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以為某些軼聞中說到的地圣是傳說九圣中的，看來并不是了?！?p>　　“我不太了解地圣什么的，那應(yīng)該和傳說九圣沒什么關(guān)系。南兄，事情耽誤不得，沈某告辭了，這就到別處訪一訪。日后若是有貨，還請南兄先通知我一聲，淮中郡距皇都不算很遠，書信一日便可達。”

　　南風(fēng)想了想，叫住即將出門的沈練。

　　“沈兄，留步，隨我來?！?p>　　南風(fēng)領(lǐng)沈練穿過狹窄廊道，到小小的臥室中，從床底拖出一個箱子，其中有許多東西，都是乾元天英處理不掉的舊貨，一頓翻找。

　　“嘿，我記得還有一瓶啊，怎么找不到了？”

　　“哈，果然還有，沈兄，來看看。”

　　南風(fēng)拿出一個小瓶，揭開瓶塞，一股異味從瓶口噴出，沈練靠近過來正嗆了一鼻子。

　　“咳咳！這什么玩意兒？！”

　　南風(fēng)倒出一粒藍瑩瑩的小丹捧在沈練面前

　　“固靈養(yǎng)骨丹啊”

　　“這······放了多久了，誒？除了那股怪味，好像也沒別的什么異常，多謝南兄一番心意，沈某收了?！?p>　　南風(fēng)暗嘆，看來這個沈練只是個遵規(guī)守矩的弟子，只知道魏武門中表面上的事，深一些的水他一概不知，還得南風(fēng)好心敲打他。

　　“沈兄，你聽好了，這丹我只賣給你，畢竟我倆曾經(jīng)同在童子營中，一同并肩作戰(zhàn)過，而且這瓶丹，我做主一粒十兩賣給你，只收個本錢?！?p>　　沈練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南兄好心，沈某·····謝過了，只是我若是私下收了這貨，門里的賬就對不上了?！?p>　　“何不用自己的銀子？”

　　才說罷南風(fēng)就明白過來

　　“呃，抱歉。沒事，這丹你先用著，以后手里有錢了再給也不遲?！?p>　　“那真是······多謝了?！?p>　　沈練伸手就想從南風(fēng)手里拿過瓶子，南風(fēng)一展手，對沈練搖頭道。

　　“唉，沈兄啊沈兄，我得說得多直白你才能領(lǐng)悟到??？這是南風(fēng)專門給你開的后門，你拿了這丹回到門里就不怕被人發(fā)覺？”

　　聽完，沈練又投鼠忌器，不敢伸手了。

　　“那依南兄之意，該如何？”

　　“這丹，藥性一?？删S持一月時日，你直接在我彌捷屋服丹，每月抽空來一次，這你要還懂，我可就真沒辦法了。”

　　沈練拱手自嘲笑道

　　“懂了懂了，沈某愚鈍，讓南兄恥笑了。”

　　南風(fēng)終于能放心了

　　“哈哈哈，來吧，服你這月的丹?！?p>　　沈練接過一口吞下，一瞬間便有奇異的骨骼拼錯聲響起，響了幾息后就慢慢回復(fù)于平靜了。

　　“南兄，一瓶多少粒？”

　　“八?！?p>　　“好，可否借彌捷屋紙筆一用？”

　　“干嘛？”

　　“自然是為南兄寫個欠據(jù)?。　?p>　　以前交集不多，南風(fēng)沒想到這個沈練也太實誠了，對沈練擺手笑罵道。

　　“娘的！一起浴血過的情分我還信不過你？免了吧！”

　　“好，南兄這個人情沈某記下了，告辭?！?p>　　沈練走后幾日，還是那樣，百無聊賴的南風(fēng)除了修行和日常生活，就是坐柜，想到別的地方耍耍，可又擔(dān)心萬一有人臨門。

　　這些時日過去，南風(fēng)漸漸有種被什么東西鉗制住了的感覺，那種感覺無形物質(zhì)，卻又真實存在，而且一旦有了，好像就很難祛除掉，他甚至覺得這種感覺不僅是難以祛除，甚至是難以割舍的。

　　他幾天才睡一次覺，有時睡得短到不過幾個時辰，有時一睡就是兩三天。

　　這一次睡醒后，他打開門開張，在門檻坐了一會兒，坊市街道上人來人往，就是沒有往自己彌捷屋這里來的。

　　“數(shù)數(shù)日子，也有一個多月了，天英到底去做了什么，還不回來？”

