,可這前朝皇子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一旦巫若澤端有任何風吹草動,苗淵就決定毫不留情的殺掉他,即使妹妹痛恨自己一輩子,他也無怨無悔。
“苗族長,我與秀秀是真心相愛,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蔽兹魸啥似嗲械乜嗲蟮?,態(tài)度誠懇,極具迷惑性。
苗淵神情復雜的看著巫若澤端,他還是無法相信,當年那位初入玄山的皇子,為人真誠,言語溫和,到底是什么從中作梗,使得他變得面目全非。
“秀秀,你若知錯能改,為兄自然不計前嫌,并且會在女皇面前為你求情,但是今日巫若澤端的命必須留下?!泵鐪Y眼神里盡是殺意,巫若澤端不除,日后定成危害。
苗秀痛哭,她的哥哥怎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
“秀秀,都是我連累了你,你跟著苗族長走吧,不用管我?!蔽兹魸啥松钋榈恼f道。
“不,阿端,我不走,我哥哥他只是一時氣急,他最疼我了,只要我好好求情,他一定會放過我們的?!泵缧憔o抓著巫若澤端的袖子不放,生怕男子將自己推出去。
“秀秀,你不要冥頑不化,我是不會放過巫若澤端的?!泵鐪Y的話徹底擊潰了苗秀。
“啊——”
苗秀撕心裂肺的痛喊,為什么哥哥就是不能放她們一馬,她只不過想和心愛的男子長相廝守,這點小小的愿望都無法滿足嗎?
“秀秀沒事,乖,不哭了?!蔽兹魸啥寺犞峭纯嗟目蘼?,心里的一根弦猝然繃緊,他終究是動情了。
巫若澤端知道苗淵對自己是殺意已決,再僵持下去已然無趣。
“秀秀?!蔽兹魸啥溯p柔的喚了一聲。
苗秀看向男子,卻被一記手刀擊暈過去。
苗淵看見昏過去的苗秀,緊張的拔劍出鞘,劍鋒直指巫若澤端。
“睡一覺吧,睡醒了,我就帶你逃脫這個地方?!蔽兹魸啥颂巯У膿崦缧愕哪橆a,最中小心翼翼的將女子放在地上。
“是時候了結我們的事情了?!蔽兹魸啥藴喩砩l(fā)著駭人的冷意。
海風輕吹,一縷陽光照射在柔軟的床榻上,美麗的少女似乎陷入噩夢,淚水縱橫在潔白的臉頰。
“哥哥不要。”苗秀從夢中驚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之中。
腳步聲響起,一位男子聽見聲音走了過來。
“阿端?!泵缧泱@喜的從床下跳下,撲進男子懷里。
兩個人緊緊相擁。
芳菲縹緲
預知后事如何,請看另一本《承皇恩》,苗秀與巫若澤端預計在該書登場,秀秀是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