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尋楠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腳踹出了斗武臺之外。慕清莞則依舊面無表情的環(huán)著劍立在臺邊,連看都未看他一眼。賀尋楠握了握拳頭,憤憤的跑到了老盟主身旁。
“爺爺,孫兒輸了?!辟R尋楠低頭跪在了老盟主的面前。
“你呀你,讓我說什么好呀?!崩厦酥骱掼F不成鋼的拿指頭指著賀尋楠罵道。
“眾位還有何話可說,或者是還有誰不服氣?”鐘雯蕊輕紗下的嘴角彎了起來,好笑的看了看這幫人。
“這……”剛剛等著看笑話的那幾位掌門都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不如讓我來與這位姑娘比試一下如何?”人群之外傳出一道溫潤的男聲,眾人紛紛望去,只見是一位身穿藍色錦袍的男子,這位男子長著一雙似笑非笑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出幾分風(fēng)流韻味,他白皙的手握著一把上好的皮鞭,皮鞭的手柄上鑲著幾顆紅色的寶石,其實若說白,蕭靖初也是生的一副白凈面龐,只是此人不同于蕭靖初身上散發(fā)出的清冷氣質(zhì),他到更像是一位病態(tài)貴公子。
“快看,是幽曇宮的少宮主,這可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呀?!?p> “看來一會兒會有更場精彩的比試了。”
幽曇宮少宮主赫連沉澤一出現(xiàn),圍觀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傾城山的師姐妹們有些憂慮的看向慕清莞。
“師妹,師妹,這個人看著挺厲害的?!焙螁栞婵拷肺渑_提醒慕清莞要小心迎戰(zhàn)。
慕清莞對她的一眾師姐們搖搖頭表示無礙,然后放下胳膊拿著劍不緊不慢的走向斗武臺中心。
赫連沉澤仔細打量了一番慕清莞,心里不由贊嘆她自始至終都冷靜如常的心態(tài),同時也未脫俗套的對慕清莞輕紗下面的容顏產(chǎn)生了興趣。
“姑娘,鞭下無眼,你還不準(zhǔn)備拔劍嗎?”赫連沉澤用力一揮手甩開了長鞭。
“如有需要,自會拔劍?!蹦角遢咐涞耐艘谎酆者B沉澤。
“那就開始吧?!焙者B沉澤頓時覺得這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姑娘,口氣到是不小,江湖上以前也未聽說過有這一位。
赫連沉澤一技猛鞭甩向慕清莞,而慕清莞則往后一傾身躲了過去,赫連沉澤早先就在觀察慕清莞對戰(zhàn)賀尋楠時的身法,發(fā)現(xiàn)她一直都是只守不攻,游刃有余的躲閃賀尋楠的攻擊,若是出手恐怕賀尋楠那小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否則撐不了三十招那么多。
“我倒想瞧瞧這個武林天才有沒有能耐逼她拔劍。”蕭靖初展開折扇悠閑地扇了幾下。
“公子,這赫連沉澤少有威名,不可小看呀,而且……那姑娘看著才十五六歲的模樣,就算是和那赫連沉澤一樣的天資過人,怎么說這中間也差著好幾個年歲呢?!眲⒊缙擦似沧?,鄙夷的看了一眼蕭靖初,心里暗自吐槽:真不知主子從哪來的信心。
“崇兒啊,這有的人就是上天眷顧,小小年紀就擁有別人一輩子都趕不上的造詣,有些東西和年歲無關(guān)。”蕭靖初握著折扇敲了一下劉崇的頭。
