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氣浪鼓舞,一片肅殺之意,空氣都仿佛被壓縮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衣衫獵獵作響,青絲狂舞,左豪只覺呼吸滯賭,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他瞇起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居然讓左豪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栗發(fā)抖,左豪暗暗心驚,這公孫昊果然名不虛傳,真氣竟雄厚如斯。
此刻,已被左豪徹底激怒的公孫昊雙手緊握亂神劍,高高舉過頭頂,全身閃爍著淡淡的金光,真氣正在源源不斷的噴薄而出,在擂臺上擊起一道又一道有如驚濤般的氣浪,不停地向外洶涌鼓舞。
擂臺下,圍觀的人群仿佛經(jīng)受不住這猛烈氣流的沖擊力,似水波般向外蕩開了一圈又一圈,只片刻的功夫,擂臺四周便騰出一圈很大的空地來。
擂臺上,眾人雖然仍舊安然地坐在座位上,但從他們的臉上便可以看出,似乎都并不輕松,眾人皆是啞然變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面對如此強大的真氣沖擊,左豪哪敢怠慢,忙用盡全力催動真氣抵御,藍色的光芒身將全身籠罩其中,不時有電光閃動,在圍繞著他游走不停。
“這就是人榜第一的真正實力?”南宮飛星吃驚的說道。
獨孤蒼月將背后的巨劍抽了出來,猛的插在地上,將那嬌俏的身軀擋在劍的后面,滿臉不忿的說道:“公孫昊你要不要臉?對付一個廢……對付一個倚天豪你居然使出全力?”
拓跋宏面色凝重地說道:“剛剛公孫昊因為輕敵吃了憋,所以才被陳蕭重創(chuàng),這次是長記性了,恐怕這倚天豪是兇多吉少了。”
“這個傻子,何必要逞這個強呢。”南宮飛星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感情,可聽在眾人耳朵里,這句不咸不淡的話卻是意味不同。
擂臺正中的二人正劍拔弩張蓄勢待發(fā),還未開打,旁邊的幾人卻開始了唇槍舌戰(zhàn)。
獨孤蒼月雙手插腰,氣呼呼的說道:“傻子怎么了?丑八怪怎么了?就憑他敢挑戰(zhàn)公孫昊,就比你們強百倍,萬倍,
我獨孤家的女人就喜歡勇敢有血性的漢子,她南宮玉露有什么了不起,回頭我去家族挑幾名女子嫁給他,保證不比她南宮玉露差!”
“咳,咳!”
南宮飛星臉色微變,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微一笑,說道:“姑娘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獨孤蒼月得勢不饒人,提高了嗓門說道:“那你什么意思?這樣的漢子哪點配不上你那個妹妹,老娘……本姑娘還真就不信了,倚天豪!你好好打,打贏了老娘就嫁給你,你回頭看看我,哪點比那南宮玉露差?
那個,公孫昊你等會再動手,讓他看看我,要是敢趁機偷襲老娘就跟你拼了!”
眾人無不莞爾,原本緊張的氣氛經(jīng)孤獨蒼月這么一鬧瞬間輕松了下來,場中的公孫昊卻是陷入尷尬境地。
雙手高舉亂神劍本以蓄勢待發(fā),聽見獨孤蒼月的話后氣勢竟弱了下來,手中的亂神劍定在半空之中,一時間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
最后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別癡心妄想了,他贏不了,你若是著急嫁人的話還是想個別的辦法吧!”
獨孤蒼月一揚頭,說道:“哼,算你識相!”
眾人一聽頓時哄堂大笑,隨即又幡然醒悟過來,驚呀的望著公孫昊,這公孫昊嘴上雖然是在調(diào)侃獨孤蒼月,但實際上卻分明是對獨孤蒼月心存忌憚,不敢不給對方面子。
眾人不由得猜想起來,到底地是什么原因,這公孫昊為何會這么懼怕獨孤蒼月?
現(xiàn)在想來,之前孫昊所說的不跟女人交手的話,或許只是避戰(zhàn)的托詞罷了。
“呸,不要臉!”芥子稚嫩的聲音在左豪耳邊響起。
“你怎么醒了?”左豪說道。
芥子說道:“我感覺到你在害怕就醒來看看,你怎會怕成這樣?”
左豪說道:“能不怕嘛?面對的可是人字榜第一的的高手,本來我以為他會故技重施,用那些看不見的虛空之劍偷襲我。
而心經(jīng)上的藍光正好克制他,我正盤算著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打他個措手不及,誰知道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想直接用實力碾壓我!”
芥子竟反常的沒有出言譏諷左豪,安慰的說道:“沒事的,不用怕,咱家不是還有紅蓮業(yè)火嘛,不行就燒死他,別怕!