　　正愁著，三人向這里走來，南風(fēng)高興勁剛起就又消失不見。

　　那幾人神態(tài)倨傲，昂首闊步直入店中，南風(fēng)問道。

　　“這次市丞大人怎么沒來？”

　　其中一人倨傲道

　　“市丞大人晝夜煩勞，開元坊的商家都得視察，豈會月月都來你彌捷屋？這里有我等幾個錄事在便足以?！?p>　　另一人上前來道

　　“好了，不廢話了，記簿賬本拿來?！?p>　　南風(fēng)不情愿，也得遞過。

　　“彌捷屋上月無收貨額，售貨總額為五百一十五兩銀，照百五稅例，上月彌捷屋應(yīng)繳二十五兩七錢五分銀?！?p>　　“錄事大人，這五分銀的零頭給抹了吧，五分銀的零散不好破啊?！?p>　　“小掌柜，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分毫不得錯。你這里抹了，別人也想抹。五分銀是小，別家大商的零頭可能就是五十兩，五百兩，甚至是五千兩，那也該抹嗎？”

　　南風(fēng)被那個錄事懟得無話可說，只得到錢柜抽屜里取錢，掂了好半天才將那二十五兩七錢五分的零整掂量清楚。

　　第三個錄事取了銀便報

　　“彌捷屋上月月稅應(yīng)繳二十五兩七錢五分，實繳二十五兩七錢五分，數(shù)目正對，收隊！”

　　說罷幾人就走了，一點也不如開元坊市務(wù)司的市丞那樣客氣。

　　“小小幾個錄事，比市丞還橫！”

　　雖心有不平，可這三人分工明確，一人查賬，一人取銀，一人驗數(shù)，他也不得不服。

　　南風(fēng)正在座悶氣，門外車馬輪聲碾動，在門前停下，門外一人向里面呼喊。

　　“南風(fēng)！過來給我搬貨！”

　　南風(fēng)變悶為喜，沖出門去。

　　“天英回來了！”

　　乾元天英把南風(fēng)當(dāng)牛使，一箱一箱往南風(fēng)肩上堆，南風(fēng)倒沒什么感覺。

　　卸貨完畢后，乾元天英向車夫擲了一塊銀，車夫拱手謝過便駕馬車離去。

　　乾元天英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到柜臺后，拿起記簿賬本仔細翻了翻。

　　“呵，不錯嘛，還真給我掙了三百多兩出來?！?p>　　南風(fēng)憤憤不平道

　　“明明是五百兩，天英算數(shù)不好？”

　　“我說的是掙，你聽不懂嗎？”

　　“哦······”

　　南風(fēng)見乾元天英用馬車將貨一一拉來，有點奇怪，照乾元天英來說，應(yīng)該不用這么麻煩的。

　　“天英，我曾見過你的天闕，天闕應(yīng)該是有某種儲物藏匿的功能吧，為何不用天闕載物，這樣不是就省了那些麻煩事了嗎？這樣也能早些回來?。俊?p>　　乾元天英平時不茍言笑，對南風(fēng)也總沒什么好臉色。

　　“這還得我教你？”

　　南風(fēng)不解

　　“何意？”

　　“開門做生意，我用車馬載貨，在這皇都中就是要大搖大擺，這是正經(jīng)生意，又不是殺人，就是要別人都看到的，曾經(jīng)的客人們看到便知道，我收獲有成回歸了，不管與我彌捷屋是有什么生意往來者，該到我這里來的就自會來，不用我再一一去告知了?！?p>　　“噢，原來天英這是在向外公示。呵呵，不過，有些東西，有些事就不是能公示的了，只怕天英你這么大搖大擺的現(xiàn)身，是因為做成了某些別的事吧？主要還是想告訴某些人你成了某些別的事吧？”

　　乾元天英伸手點指南風(fēng)

　　“你再多嘴，我就放狗咬你?！?p>　　“你放??！”

　　“大白！小黑！”

　　二細犬從外狂奔進來，到南風(fēng)腿邊乖巧臥下。

　　乾元天英見了不僅不惱，反而有點欣慰。

　　“不錯”

　　這倒叫南風(fēng)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