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看著眼前男人突然垂下的腦袋,以及渾身難于言說的悲傷情緒,阿顏呼吸一滯,心臟沒由來的一陣絞痛,阿顏捂住胸口,彎下腰來。
一滴淚從李默的眼角落下,在堅強(qiáng)也有那個一片地方是柔弱的。
李默陡然生出不敢與床上的人對視的怯懦情緒。他突然站起身好來,極力壓制住極力翻涌的悲傷情緒,嗓音沙啞道:“抱歉,現(xiàn)在還不能把李漠還給你?!?p> 阿顏疼痛之余陡然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看向背對著她的男人,男人挺拔如松的背影,有些僵硬,阿顏不受控制的想伸手抱抱他……
李默眼神空洞的盯著緊閉的房門,淡淡道:“等我拿到的想要的,就把他還給你?!?p> 阿顏很想問一句:你想要什么?卻沒有問出口。
身后的人兒沒有回答他的話,李默閉了閉眼,淡淡道:“你休想吧!”
說著,李默徑直走到房門前,直到推開房門身后的人終究沒有說一句話,李默悲涼的靠在房門上,聲音低不可聞的呢喃道:“終究還是強(qiáng)求了?!?p>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這話真?zhèn)税。?p> 閨房床榻上,阿顏直愣愣的看著不帶停留的消失在門口的男人,那種窒息般的絞痛的襲上心頭,眼淚無聲落下。
這一夜不知道養(yǎng)出了多少的夜貓子,等阿顏起床,由宮人洗漱完,
出了公主府,坐在馬車上,阿顏覺得昨天的話有點(diǎn)過分了,不能讓他帶著情緒去戰(zhàn)斗,她應(yīng)該跟他道歉。
京郊軍營有好幾個,天下已經(jīng)安定,但軍隊依然沒有閑暇下來,每日的訓(xùn)練事宜已經(jīng)要照常舉行,可今天的京郊軍營有點(diǎn)不一樣,安安靜靜的,只有一點(diǎn)腳步聲。
標(biāo)準(zhǔn)著公主府的馬車天青色的珠簾被撩開,阿顏看著空蕩蕩的演武場呆了呆。
得到公主來訪的消息的守軍大史,先對馬車福了福身。才走到車窗前,等待殿下的指示。
阿顏問了一句廢話:“大軍走了?”
守軍大史如實(shí)回答:“回稟殿下,大軍在一刻鐘前離去了?!?p> 其實(shí)大史有點(diǎn)納悶,出征最佳的時間是欽天監(jiān)測出來的,可那位既然說此時正好,而皇帝陛下既然允了?嘖嘖,這是有多寵???
聽著守軍大史如實(shí)的回答,阿顏心里五味雜陳,她靜默了一會兒,淡淡道:“回府!”
“恭送殿下?!?p> 阿顏心情抑郁的回府,徑直去了書房,昨日太師已經(jīng)派人來把吳錦褐小朋友給帶回去了。
少了一個小孩的公主府越發(fā)冷清了,張嬤嬤連做豬肘的心情都少了。昨日因?yàn)榛鞈?zhàn),雪花和雪霜被沖散,落單之下被擊殺。
這對他們這些一起過慣日子的人心里空落落的……
書房里,阿顏孤坐在桌案前,心里同樣空落落的。
靜謐的書房針落可聞,就好似只剩你自己一人,習(xí)慣了眾星棒月,突然安靜下來的人,都會哪哪不是滋味。
窗明幾亮的案桌前,靜坐了不知道多久的少女耳朵突然動了動。
漸行漸近的腳步聲,“突突……”的敲門聲。
阿顏清了清嗓子,淡漠道:“進(jìn)來?!?p> 少女冷冷清清的清越嗓音傳到門外時,佇立在房門前的兩名黑衣人神色各異。
比身旁人高出一個頭的沐風(fēng),抿了抿唇,推開房門,房門卡茲一聲被打開,依舊是最先看到屏風(fēng),看著變樣的屏風(fēng),沐風(fēng)眉頭微不可察的蹙起。
抬教走進(jìn)去。
他進(jìn)去,身旁的人卻站著沒動,南深有些緊張,心中無論所求多高,他也是十四五歲的少年,而且還是個不干凈的少年,南起纖細(xì)的手指蜷縮了一下,與虎謀皮,本就是一場搏斗。
沐風(fēng)沒有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南深自己整理好心情,抬腳跟上,
他沒有心思去四處打量盟友的書房長什么樣,在他眼里,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給他的時間不多,現(xiàn)在是大白天,雖然不受重視甚至是不受關(guān)注,但是在這種時候,一國之主莫名奇妙的消失就有點(diǎn)微妙了。
阿顏看向門口時,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先走進(jìn)來的沐風(fēng),而是慢他一步的小少年,小少年的衣服有些大了,阿顏甚至最先想到的是他不會踩他的衣擺么?
阿顏直勾勾的目光并沒有讓南深畏懼,可是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自己的衣服就有些局促了,他下意識提起拖地的衣擺。
阿顏?zhàn)⒁獾剿呐e動,自己自己唐突盟友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陰郁的心情悄悄消了一大半。
阿顏站起身來。
南深看到她突然站起來,眼神閃過一抹陰鷙。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眉清目秀吹彈可破的面容是不安的深情,甚至還縮了縮脖子。
阿顏揚(yáng)眉,扮豬吃老虎嘛?呵呵!有趣,阿顏可沒有拆穿別人愛好的喜歡。
走到專用來招待客人的桌椅旁,對南起小國王,拱了拱手道:“坐!”旋即對沐風(fēng)擺擺手,沐風(fēng)深深的看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順便帶上了房門,默默立在屋檐下,神色有些落寞。
他不擔(dān)心殿下的安全,只是……好不容易來一次。
沐風(fēng)離去,書房里只剩下阿顏和南深。
阿顏看著慢吞吞坐在她對面的南起小國王,輕笑一聲道:“你不會想這么隔著假皮跟我說話吧?”
南深神色一僵,旋即,才大大咧咧的渾身癱軟一般靠坐在椅子里,冷冷的掃一眼前面少女刺眼的笑容,冷哼一聲道:“你要怎么蚍蜉撼樹?”
阿顏挑眉,這么不客氣?
阿顏淺淺一笑,看不出深淺道:“你覺得呢?”
南深……怎么又把皮球踢給他了??
南深翻個白眼道:“我一個沒有實(shí)權(quán)的國王,你問我?”
阿顏……
阿顏無語,不信:“一點(diǎn)權(quán)力都沒有,你拿什么來跟本宮商討蚍蜉撼樹?”
南深……心窩莫名中一劍是怎么回事,在看看笑意盈盈的少女,南深那股陰鷙的負(fù)面情緒又開始蠢蠢欲動,他咬牙切齒道:“是你們找上本王的?!?p> 阿顏……幽幽道:“本宮也沒想到國王這么不中用??!”
南深……身為男人,要大度,不要跟一個混世魔王計較。
南深惱怒道:“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阿顏……這孩子怎么容易動怒,平時是怎么忍過來的,故意做給她看?阿顏危險的瞇起眼。
作為一條船的螞蚱,如果不能把后背交出來,那里分道揚(yáng)鑣也不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