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秦花來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西裝上衣,里面則是搭配一件白色襯衣,系黑色領(lǐng)帶,搭配寬松休閑的西褲,具備極強的視覺沖擊力,吸睛能力十足。
李華、陳洋均是眼前一亮,他們倆的目光“唰唰唰”的望向秦花,又皆是一怔。秦花笑道:“你們男人啊,都這樣。嘿嘿!沒見過美女嗎?”
哈哈哈哈!
三人大笑起來。
然后,他們坐在一起,生著炭爐,泡了壺好茶,低聲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方案。接著,陳洋提出要借這次來天津的機會,殺了南木云子,因為南木云子是前面幾次會戰(zhàn)的大罪人,多次提前竊取我方重要機密,造成我方幾次會戰(zhàn)的失敗。
李華熟悉這段歷史,也講解了這段歷史,也說要殺南木云子。秦花和陳洋皆是怔怔的望著他,沒想到李華對南木云子的歷史這么了解。陳洋以前對李華沒啥感覺,現(xiàn)在對他肅然起敬。李華又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特高課的特別行動隊隊長了。一個月前,我是憲兵司令部便衣偵輯隊副隊長。兩個月內(nèi),我提拔了兩次,暫時,至少半年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得到提拔了。而南木云子跟我說,她過些天要去徐州,執(zhí)行特別任務(wù),此事肯定與徐州會戰(zhàn)有關(guān),咱們必須殺了她。不然,徐州會戰(zhàn),我方又會敗在她的手下?!?p> 陳洋側(cè)身,伸手出來,握住李華的手,激動地說道:“好兄弟,太好了,咱倆想到一塊去了?!崩钊A憤然地甩開他的手,冷言相向:“有些事情,我們沒想到一塊去?!标愌笾浪浐拮约簥Z走了唐詩,便一聲苦笑,說道:“好兄弟,世人上美女多的是。而且,你和唐詩是親情多于愛情。你們有過朦朦朧朧的感情。但是,你們沒啥過多的進展。感謝你一路走來,靠砍柴賣柴,供她念書。我向你保證,讓她活得永遠十八歲。你看,我給你一些補償吧?一千條大黃魚,可以嗎?只要你不再恨我。”
李華“哼”了一聲,罵道:“我沒錢嗎?”
陳洋帥氣一笑,說道:“呵呵,你肯定有些錢,但是,你沒我錢多??!要不,你給我一千大黃魚,我把唐詩還給你?”李華頓時滿臉尷尬,作聲不得。他哪有一千條大黃魚?他沒想到自己來到這個舊社會,也會碰上硬茬!
秦花趕緊勸說道:“行了,你們兄弟倆別吵了。別讓感情的事,影響我們打鬼子。狗蛋的建議,我同意。只是,酒井復(fù)任特高課長,可能會對你狗蛋不利?!崩钊A搖了搖頭,思維也被秦花引向正題,說道:“都差不多,由島對我更狠,她總想殺我滅口。因為我之前曾協(xié)助她暗殺酒井,謀奪酒井的特高課長之職。由島生怕事情敗露,多次想置我于死地。不過,如果不讓酒井復(fù)任特高課長,如果他們再派一個特高課長過來,那我還得了解這個新課長,和新課長磨合一段時間,說不定,人家還會識破我吶!”
秦花和陳洋相視一眼,均是點了點頭。
陳洋又側(cè)身說道:“狗蛋,好兄弟,我欠你的。這輩子,我就欠你的。以后,你用得著我,我可以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的命是你的。”秦花嗔罵道:“小白臉,你說什么屁話?你的命,是戴老板的,是蔣老板的,把命留著打鬼子吧。哎,你們兩個大男人,血性在哪?為一個女人爭來爭去,像話嗎?”陳洋笑道:“行啦,花姐,我原諒你沒有欣賞美的細胞?!惫?!李華和秦花被逗得大笑起來。
隨后,秦花先行離開梨園別墅,在前探路,沒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便進入公用電話亭給梨園別墅打電話,告知李華一聲。
李華便駕車而去,回歸特高課,回到他的辦公室,閱看他能閱看的各種文件。他從其中一份文件里,看到軍艦上因為印刷機的油墨味太濃,影響軍艦上的鬼子胃口、休息,所以,將印刷機搬往聯(lián)合準備銀行,行動將在今夜由憲兵隊一大隊長木井浩二負責護衛(wèi)。
雖然沒說印偽鈔之事,但是,由軍艦上的印刷機這幾個字,讓李華聯(lián)想到了鬼子印偽鈔之事。他不敢在這些文件上畫圈,或簽上“擬同意!”或?qū)懮稀俺示凭僮?、南木課長閱處”的字樣,怕留下痕跡。
于是,他先腳步輕輕的來到南木云子的辦公室,輕輕的推推房門,沒有反應(yīng),便敲了敲房門,也沒有反應(yīng)。接著,他又走到酒井的辦公室,推推房門,敲敲房門,也沒有反應(yīng)。