“主子,那咱倆賭一把,我選赫連沉澤贏,若是我贏了,哈哈,你可得把自己藏得那壇好酒給我?!眲⒊缭缇偷胗浤菈坪眯r候了。
“行,咱倆走著瞧吧?!笔捑赋醮丝桃桓毙赜谐芍竦哪?。
斗武臺上,赫連沉澤眸光陰沉,他的攻擊都被慕清莞給靈巧的躲了過去,而慕清莞依舊不拔劍,“哼!”赫連沉澤冷哼一聲,原本他是憐香惜玉,不愿傷了這個姑娘,可她居然連劍都不拔,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面嗎,看來接下來的比試是不必相讓了。
赫連沉澤不再手下留情,一下接一下的鞭子都鉚足了力氣,他步步緊逼,抽的一下比一下離慕清莞的臉近。臺下的人看了都替慕清莞捏了一把汗,傾城山的一眾師姐妹們也都在心中叫囂:師妹怎么還不拔劍,真是急死人了。
慕清莞看著疾風(fēng)似的鞭子抽在自己周身,心中嘆了口氣:還是拔劍吧,也耗的挺久了,一會兒這少宮主輸了,應(yīng)該不會太傷心吧。
只見一道亮影,慕清莞拔出了銀雪劍,“快看,快看,拔劍了?!迸_下的人都哄吵起來。
“師妹終于拔劍了?!焙螁栞婕拥匚站o了月宴的手。
少女執(zhí)劍而立,目光冷冽,涼風(fēng)乍起,白衣翩飛,輕紗微浮,偶爾隱約間露出她傾國傾城般的容顏,引得有幸看見之人的一陣驚呼。
風(fēng)聲未息,慕清莞隨風(fēng)而去,劍光一閃,刺向了赫連沉澤。赫連沉澤驚呼,迅速躲閃,卻也不免被傷了胳膊。
高座上的諸位大人物,都被這迅速又強勁的劍法給驚呆了,不由贊嘆:“英雄出少年呀?!?p> 赫連沉澤此刻才開始真正緊張,以前面對多少可怕的場面都不如今天令他驚慌,眼前這少女內(nèi)力渾厚,劍法卓群,武功遠勝于他,最讓人震驚的是這少女冷冽的劍意,微微逼近就讓人生寒,如果她真是什么無情之輩,再這樣下去先不說自己會不會顏面盡失,若是她生了殺心,今日命喪于此就是得不償失了。
“姑娘內(nèi)力渾厚,劍法卓群,在下甘愿認輸?!焙者B沉澤趁著慕清莞的劍還未刺來,急匆匆地認輸。
“認輸,怎么能認輸呢?”
“那姑娘如此厲害,不認輸還能怎樣?”
臺下的人群議論紛紛,大多數(shù)人對此結(jié)果都似有不滿。
赫連沉澤無視臺下議論的人群,緩緩走到慕清莞面前:“敢問姑娘芳齡?”
慕清莞困惑的看向赫連沉澤后說道:“十五。”
“姑娘小小年紀,卻擁有與年紀不符的深厚內(nèi)力,敢問為何?”赫連沉澤滿是心機的問道。
“這赫連沉澤真不是人,自己比人家大了將近十歲,還好意思說人家深厚內(nèi)力來歷不明?!眲⒊鐨鈶嵉牧R道。
“你剛剛不是還希望他會贏嗎?”蕭靖初一臉看笑話的模樣。
“公子,您的酒我不要了,也不想看這赫連沉澤如此不要臉,我墻都不扶就服他。”劉崇看了蕭靖初一眼后又開始觀察臺上的發(fā)展去向。
“是呀,我早就看出這姑娘一身渾厚內(nèi)力,怕是她這年紀不該有的?!蹦详柵烧崎T起哄道。
“邱掌門此話有理,我說這姑娘怎么敢上臺比武,原是仗著自己一身來歷不明的深厚內(nèi)力呀?!焙愎馀烧崎T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他就想把事情鬧大,到時候看這傾城派如何收場。
“如今勝敗已定,難道諸位掌門還要說這位姑娘勝之不武嗎?”蕭靖初搖著折扇,氣定神閑的看著這幾個跳梁小丑一樣的人,心里暗想,可別再激傾城派之人了,一會兒萬一她喊聲“不服者來戰(zhàn)”就等著你們?nèi)敽罂弈亍?p> “你又是哪號人物,在這里多嘴什么,這沒你說話的地兒?!?p> “邱掌門那這有我說話的地兒嗎?我給你說你們……”老盟主一把把賀尋楠給拉回到座位上。
“小孩子不懂事,別放在心上?!崩厦酥鳑_著幾位掌門擺擺手。
