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一世當然也明白
“唉······可惜了,圣地三劍那一戰(zhàn),圣主端立塔尖,我隱隱從他身上看到了幾許我曾祖的風采,可惜了······”
南風想起了冰原那位前輩說的話
“我看這小圣主就挺操蛋,若是把他抓去冰原,那位前輩肯定會滿意的!”
陳歡搖頭苦笑道
“你去吧!”
“······”
“那我等,何去何從?”
“先尋些人煙吧,漫漫大雪中不可久留,再者也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常老伯的子孫?!?p> 幾人都點頭,茫茫大雪中,漫漫行途。
行了幾日,大雪滿天地,寒氣無處可避,范沐泩已經(jīng)快要遭不住了,南風只好背著他走,微生一世也一直為范沐泩撐著傘,可在這無處可避的寒氣中,作用甚微。
幾人早已不再漫步,踏著雪地奔了許久了,南風心中不安,嘴上不住說話,手里用力,背著范沐泩,掐了范沐泩大腿幾下。
“沐泩,沐泩!別睡!和我說說話!”
范沐泩伏在南風肩頭,南風那么大的力道,朝他大腿上掐了幾下,他卻也沒什么反應,嘴唇微微嚅動,雙目還是緊閉著。
“風······哥哥,把我······放下吧······”
南風非但不放,把著范沐泩大腿的手上還緊了緊。
陳歡一雙眼都紅了
“說的什么傻話?!沐泩,哈哈,你還記得那兩條魚嗎?就是我們?nèi)隣I演武場旁邊斷崖下的那兩條大魚?大壯,大黃。你說好不好笑?我們在斷崖下奔忙了大半日,卻不曾想大壯就是劉行長要我們找的東西,要不是你攔著,我和韓笑、南風他們就要把那條肌肉發(fā)達的大魚給烤了吃了,哈哈哈!沐泩!你還記得嗎?”
范沐泩嘴角微微咧起一道弧
“什么大壯······是小強······”
“哈哈!對,它是劉行長的小強!沐泩,你還記得你被劉行長帶走那幾日嗎?你去打通天門,向內(nèi)求索靈感,好幾日我們都沒見你,兄弟幾個那幾天可擔心壞了,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呢!”
范沐泩聲音微弱到了極點
“我······”
“沐泩!別放棄!”
“沐泩!”
“說話啊!”
“······”
范沐泩再無回應,南風手上一抖,眼里一紅,淚水奪目而出,將范沐泩放下,想也不想便脫下作訓衣,將范沐泩緊緊包住,赤著上身,綾羅傘打來他頭頂。
“不必為我等擋,好好罩住沐泩!”
微生一世將傘撐到范沐泩身上
“我們中有誰習得火法元技一直深藏不露嗎?”
幾人都無言,韓笑急的向遠處張望,一片雪霧散開,露出幾座茅草房,韓笑驚喜道。
“哥幾個,快看,終是尋到了人煙所在!”
南風抱起范沐泩,赤膊便往那里飛奔,幾人緊隨其后。
南風直接飛起一腳將大門踹碎,直入房中,房中一家老小只有老一輩和小一輩,沒有青壯年,他們此時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不敢出,南風將范沐泩抱到火炕邊放下,又抓來一床被子為范沐泩蓋好。
微生一世束傘入門,對一家老小彎腰抱拳。
“大爺,大娘,小妹妹,對不住了,情況危機,來不及問禮,兄弟莽撞,急的失了體面,還請老伯大娘莫怪······”
陳歡韓笑二人也入房后,南風才從火炕邊起開,撲通一聲在一家老小面前跪下。
“南風莽撞,小子在此知錯了,大爺大娘,救命?。∥业男值芩?,快不行了······”
老頭、老太太、小女孩知曉了南風幾人來意,便放下心來,二老來到炕邊,摸了摸范沐泩的額頭。
“這孩子明明染了極深的風寒,額頭卻涼的可怕,這是中了外面累月大雪中的寒毒了!”
南風幾人都點點頭,南風更是拿頭槌地,咚的一聲悶響,茅草屋木梁都晃了幾晃。
小女孩也不怕生了,將南風扶起。
“小哥哥別慌,那位哥哥不會有事的!”