他趕緊的回到他的辦公室,戴上手套,掏出鐵絲鉤,又來到酒井的辦公室,用鐵絲鉤打開她的房門,把這一疊文件放到酒井的辦公桌上。然后,李華回到他的辦公室,關(guān)上房門,寫了一張字條,折疊好,放入懷兜里,又駕車而去,來到了法租界梨棧道的藍山咖啡館附近停車。
他進入公用電話亭,把情況告知了在梨園別墅的陳洋,讓陳洋想法找秦花商量對策,并建議由陳洋帶隊在途中劫或炸偽鈔機。陳洋在電話里表示同意。
然后,李華又給濟民藥店的宋詞打電話,接著,他駕車來到藍山咖啡館附近停車,步行進入藍山咖啡館,進入西式雅間。龐萌萌遠遠看到李華,便會意而來,反手關(guān)上房門。
李華低聲說道:“呆會有人過來,你替我做好警戒。哦,來三份牛扒和三杯藍山咖啡。”他說罷,掏出三百元法幣,放到龐萌萌的托盤里。龐萌萌點了點頭,給李華點了三份牛扒和三杯藍山咖啡,然后,她就出去了。
不一會,宋詞和鄭功喬裝來到,分別坐在李華的兩側(cè),李華側(cè)頭朝宋詞一笑,笑得有些酸澀。他很想和宋詞單獨相處,但是,因為工作任務(wù),宋詞又領(lǐng)著鄭功一起來了。沒辦法,抱也不能抱,親也不能親。
這份愛,沉甸甸,卻讓人心酸。
鄭功落坐,便笑問:“怎么樣?狗蛋,是不是情況有變化。”李華點了點頭,又側(cè)身面對鄭功,低聲說道:“鬼子的軍艦因為偽鈔印刷,油墨味道濃,影響了部分士兵的身體反應(yīng)和休息,所以,決定明晚午夜,將偽鈔印刷搬到聯(lián)合準備銀行的地下金庫印刷。這個點,連同聯(lián)合準備銀行,必須同時炸毀。所以,我建議,你們的人利用白天下午進銀行取款的機會,潛入聯(lián)合銀行內(nèi)作為內(nèi)應(yīng),或是埋設(shè)炸藥。我會向戴老板的人提議由他們的人途中劫炸偽鈔印刷機。他們的火力強,武器好。如此,也可以把鬼子的兵力引在途中,避免我軍的傷亡?!?p> “太好了!”宋詞側(cè)身,含情脈脈地望著李華,聞言之后,拍手叫好。李華急急側(cè)身,伸手捂著她的嘴,將她攬入懷中。鄭功“唔唔”的咳嗽兩聲。
李華又急急分開宋詞。
他和宋詞均是滿臉通紅。
鄭功說道:“可如果做不到和海沽監(jiān)獄那邊的同時行動,聯(lián)合銀行這邊和途中都出事,那海沽監(jiān)獄那邊的鬼子就會警覺,接下來的行動,我們就很難炸掉監(jiān)獄里的偽鈔印刷點。”
李華反駁地說道:“但是,如果偽鈔印刷機進入了聯(lián)合銀行,鬼子就會在聯(lián)合銀行內(nèi)外嚴密布控,咱們再想炸掉聯(lián)合銀行和偽鈔印刷機,就很困難了。所以,咱們能先炸掉一個偽鈔點,就先炸一個。我當然也想同步行動,但是,形勢變了,咱們的思維、觀念、辦法也得相應(yīng)的改變?。 ?p> 鄭功為難地說道:“那我呆會回去給上級發(fā)報,請示請示再說?!?p> 李華知道這是鄭功的權(quán)限,也沒再為難他。恰好,此時,龐萌萌端著托盤進來,將三份牛扒和三杯咖啡分別放到宋詞、李華、鄭功的面前。李華朝她點點頭,龐萌萌欲言又止,只得先出去了。鄭功低聲說道:“狗蛋,別吃那么好,把錢少下來,支持抗戰(zhàn),好嗎?”李華一笑,從懷兜里掏出三千元法幣,塞給鄭功。
宋詞又嬌俏地笑道:“還有槍枝彈藥?!?p> 李華點了點頭,說道:“吃東西,飯要吃,仗要打?!?p> 三人各自拿起刀叉,切牛扒,品咖啡。
然后,各回各的住所。
天氣漸暖,春風(fēng)恣意地把樹枝上吹起了無數(shù)的小苞苞,柳條舒展起婀娜的腰枝,含情帶笑。晚飯后,李華把參加了駐屯軍軍事會議回來的南木云子送到福島飯店,便駕車來到了法租界的時尚都會舞廳,來到了吧臺前,佯裝點酒水飲料和點心,靜候鄭功或是宋詞前來接頭。下午沒商定的事,得在今晚敲定,不然,明天就無法聯(lián)合作戰(zhàn)了。
不一會,宋詞身穿薄荷綠上衣搭牛仔褲,長發(fā)飄飄,清新婉約的穿梭于人群中,來到了吧臺前,也佯裝點酒水飲料和點心。李華東張西望,沒發(fā)現(xiàn)盯梢的,便低聲問:“情況如何?”宋詞東張西望,又低聲說道:“按你的意見辦。但是,槍枝彈藥要給我們準備好。這次,我們進城的人多?!彼f罷,抱著幾瓶飲料和幾包點心走開了。
李華掏出三百元法幣,扔給吧臺收銀的李輝,轉(zhuǎn)身而去。他現(xiàn)在每次來,都給李輝三百元,而唐詩現(xiàn)在又不是李華的菜,李輝對李華的敵意也漸漸的消了。
怎么拿到槍枝彈藥?
再去劫鬼子憲兵司令部的槍枝彈藥,已經(jīng)不現(xiàn)實了。
唉!
頭疼!
李華端著一杯紅酒,背靠一根巨柱,不時的望向舞臺,心卻在沉思,哦,對了,黑市!可我在黑道上,也沒熟悉的朋友?。≌艺l來購買一大批的槍枝彈藥?
時間又急!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