那個獨孤蒼月你可要小心,她的精神感知力比我還要強,她就是感知到你是受公孫昊氣勢所迫,內(nèi)心已然生出恐懼才故意幫你的,好了,不能再說了她要發(fā)現(xiàn)我了!”
聽了芥子的話左豪才明白為何公孫昊會如此忌憚獨孤蒼月,超強的精神感知力正是他那虛空之劍的克星。
經(jīng)歷了這樣一個小插曲后,左豪終于不再那么恐懼,繃緊的神經(jīng)也松弛了下來,只覺得渾身一陣輕松。
“喝!”
只聽公孫昊一聲爆喝,終于打破僵持的局面,率先發(fā)起攻擊。
他手中的亂神劍金光暴漲,發(fā)出炫目刺眼的光芒,霎那間,天地之間的一切都被淹沒在這耀眼的金光里,左豪只覺頭懸目眩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氣浪正挾著劈山斬海的威勢呼嘯而來。
左豪心下一凜,忙屏氣凝神,周身藍光大盛,成百上千個掌心雷所召喚出的“雷球”瞬間浮現(xiàn)在他的身前。
無數(shù)的雷球閃著淡藍色光芒,在左豪的操控之下極速的沖向那道氣浪。
半空之中,藍光閃爍,金光燦爛,爆炸產(chǎn)生的猛烈氣流翻騰鼓舞,轟然炸散,所過之處,擂臺上原本堅硬至極的石板,巨柱皆如紙屑般四散而飛,一時間狂風怒號碎石漫天。
金色的氣浪與藍色的雷球不斷的撞擊在一起,聲聲如晴空驚雷,振聾發(fā)聵,響聲越來越大,逐漸的淹沒了人群中傳出的驚叫之聲。
漸漸的金光黯淡,藍光消散,左豪的視線慢慢的恢復正常,那道氣浪卻并未消散殆盡,呼嘯而來,“”轟”的一聲,將左豪撞翻在地。
左豪只覺喉口一跳,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他來不及喘息,便聽見左側(cè)破空聲響起,已然是公孫昊持劍襲來。
左豪一驚,手腳并用,猛得蹬在地上,迅速的向右側(cè)擂臺翻滾過去,“鐺……”的一聲亂神劍劈在了擂臺之上嗡嗡作響。
左豪險之又險地躲過這一擊,心有余悸的看著擂臺上被劈開的裂縫。
忽然,只覺肩膀一涼,猛的向下看去,只見肩膀處已被刺穿一個洞,鮮血噴涌而出。
左豪連忙捂住肩膀,驚怒交加懊悔不已,自己匆忙應戰(zhàn),竟全然忽略了公孫昊隱藏在暗處的虛空之劍。
公孫昊完全不給左豪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波攻勢未盡,另一波攻勢已然殺至。
只見公孫昊一抬手隱藏在半空中的那把虛劍微微一晃,疾射而下刺向左豪。
與此同時,公孫昊將手中的亂神劍猛的向上一挑,一道金色劍氣極沖而來,劍氣在前,虛劍在后,一實一虛前后夾擊著沖向左豪。
左豪單手撐地用力一點,猛的站起身來,此時虛劍已經(jīng)殺到,左豪猛然側(cè)身,虛劍擦著他的手臂急掠而過,一道殷紅的血線飆射而出。
左豪來不及去看手臂上的傷,那道金色劍氣已然殺至,此時左豪已是避無可避,唯有運足真氣,硬著頭皮去接下那道劍氣。
“砰”的一聲,金色的劍氣重重的撞在左豪的身上,他整個人如同一只斷線風箏,向后倒飛出去,背向柱子撞了上去,無力地跌落下來,坐到地上,嘴角,手臂,肩膀不停的溢出鮮血,染紅了衣衫。
“垃圾!”
公孫昊持劍而立,冷冷的望著左豪,輕蔑的說道。
左豪有些吃力的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身型微微晃動兩下,這才勉強穩(wěn)住,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高喊一聲:“虛迷,你他么死哪去了,再不來老子就死翹翹了?!?p> “我在這!”虛迷從遠處奔跑而來,氣喘吁吁地應道。
“哼哼哼……哈哈哈……”
左豪發(fā)狂的大笑了起來,此刻他滿身是血,潔白的牙齒上猩紅一片,滴血的雙眸藍光閃爍,樣子極為恐怖。
左豪抬頭看向遠處的虛迷,說道:“枉我還自不量力的提醒別人小心,搞了半天是我太輕敵了,這身上的傷就是應得的教訓。虛迷,你他么要不想老子死就給我使勁哭!”
隨即他扭過頭看向公孫昊,咧嘴一笑,說道:“我說過,你只有一次機會,那么現(xiàn)在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