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乾元天英還未回歸。
“大白,小黑,天英不就是去稟個報,至于用這么久么?”
“汪~”
二細犬聽出了南風話中的憂慮,每日跟著南風一起盼望天英歸來。
市務司的三個錄事無約而至,南風奉上記簿賬本,沒什么可看的,只有一筆收入。
南風掏出那枚金錠,錠底那個吾字正對三人的臉,三個錄事轉身就走。
南風追過去挽留道
“哎!三位大人,我稅還沒繳呢!別走?。 ?p> 三個錄事只忙著離去,生怕扯上什么關系。
“不必了,小掌柜好好留著吧?!?p> “······”
真不是東西
三錄事出門,沈練接踵進來。
“走吧”
“這么快就有了?”
南風回臥室取丹,沈練將他攔住。
“不必了,沈某已經(jīng)不再需要了。”
沈練直接一腿掃來,氣勁透體而出,南風抓來黑鋒黑鞘擋了一記,饒是如此,也退了幾大步,臂膀掌指也抖了好一會兒,險些撞壞了柜臺。
“沈兄的游龍髀脛依然剛柔有度,武道從你開始要復興了?!?p> “謬贊,過獎了,沈某如何擔得起復興武道的重任。”
門外一輛奢華大轎候著,車前兩個白毛老虎牽引,沈練領南風入轎,轎中還有一個體態(tài)健碩的人。
“這位就是秦執(zhí)事吧,常聽沈兄說起,如今得見果真風采斐然,小子我能得貴門賞識一同做事,實在是有幸。”
秦執(zhí)事爽朗笑道
“哪有什么風采,南小哥這一身法力才真是驚人,彌捷屋畢竟對我門有過助益,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了?!?p> 南風隨意一瞧便不敢放松,這個秦執(zhí)事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不僅練得一身好武道,至少在顯武以上,元法修行也不落下,已然豁醒。
二白虎牽車很快出了皇都,天還未暗,大轎行到了淮中郡,到的地方不是魏武門,是一座大宅院,宅院的老爺帶著自家小兒親自在門前相迎。
“武門貴人,快快請進!上房雅間,名茶山珍,美人侍仆,都在宅中為貴人備好了,只待貴人過來?!?p> 秦執(zhí)事見慣了這些平民的諂媚,領沈練和南風二人大步入內(nèi),姿態(tài)傲得只怕少一人見到。
南風不懂這宅院主人都這么有錢了,為何還對這區(qū)區(qū)一個武道門人這般諂媚,這般低三下四。
進去第一件事不是到后庭院武場教武,而是到大堂,堂前滿滿一桌宴席,幾個座位旁都有一個妙齡美貌女子陪著。
老爺請秦執(zhí)事和沈練到堂中太師椅上坐下
南風道
“我不必了,就在宴席座上坐一坐?!?p> 太師椅一旁的八仙桌上有兩盞香茗,茶旁桌上蒙了一塊紅布,秦執(zhí)事掀開一點掃了一眼,銀光南風也看到了,少說也得數(shù)百兩。
秦執(zhí)事滿意道
“不錯,你們家有孝心,魏武門記下了?!?p> 老爺把他那個七八歲的小公子拉到近前,按著他跪在秦執(zhí)事面前,這個小公子一臉的不情愿。
“小兒自幼喜歡耍弄拳腳,奈何修行之路如何也開不得,請了幾個元法師也沒個結果,聽聞貴武門也愿意為我等平民百姓授武,這可真是體恤我等平民的好事?。 ?p> 秦執(zhí)事微頷首,放下茶盞,伸手摸了摸那個小公子的胳膊。
“起來”
老爺使眼色,小公子站起,繃著面皮不說話。
“轉一圈”
小公子聽令行事
“不錯,你家小子筋骨不錯,叫我沈師弟調(diào)教幾日,很快便可入門?!?p> 老爺激動道
“新兒,還不快謝過武貴人!”
小公子從牙縫里崩出了兩個字
“謝了”
秦執(zhí)事道
“一天舟車勞頓,乏了?!?p> 老爺過來攙住秦執(zhí)事手臂
“貴人,老漢送你到上房歇息?!?p> 南風也起身隨往,秦執(zhí)事回首豎掌叫停。
“南小哥,你和我沈師弟一起吧?!?p> 秦執(zhí)事走后,沈練拉過南風,兩個侍女過來領他倆去了其他房間。
“那一桌酒菜丁點沒動,太浪費了吧?!?p> 沈練道
“那就是個形式,南兄何必在意,歇去吧,明日你同我一起去教一教那個小公子?!?p> 侍女領二人分別入二房,房間確實不小,只一個就比彌捷屋整個都大,快趕得上諸君酒店的季景房了,用具也是一應俱全。
侍女一直沒走,盯南風盯得很緊,叫南風很不自在,夜深后,侍女竟然開始自行寬衣解帶。
南風驚了
“姑娘,你干嘛?”
侍女不解道
“貴人不睡覺么?”
“姑娘,你要自重啊。”
侍女搖頭道
“能服侍貴人是婢女的福氣”
“我跟你說,十六歲才成年,我還不到呢!你這屬于猥褻未成年人!”
“那有什么的,貴人這歲數(shù)也不小了,鄉(xiāng)里縣里的,貴人這歲數(shù)就夠了?!?p> 南風話鋒一轉
“姑娘,我那個沈兄弟成天練武,一身血氣無處泄,他可比我更需要,還大我兩三歲,他比我合適多了,你到他那去吧?!?p> 侍女失望道
“唉,貴人執(zhí)意如此,婢女只能從命了?!?p> 出門后侍女小聲嘟囔了句
“他不會是不行吧?”
侍女走后,南風推劍格,拔出黑鋒,喊了神英印半天它也沒動靜,只得自己舉劍,默念劍訣誦,蓄劍勢,使乾元歸隱,一身氣息果真羸弱了不少,髓海浮現(xiàn)摘星鬼的藏字訣,呼吸也一段一段冗長起來,靈源中全蔽真氣盤踞,靈性內(nèi)斂,這才敢出門。
“對付豁醒以上者,還是武門人,必須小心才是。那婢女看我看的那么緊,想不多想都不行啊······”
黑暗之中,循著燈火摸了十幾座房子,終于摸到了宅院老爺?shù)姆块g,輕輕捅破紙窗,其內(nèi)昏暗燈火映出煙霧繚繞,南風一點也不意外。
“想不到不是修行者的人,對拔魂草也如此迷戀?!?p>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南風蟄伏在小樹月影下。
“新小公子······”
小公子推開門,與他老爹起了爭執(zhí),爬到床上便搶老爺手里的煙斗,搶了半天也沒搶過去,在老爺?shù)挠柍饴曋斜悔s了出來,滿面的淚痕。
“媽媽抽大煙都抽死了,你還不知悔改!你也抽死去吧!”
老爺在門里訓斥,還砸了個瓶子出來。
“孽障!給我滾!”
小公子失落離去,他去的方向卻不是來的方向。
南風從老爺?shù)膸追柍庵兄宦牫隽撕模F(xiàn)下只能橫眉冷對。
小公子走后,南風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