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莞昏昏沉沉的睜開雙眼,只看見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藏藍(lán)色的床幔,上面用銀線繡著盛開的白曇花,上好的梨花木床,極盡奢華,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白色的薄紗散花百褶裙。
“我的劍?!蹦角遢负孟裣氲搅耸裁?,她強(qiáng)忍著心口的絞痛下了床。
慕清莞看著窗外布置雅致的庭院,發(fā)覺自己竟不在皇宮,當(dāng)初只記得自己強(qiáng)行運(yùn)功昏了過去,醒來之后就身處此地。
“你醒了,看來幽曇宮的藥還是很有用的?!鄙碇鴮毸{(lán)色華衣的男子端著藥走了進(jìn)來,他看見慕清莞身體羸弱的站在床邊,作勢就要扶她。
“你別碰我?!蹦角遢概繄A睜,很是厭棄的躲避開。
“原來傾城仙子亦會有喜怒哀樂呀,我還以為你只有一個表情呢?!蹦凶右娔角遢付汩W也絲毫不怒,仍舊是云淡風(fēng)輕的彎著他那雙勾人的狐貍眼。
“赫連沉澤,你究竟想干什么?”慕清莞現(xiàn)下無法動用一點(diǎn)內(nèi)力,她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赫連沉澤。
“不干什么呀,別忘了,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赫連沉澤滿不在意少女的怒視,他頗有玩味的說道。
“若不是你忽然出現(xiàn)殺了暮煙,我會被你氣的暈過去嗎?”慕清莞索性坐下,不想再看見那張笑得花枝亂顫的臉。
“我?guī)湍銡⒘怂?,那?yīng)該算是助人為樂吧,留著那丑老太婆只會后患無窮?!昂者B沉澤見慕清莞故意別過頭不看他,便伸著手要捏慕清莞的下巴。
“那也是一條人命?!蹦角遢复蛳潞者B沉澤的手,質(zhì)問道。
“那樣的人還活著干什么?她的價值已經(jīng)盡到,沒有留在世上的任何意義了,況且她面貌丑陋,這樣的人怎么有臉活在世上?!焙者B沉澤收起笑容,他忽然變得臉色深沉,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對你簡直是對牛彈琴,快把劍還給我?!蹦角遢钢雷约汉秃者B沉澤也說不通這個道理,還不如少費(fèi)些口舌。
“你對我是對牛彈琴?長得這么丑,還有什么臉面再活在世上?還有什么臉面?”赫連沉澤像是發(fā)瘋了一樣,他將慕清莞牢牢的禁錮在椅子與自己懷里,激動地問道。
“那要是有一天我也便得如此丑陋,你是不是會同樣毫不留情的殺了我?”慕清莞伸著手,努力將自己與赫連沉澤隔開一點(diǎn)距離。
“你要是長得如此丑,本公子估計最開始就不會多看你一眼,如今,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赫連沉澤又恢復(fù)到原來那副風(fēng)流的模樣,他嘴角輕挑,靠近慕清莞耳邊輕輕地說道。
“你走開?!蹦角遢赣昧⒑者B沉澤推開,方才男子說話時帶起的風(fēng)吹得她耳垂發(fā)癢。
“看著你這張如花似玉般的小臉被羞得通紅,我就覺得心中歡愉?!焙者B沉澤放聲大笑,那雙狐貍眼始終沒有離開慕清莞。
“心中歡愉,我讓你身下也歡愉。”慕清莞長這么大從來沒被這般調(diào)戲過,她趁著赫連沉澤沒有防備,說時遲那時快,一腳踹向了赫連沉澤的命脈。
“啊?!蹦凶宇D時疼得彎下了腰,他也顧不得什么風(fēng)度,趕緊捂住自己的下身。
“看你現(xiàn)在還歡愉不歡愉?!蹦角遢敢бё齑?,一溜煙的跑到遠(yuǎn)處看著疼得直跳的男子,她第一次用這樣的招數(shù),也是很不自在。
念璃宮中,寧妃撂下手中的象牙筷子,看著一桌的飯菜,她吃不下一口。
“莞兒還是沒有找到嗎?”寧妃眉頭緊蹙。
“回娘娘,還沒找到?!睅孜粚m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回答。
“娘娘,現(xiàn)在只剩一處咱們沒去了。”鳳羽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答話。
“你說的是那荒宮?”寧妃站起身來,她拖著鑲金邊的裙擺緩緩走到窗邊,所有所思。
“娘娘,要不咱們派人去找找?”鳳羽看著眉心緊鎖的寧妃,輕聲問道。
“那老太婆應(yīng)該還沒死,她不能被莞兒發(fā)現(xiàn)。去那找一下莞兒?!睂庡嬲姑碱^,命令道。
“主子,這老太婆已經(jīng)死了一夜了?!眲⒊缡栈靥讲榈氖?,對環(huán)顧玉霖宮四周的蕭靖初匯報道。
“怎么死的?”蕭靖初并沒有前去查看,而是仔細(xì)的搜查著玉霖宮。
“是幽曇宮的追魂鞭,依傷勢來看,施鞭者武功不低,像是赫連沉澤所為。”劉崇仔細(xì)看了一下地上的尸體,皺著眉說出心中的推測。
“赫連沉澤?”蕭靖初的腳頓了一下,他彎腰撿起地上遺落的一個小白玉瓶。
“主子,方才我們進(jìn)院子時便發(fā)現(xiàn),有人早于我們來這里,依照雜草被砍斷的情況來看,應(yīng)是用劍斬斷的,這劍可能是銀雪劍?!眲⒊缈粗约抑髯虞p輕打開手中的白玉瓶,然后臉色就變得不妙。
“是莞兒來過這里,她寒毒又發(fā)作了。”蕭靖初識別出玉瓶里殘留的雪凝丹氣味,猜出莞兒應(yīng)是寒毒發(fā)作,被赫連沉澤給帶走了。
“主子,那……“
“有人來了?!笔捑赋醮驍鄤⒊绲脑?,兩個人迅速的躲閃到一邊。
“鳳羽姑姑,前面有一具尸體?!币晃蛔咴谇懊娴膶m女對身后的鳳羽說道。
“讓我看看?!兵P羽快步走上前。
“是那老太婆?!兵P羽看著鞭傷而死的暮煙,眸光一深。
“姑姑,這里沒有三公主的蹤跡,也沒有打斗的跡象?!绷硪晃粚m女跑了過來,向鳳羽匯報情況。
“剛剛看雜草被砍斷的情況,許是銀雪劍所為,咱們回宮稟告娘娘?!兵P羽說罷便給一個宮女使了個眼色。
那名宮女走到暮煙身邊,從袖口掏出一個刻著奇怪符號的黑瓶子,她輕輕將瓶子打開,到處渾黑的液體滴到暮煙身上,很快暮煙的尸體就化作一灘血水。
鳳羽拿出一把短小的骨笛放在嘴邊輕輕吹奏,很快就從她身邊爬出一群密密麻麻的螞蟻般大小的蠱蟲,那群蠱蟲貪婪的饞食著暮煙化作的血水,待到血水別食盡,蠱蟲又聽話的退走。
“主子,剛剛那群人好像是念璃宮的,不過她們嘰里呱啦的說的什么,我是一句也沒聽清?!眲⒊缈粗P羽她們遠(yuǎn)去的身影,疑惑的說道。
“念璃宮的人不簡單。”蕭靖初方才聽著那群宮人的語言似乎不是這九州之上的任何一種,而且她們還善用蠱術(shù),不知來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