“那依邱掌門之見,該如何呢?”鐘雯蕊在內(nèi)心罵了幾句這老家伙。
“依我看這局不能算這姑娘贏,還是勢均力敵的才算公平。”邱淵好歹也算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也不曾想他竟如此厚顏無恥。
“我覺得邱掌門此話有理?!焙愎馀烧崎T與這邱掌門素來交好,此刻他一開口,又引得不少無恥之輩前來附和。
“既然你們覺得我贏了他是勝之不武,那如果我贏了你們還算是嗎?”慕清莞在這臺上站了許久,看著他們爭執(zhí)不休,如今是待在臺上也不是,下了臺就更不行了,索性狠心一下,覺得把這些不服的人全打贏了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你這小輩,真是口出狂言?!鼻裾崎T被氣得面色通紅,茶盞都給打翻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真是不知好歹?!北绷峙烧崎T韓琛也是咬牙切齒,若不是身為長輩不便與晚輩一般見識,他早就上去把慕清莞給罵的狗血淋頭了。
“如今夕陽將下,你們爭來爭去也沒結(jié)果,如若不服,就請各位前輩上來比試一番吧?!甭煜脊庹丈湓谀角遢傅纳砩希瑸樗兩狭艘粚咏疠x,微風(fēng)襲來卷起她如墨般的長發(fā),白衣勝雪在風(fēng)中飄揚,面上的輕紗使她多了幾分神秘,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
眾人望著這位宛若謫仙般的白衣少女,她獨自站在斗武臺上,目光清澈又堅毅,即使一人單挑數(shù)位掌門、長老,也依舊是風(fēng)輕云淡,從她身上看不出絲毫畏懼,于是那些原本只是來熱鬧的人覺得再多說一句誹謗她的話就是玷污了這圣潔。
可是總有些人,不識抬舉。眾目睽睽之下,南陽派掌門邱淵也許是仗著自己臉皮厚,不知羞的上去挑戰(zhàn)慕清莞。
“前輩您請。”慕清莞謙讓了一下,然而也只是謙讓了“一下”,不久邱淵就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下了斗武臺。
“我來。”
“我也來。”
“丫頭,老夫也來會會你?!?p> ……
那些厚著臉皮前來挑戰(zhàn)慕清莞的前輩們,也希望他們的臉皮夠厚,能夠接受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落敗給一位傾城派晚輩的結(jié)果。
“諸位,諸位,我看今日天色已晚,大家若是興致依舊,我看不如明天再來,今天的比武到此為止吧”老盟主站起來發(fā)話,此次武林集會是他做東,原本是想有人上去挫挫這姑娘的銳氣,所以才一直默許不做聲,可如今這丫頭贏了一場又一場,再打下去,他們這些老前輩的臉往哪放,于是不得不起身制止。
“我看老盟主說得有理,天色已晚,咱們都回去吧,明日再來。”斗武臺下的人也都應(yīng)聲附和。
慕清莞站在臺上松了口氣,這下終于可以消停了,她肚子早就餓了,這禹州臨水,想必以魚為主的菜品也豐富,她未上臺前就打算去品嘗一番。
漸漸散去的眾人都在談?wù)撃角遢傅你y雪劍真是耍的出神入化,有幸看見慕清莞容顏的人則是驚嘆此女真是生的傾國傾城,更有甚者,一些老前輩還被慕清莞一人挑群英的事跡給感動哭了,都感嘆慕清莞少年風(fēng)范,與自己年輕時如出一轍,也就是從今天開始,慕清莞被冠以傾城仙子的名號,威名遠揚九州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