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初剛跟隨花朝走出浣花園,迎面就看見江凝領(lǐng)著李琉瑤往這邊走,卻獨不見慕清莞和李玦的身影。
“凝姨,莞兒和父皇怎么沒和你們在一起?”蕭靖初迎上前尋問。
“你父皇他心情不佳,莞兒說要陪他在墨林別院里到處走走,他們父女之間要說些心里話。”江凝一笑,寬慰蕭靖初無需慌張。
“原是這樣,那就給莞兒和父皇些時間獨處吧,我晚些再去尋他們?!笔捑赋觞c點頭。
“如今離巫若鳩音公開新任圣女之日不過五天,一切雖早已被玥江姨她們安排妥當(dāng),但是我們?nèi)圆豢傻粢暂p心?!崩盍瓞幷f道。
“瑤兒說得不錯?!被ǔ硎举澩?。
方才經(jīng)歷了花夕鬧騰的那一出,大家心里都五味雜陳,況且?guī)滋旌笥忠c巫若鳩音正面交鋒,每個人都有愁緒。
除了走出浣花園時,大家還有所交談,之后氣氛便靜默。
“師祖,凝姨,我去尋莞兒和父皇了?!笔捑赋跬O履_步,不再跟著往前走。
“好,你去吧,墨林別院雖防守嚴密,但也并非毫無隱患?!苯毿亩凇?p> 蕭靖初漫無目的的走著,墨林別院占地頗多,而且地形奇特,雖然多處都設(shè)有侍衛(wèi),但主要集中在主院附近。
七拐八繞了半天,蕭靖初倒真是一時沒找到人,其間雖問了不少侍衛(wèi),但語言不同,比劃半天也是半知半解。
不知不覺中,蕭靖初竟一個人走到偏僻處,想來是已經(jīng)遠離主院了:“此處荒涼,莞兒和父皇總歸不會往此處來吧?”蕭靖初皺眉,暗自心想。
“罷了,既然行至此處,便去瞧瞧吧?!笔捑赋跬矍暗募偕饺?,怪石林立,難尋到人的蹤影。
“莞兒,父皇,你們在此處嗎?”蕭靖初邊走邊喚著,卻無人回應(yīng)。
這假山群宛若迷宮一般,蕭靖初抬頭望天,看太陽的方位,他應(yīng)是尋了莞兒與父皇有些鐘頭了。
“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笔捑赋跸袷窍肫鹆耸裁此频模鋈簧裆o張,內(nèi)心慌亂。
今日花夕忽然犯起瘋病,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到浣花園內(nèi),墨林別院難免會出現(xiàn)漏洞,給敵人可乘之機。
“莞兒,你千萬不能有事?!笔捑赋醪辉賹ふ?,墨林別院的地形他并不十分熟悉,眼下是趕緊原路返回,查看莞兒與父皇是否已經(jīng)無恙待在主院。
蕭靖初施展輕功,身形輕巧的穿梭出假山群,朝著主院的方向奔去。
“師祖,凝姨,莞兒可回來了?”天氣涼爽,蕭靖初生生跑出了一身汗,豆大晶瑩的汗珠順著男子俊美的臉龐滑落。
“怎么,你沒找到莞兒她們?”花朝正坐在紫檀雕花椅上喝茶,一聽到此話,心頭一驚站了起來。
“我一路尋找,去了許多地方也未尋到她們?!笔捑赋趺碱^皺的愈緊,再也按捺不住焦急。
“壞了,怕是聲東擊西?!苯季w狂飛,與花朝對視一眼,明白了什么。
“瑤兒,馬上去浣花園找你淵叔,讓他趕緊帶人在墨林別院尋找莞兒與你父皇?!苯龎褐谱?nèi)心的怒氣,真是挑了一個好時機發(fā)病,她不信花夕能從這件事中脫掉關(guān)系。
“我去通知花耀,讓他也派人在城內(nèi)尋找?!被ǔ桓疑钕耄滤忻^都指向最壞的一面,最好花夕與此事無關(guān)。
今日經(jīng)歷了花夕犯病一事,眾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揪動起來,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尋到人。
浣花園內(nèi),苗衡與苗淵苗秀兄妹一直陪在花夕身邊,剛安撫好女人的情緒,正準備說坐下歇息一會兒時,就聽見外面人聲嘈雜。
苗衡還未說讓苗淵出去查看一番,門就被急急推開。
“淵叔,莞兒與父皇不見了,你快派人在墨林別院找找?!崩盍瓞幧蠚獠唤酉職獾幕琶φf道。
“莞兒不見了?”苗淵音量頓時提高。
“淵兒,快,我們快帶人找找去,苗秀你也去幫忙?!泵绾鈳е思贝掖业碾x開浣花園。
聽著外面紛亂的腳步聲,原本合著眼的花夕,忽然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夜晚,主院一處房間外圍滿了人,李琉瑤站在門外來回的走動,時不時靠近房門,想查看一下屋內(nèi)的情況。
侍從從屋內(nèi)進進出出,端著血盆,江凝掃了一眼盆內(nèi)的黑血,心口壓著一股悶氣,銀牙一咬,忍住沖進去的沖動。
蕭靖初將銀針一根一根的密集插入李玦的胸口前,看著不省人事的父皇,蕭靖初內(nèi)心著急,如今僅吊著一口氣,能否活命,就看熬不熬得過今晚。
插入最后一根銀針,蕭靖初松了口氣,就著袖子擦掉汗水,不敢耽誤,蕭靖初快步走出房間。
“父皇如何了?”李琉瑤沖上前尋問,不給蕭靖初歇氣的機會。
“堪堪吊著一口氣,只要父皇能熬過今晚,我就有把握保住他的性命?!笔捑赋鯂@了一口氣,心里的那根弦仍緊繃著。
“今夜我親自守在父皇身邊?!崩盍瓞幙粗俱驳氖捑赋?,原本想勸他休息一下,可轉(zhuǎn)念一想莞兒還沒下落,到嘴邊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師祖已經(jīng)確定莞兒正是在巫若鳩音手中,只是目前我們不敢貿(mào)然行動,萬一逼急了那個瘋女人,我怕她會對莞兒不利。”李琉瑤將知道的信息都告知蕭靖初,希望可以給他些許寬慰。
“巫若鳩音暫時不會傷害莞兒,她還需要莞兒充當(dāng)圣女,莞兒一定會安然無恙的?!笔捑赋跄抗獯魷倪b望夜色,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
“無論如何,我都要莞兒平安?!边@句話像是蕭靖初說給自己聽的,男人握緊拳頭,暗下狠勁。
月色穿透竹林,冰涼的石板上樹影斑駁,蕭靖初一步一步的走到院中央,慘白的月光照在男子單薄的身上,顯得凄涼。
蕭靖初兩眼通紅,他多想不顧一切的闖入巫若皇宮,可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做,他只有等待祭壇開啟的那一天,那才是安全救出莞兒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