南風臉上緩和了些,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
“孩子,我出去一趟,你們別再亂跑了?!?p> 老頭子出門而去,門都碎了,也不用開門了。
片刻后老頭子回來,手里多了個紅菌,架火坐鍋,將紅菌掰作幾瓣丟入鍋中,水沸后,老太太先舀了一碗熱湯來,細心吹拂后才緩緩喂范沐泩喝下。
一碗熱湯入體,范沐泩眉頭擰成了個疙瘩,似乎并無一點好轉,南風見了以為這老婆子使了什么詐,這便要上前理論,好在微生一世及時拉住了他。
老太太一遍一遍用熱布敷著范沐泩額頭
“孩子,堅持??!這才剛剛開始!”
鍋熬了許久,直到深夜,老頭子才起鍋,滿滿一鍋紅菌藥熬成了一碗藥湯。
“靈芝是從村長那求來的,希望能有效吧······”
老太太接過那碗藥湯,老頭子便拿起錘頭走到門邊,敲敲打打,似乎常做這種事,南風幾人過來一起幫他修繕房門。
奔波許久,一夜煎熬,他們也都還是沒有入睡。
老頭子拉著南風的手,將他們往里屋領去,隨后鄭重道。
“孩子們,你們在里邊藏好,一會兒不論發(fā)生什么事,你們都別出來!知道了嗎?”
南風幾個相視
“知道了!”
不一會兒晨光照來,白日白雪沒什么變化。
又兩個時辰過去,屋外傳來喝斥聲,似有幾人入房,南風幾人隔著里屋聽到了些翻箱倒柜,杯碗砸碎的聲音,伴著二老的驚惶和小女孩的哭聲。
南風一聽便坐不住了,撩開門簾便回了大屋,二老被打翻在地,小女孩趴在二老身上痛哭著,范沐泩?zhí)稍诒桓C中一聲聲急切呻吟,卻也動不了幾寸,好在沒被那幾人所傷。
“找死!”
幾個青壯年模樣的大漢披著裘毛皮草,看到了南風。
“泥娃子,不懂禮數(shù),膽敢口出狂言!”
幾人掂著大刀,二話不說便劈來,二老跪地尖叫乞求。
“雪匪爺!孩子小,還不懂事,您別見怪,別見怪?。 ?p> 南風避過那幾刀,將二老扶起,到炕上坐下。
“老爺子,對不住了,您這門只怕又得修了。”
二老一臉懵
南風看了一眼那幾個大漢額前,運起風元咒,揮臂之間似有狂風呼嘯,握著大黑棍尖頭,怒目圓睜,也不打算纏斗,眼前浮現(xiàn)一片海,掄起大棍一棍定進海眼中。
“嘭嘭嘭!”
幾個皮草大漢倒飛出門,才修好的門又被這幾人砸碎成了好幾片木渣。
一根長線劃過門戶,陳歡手上用力收竿,釣著一人重回房中,門外那幾人捂著胸腹,嘴角溢血,拔腿就跑,也不管被陳歡釣過去的那人了。
房中,那個皮草大漢孤身一人,口鼻溢血,南風幾個將他團團圍住。
“老爺子,來!”
老頭顫巍巍走了過來,南風按著那個大漢的頭,朝老頭喊了一句。
“您也出出氣!”
老頭子伸起手又放下
“還是算了······”
“我等兄弟在此,大爺,您不必怕!”
只見老頭子掄圓了巴掌朝那人臉上狠狠削去,一巴掌又一巴掌,反倒把自己打的涕淚橫流,這是忍了太久了,終于釋放了出來。
“小雜種!報應來啦!本就遭此大災,爾等還做這等壞事!該死!該死!該死!”
老頭子收手,手都打腫了,那人卻也沒什么反應,南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拳上附了一面,一拳將那人的頭打栽,沉入地面。
“大爺,您這地······也得補了······”
陳歡手上再用勁,將那人提出地面,在小半空晃了幾晃。
“說,爾等從何而來?!”
這人在南風幾人面前還是很慫的,全然沒有先前那般狂放。
“我們幾個,從圣火寨來······”
幾個相視,一夜煎熬壓力經(jīng)此一番拳腳倒也舒緩了一些,南風笑嘻嘻道。
“又一個圣什么玩意兒的,冰原那位前輩給的活兒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