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一戰(zhàn)將開天山
先鋒伍南風(fēng)他們幾個合力擊殺了一頭通天門九重天的狂獸,深山精猞一死,鋼皮狂狼和雙棲火蜥便不再與他們糾纏,他們返回加入攻手伍中一起追擊白狐王,守場伍帶著察情伍又一起將白狐王向他們那里逼趕。
現(xiàn)在雙尾白狐王御地內(nèi)只有白狐王這一個孤家寡人還在與六營少年們周旋爭斗,御地邊緣少年人潮已將雙尾白狐御地內(nèi)的猛獸和兇手降服得差不多了,不過少年們死傷也不少。
獵王行將包圍網(wǎng)不斷收緊再收緊,直到最后將白狐王逼進(jìn)一小片樹叢中,不過幾十丈的小地方,獵王行將這小片樹叢盡數(shù)斬平,白狐王顯露出來,雙目中妖異媚魅,可獵王行五伍之間早便通過消息,對它皆有防備,再無人中招。
雙尾白狐王仰天尖嘯,御地內(nèi)再無一聲獸吼回應(yīng),又一聲更加高亢的尖嘯,鄰邊御地中也無其他獸王回應(yīng)。
“畜生!束手就擒吧!”
“殺我六營兄弟姐妹,你該死了!”
“······”
雙尾白狐王似是聽懂了獵王行幾人的話,它不愿坐以待斃,通天門內(nèi)元神剛要升起,鐘無彥握著殺靈刀便砍來,梁仁和居憐芯施展波舍離,靈性波動波及白狐王,雙尾白狐王神智衰弱,元神幾乎剝離,難以順意調(diào)動豁醒境法力。
南風(fēng)他們幾個更是暴烈推進(jìn),大黑棍,拳,腿,掌,傘,刀,劍,鬼兵等等一股腦灌在白狐王頭頂,獵王行收手,白狐王臥倒在地,肉身龜裂,目中泣血,口中滾燙,白狐王自知氣數(shù)已盡,干脆臥倒地上不再動彈。
獵王行各自相視,南風(fēng)接過一個困獸盒走上前去,將白狐王收進(jìn)盒中,對傳聲機(jī)巧中講了幾句話。
“獵王成功!雙尾白狐王已由獵王行降服!”
雙尾白狐王御地中,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六營少年們一個個皆舉兵吶喊歡呼,御地徹底沸騰,歡呼聲一浪接一浪,為獵王行,為他們自己歡呼喝彩,整片御地中千多少年放聲大喊,已初有成年行伍的雄壯軍威,一時忘卻了死傷,功成之興奮喜悅改過了殤痛。
少年們將傷者與死者扶著抬著送回各營安全屋,許多人沒走,跟著獵王行一起回到金毛獅王御地,小毛球不知從哪里鉆出來又跳上南風(fēng)肩頭,竹林安全屋外人潮濟(jì)濟(jì)。
南風(fēng)推門而入,將困獸盒放下,老頭笑吟吟拿過,贊了一句不錯便將白狐王放出,白狐王在老頭椅邊安靜坐臥,老頭輕輕撫摸了它幾把,喂它吃了幾顆丸子,白狐王身上傷痕慢慢愈合,精神一點點振作起來,可白狐王并無喜色,一點感激的念頭也沒有,它似乎知道這些木屋中人的手段。
老頭撫摸白狐王腦袋的手稍一沉,又一起,將白狐王的元神抽出,通天門的靈子也全部隨其元神而出,白狐王一身修為被斬去,來不及哀嚎便已暈死過去,老頭又喂他吃了顆丸子,白狐王緩緩睜眼,目中驚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對世界的未知惶恐讓他手足無措,老頭對它低語了幾句。
“去吧,回歸天獸山中?!?p> 白狐王聞言似是明白了什么,木屋自行打開,白狐王走出,張望了幾眼,便從竹林鉆出,人潮見他不同以往便都沒有攔它。
一個裹挾大量靈子的元神從木屋里竄出,元神與靈子破解為靈性之流向天獸山一重山境各方向飛去。
南風(fēng)出門對駐足未走的各營少年一拱手
“諸位,木屋第九令之獵王成果已分給各營安全屋,由各營共享,諸位,可以回去了?!?p> 各營少年再次歡呼雀躍,歡呼中各自想所屬營區(qū)奔回,一邊奔行一邊向獵王行致謝,獵王行幾人卻未動。
南風(fēng)道
“獵王行只是臨時所建,如今獵王已了,獵王行該散了,諸位也可以離去了?!?p> 喬不省道
“獵王戰(zhàn)之過程比這小小的第九令成果要重要得多,那些靈性之物留給其他元友也無妨?!?p> 獵王行其他人也是這個意思
北如瀲對獵王行眾人施禮道
“希望以后,還能有機(jī)會與諸位元友并肩作戰(zhàn)?!?p> 獵王行的少年也說了些類似的話,便都一一離去了。
陳歡他們和南風(fēng)重新為伍,一起重回木屋內(nèi),屋內(nèi)靈性氣流繚繞,他們抓緊時間吸收修行,一個時辰后大致已經(jīng)吸收修行完畢,南風(fēng)通天門五重周天已經(jīng)修行完成,三十萬靈子在靈源,只是通天門五重周天壯大鞏固到完滿也許還很遠(yuǎn)。
他們幾個修行暫歇,老頭躺在木椅上淡淡道。
“獸王也降服過了,接下來便是收服在天獸山一重山境內(nèi)的山大王?!?p> 南風(fēng)幾個本以為天獸山一重山境中第九令便是最終令了,想不到老頭又來了這一句。
范沐泩古怪地看著南風(fēng)肩頭的小毛球,小毛球和此地萬獸不同,并不懼怕這個竹林木屋,它曾經(jīng)對他說過自己是山大王,而小毛球明明在此,老頭卻還是發(fā)出了第十令,范沐泩這就不明白了。
南風(fēng)也不解,對老頭恭敬問道。
“鶴老爺子,請問這天獸山一重山境的山大王是什么?或者說它是誰?是哪個獸王嗎?”
老頭悠閑搖椅,并未看南風(fēng),也未看小毛球,還是淡淡道。
“老夫也不知,要尋山大王就全憑你們的機(jī)緣了······”
南風(fēng)范沐泩幾個面面相覷,到了現(xiàn)在,他們都覺得做到這個地步都已經(jīng)夠了,接下來只待行長伯長們出來就是了。
范沐泩走來南風(fēng)身邊,貼到他近前,關(guān)切望著南風(fēng)臂袖,殷紅漫了整條臂膀,范沐泩一手伸來輕輕按住南風(fēng)大臂,點點靈暈沒入其中,南風(fēng)三氣膜皮下紅霞與靈暈交合,疼痛又劇烈爆發(fā),痛得南風(fēng)怪叫一聲蹦了一跳。
“風(fēng)哥哥,別亂動!”
“沐泩,我沒事,你快停手吧!”
“不,你有事!”
南風(fēng)手臂咔咔響,骨骼接續(xù)加速,傷口蠕動擠出了一灘黑血。
“這是?······”
老頭悠悠道來
“天獸山的獸怨”
幾人不解,微生一世比南風(fēng)還關(guān)心這東西,搶先發(fā)問。
“什么東西?什么意思?老爺子,您······知道嗎?”
“說是獸怨其實不太恰當(dāng),天獸山中有的靈獸其實和人沒什么分別,只是幾位老友都把這東西叫做獸怨,我也就這么叫了?!?p> 南風(fēng)也納悶了,佘江和干蟾地之水土差之甚遠(yuǎn),元法修行方式也有不同,干蟾地修行境界稍高的獸和人基本都沒分別了,可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在這佘江中,在這天獸山中,人和非人生靈差別還是很大的。
“和人一樣的獸?鶴老爺子,這和您說的獸怨有什么關(guān)系么?”
“嗯······天山是個好地方,靈性很不錯,可是在天獸山深處,天山拔起之地,天山之上,有一種我們無法想象的存在長于其中,不知是何物,不知是何生靈,他或者說它溢出的一絲神念氣息便足以覆蓋這幾十重天獸山境的萬獸萬靈,其中總會有些生靈直接受其影響,對它們來說,這是修行的大好機(jī)緣,它們也要付出代價,那便是將那東西的怨深深植入根基中,不過即使如此,天獸山中的萬獸萬靈也不會想著逃出去,反而還有更多的靈獸不斷涌到這里來,你若帶著獸怨離去,也許將來某一天會在修行中出些變故?!?p> 老頭說罷,南風(fēng)才后知驚覺一身冷汗,看來獵獸王的危險遠(yuǎn)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微生一世神色凝重,對老頭鄭重作了一揖。
“多謝老爺子”
老頭轉(zhuǎn)頭看向微生一世
“你懷中有綾羅傘,是否認(rèn)得微生秦茗?”
“那是我曾祖”
“他如今怎樣了?”
“已閉關(guān)多年,我只匆匆見過曾祖一面,好像······狀態(tài)不是很好。”
老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似是惋惜。
“唉······呵呵,秦茗,秦茗啊······早些年的時候,他在佘江中名聲不小,那年他來天獸山我見過一次,撐開傘便要進(jìn)天山,我曾勸過他,那一年的他畢竟為時尚早,可惜啊,他還是去了,他走的時候我沒見到,以為他已經(jīng)······還好,他還活著,活著就好,呵呵。”
老頭慢慢說著,陳歡韓笑他們都知道微生的名,不敢多問,屋內(nèi)一時靜了下來。
臂上的痛削減了幾分,南風(fēng)道。
“一個多月了,再過幾日就有兩個月了,劉行長他們到底去做了什么事?這么久還未歸?”
陳歡他們也不解,南風(fēng)剛說完,門外傳來巨響,響徹整片天獸山外圍幾重山境,似是天崩地裂般。
他們出門遙望遠(yuǎn)方,天獸山境深處隱約間似有一座山頭崩開,一個霸絕群山的雄壯人影護(hù)著另一個人破山而出,手上還提著一個氣息威猛攝人的獸頭。
獸頭隔著很遠(yuǎn),南風(fēng)他們也能清晰感受到那種恐怖的靈性壓力,獸頭被那人提著,不過好像即使如此,那獸也未就此死去,還在那人手中怒吼,不過那只是敗后不甘怒吼罷了。
雄壯人影破山而出,整個天獸山一重山境萬獸皆懼,獸王們也都深深蟄伏起來不敢露頭,實力稍弱的獸王甚至被壓制得不住驚嚎。
陳歡驚喜道
“那是我騰龍第一戰(zhàn)將!百更夫!消失了多年,想不到竟在天獸山深處!百將軍消失這些年,第一戰(zhàn)將之位也無人敢動,傳聞他消失前便已和天將軍無異了,如今他在天獸山深處歸來,是否已能與那幾尊皓元王叫板了呢?······”
微生一世道
“不止是在天獸山吧,百將軍破山處之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外圍那幾重山境,也許已經(jīng)入了天山一遭了······”
百更夫飛身降落到天獸山一重山外,天獸山深處人影攢動,行伯長們才一一從深處躍出,在群山大壑間飛躍,各人有各人的手段,有御低空者,也有陸行者,身邊人數(shù)多了不少,不止是原先的行伯長那些人,不一會兒他們也都到了天獸山外,之后便向各童子營傳話,召集全營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