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從外看只是個普通門戶,風信入內,客房里別有洞天,炎炎夏日,碧海藍天,一點熱浪也感不到,海風吹來反而有幾分涼爽,沙灘上又有一座兩層高的紗窗樓閣,樓閣背面綠林掩映,樓閣前海景遼闊,海上還有一條船。
風信兩眼放光,蹲下來捧起一抔沙粒,沙子在指間滑落。
“沙子見多了,這么細的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湖好大,望不到邊啊?!?p> 風信遠望眼,手貼在眉骨前遠眺,海風吹來十分舒適。
“呼······這是什么樹,從來沒見過。”
風信走到樓背綠林,樹不寬大卻很高,風信一拳砸在樹上,高樹搖晃,樹上掉下一個大鵝蛋似的青果。
風信張口就咬,一咬沒咬動,他舉拳便砸。
樓一層門戶吱呀,門開走出一個身材纖弱的女子。
“小公子,那些椰果是不能吃的!”
女子掂著翠綠裙角快快走來,走到風信面前時腳下沙子一深跌了一跤。
風信過來攙著她的手將她扶起,抬起頭來,水汪汪的大眼和風信有的一拼,風信目光向下移,女子胸前敞開一片滑膚。
“小姐姐,這果子如此鮮美,為何不能吃呢?”
“呀······姐姐不敢當,小公子,叫我婢女就可以了,這些椰樹椰果都是不合地宜嫁接過來的,只是些裝飾綠植而已······”
“???那前邊那個大湖也是假的嗎?”
女子掩嘴淺笑
“呵呵,那個是海,是由高人施法化生的,是真的!”
“喔,是哪位高人所造,小姐姐知道嗎?”
“這奴家便不知,小公子······店家若是知道客人喊奴家······姐姐,怕是會不高興了?!?p> “小姐姐別怕,就說是我自己要叫的不就成了,哈哈?!?p> “好吧······小公子過來吧?!?p> 婢女領著風信向雙層樓閣中走去
“小公子怎么稱呼呀?”
“我叫風······南風?!?p> “嗯嗯,南公子。”
“小姐姐呢?”
“奴家······沒有本名,店家為奴家寫了碧綃二字當做婢名?!?p> “嗯,碧綃姐姐······和狗哥好像啊。”
“什么?狗?······”
碧綃垂下面目,以為南風瞧不上她,大眼眶里水滴打轉,抬起雪臂遮住眼瞼,自覺向客房門戶走去。
“碧綃姐姐,你去哪?。俊?p> “南公子不要奴家,奴家自然得聽客人的話,奴家去向店家通報,請店家換名侍婢來······”
南風過來拉住碧綃
“沒有???我剛才只是說碧綃姐姐與我一個朋友的遭遇很想,別無他意啊?!?p> 碧綃轉憂為喜,眼眶里水珠生生收了回去。
“真的?太好了!奴家以為······”
到了客房門戶前,他們未開門,門還是開了,門侍將門打開,南勝低走了進來,看著南風與碧綃舉止親昵,當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大嘆此子確為可造之材。
“風孫子,過來?!?p> 南風撇開碧綃柔荑,來到南勝低面前,南勝低將一塊竹簽塞到他胸前,南風拿起一看,其上蓋了一個紅章,上有平湖縣籍貫名和南風姓名,還有一個彩墨畫像,跟他很像。
“好好保管,你丟了,這戶簽也不能丟!”
“知道了,南爺爺?!?p> “走吧,早些去報名,便早些知道結果。”
“好,碧綃姐姐再見!”
南風對碧綃揮了揮手,碧綃也對他揮了揮手,重新回了樓閣中。
爺孫二人出了客房,門侍將門鎖上,依然靜立門外不動。
南勝低走到旁邊一間客房,使勁敲了敲房門,這間客房門侍沒有阻攔他。
“范老兄,范老兄!出發(fā)啦!”
客房內悉悉索索,不一會兒房門由內打開,范儉沿帶著范沐泩走了出來。
諸君酒店門前,奚汔君還沒離去。
“前輩,這兩只騎獸這幾日便送予前輩幾個駕用,要去哪里,只要在城中,說個地名,騎獸都認得路。”
“好,君老板大氣,老漢謝過了?!?p> 南風一躍上了黑馬馬背,南勝低也一腳跨上,把南風向前杵了杵,范氏父子也是如此。
“駕!駕!去······君老板,行伍報名處在哪???”
“前輩,在東三道與南三道交叉處,功銘路上。”
“好,駕!去功銘路,東三道與南三道交叉!”
黑馬仰脖一嘶,甩開蹄膀破風奔去,那個胖胖的似大貓又似大兔子的溫和騎獸,也載著范氏父子奔去。
幾人走后,奚汔君邁步進店,分店掌柜快步行來,伴侍一旁。
“老宋,平湖縣民冊中有那兩人載名嗎?”
“君姐,沒有?!?p> “果然如此,那你怎么辦的事?”
“還能怎么辦?君姐你發(fā)話,無中生有也得生造出來啊,我找了畫師將那兩人神韻畫出,戶簽上與他二人分毫不差,印章和真印章沒有分別,另外,我又遣人出城到平湖縣桃源村再蓋一座簡房,并與當地縣官通一通氣,這幾日再在房里安置一人留守,等待盤查,應該沒什么紕漏?!?p> “嗯,老宋,這事辦的不錯?!?p> “那,君姐你看,這些額外費用是?······”
“省了吧,算到本店上,不必再加到那兩人房費上了?!?p> “好,都聽君姐的。”
“老宋,你在諸君酒店做事的時間也不短了,日日見過的人也不少了,南勝低這個人,你怎么看?”
“君姐,若不是你提醒我,我根本不會注意到那個老頭,實在講,一點兒也看不透。”
“嗯,沒事了,你去忙吧?!?p> 幾個時辰后,南勝低等人到了南三道與東三道交叉口,功銘路上,天色已晚,這里仍然人山人海,道路上人數眾多,店面雖不少,可卻根本盛不下這么多人,單靠人力一點一點往里擠的話,不知道得擠到啥時候去。
南勝低手上掐了一訣,帶著幾人在人潮中飛速穿行,不一會兒便到了行伍登記處,下馬下獸,將騎獸留在此處,騎獸靜靜臥在原地,等候他們歸來。
一排長長的桌子橫在一座府邸門前,長足有好幾里,即使如此,短時間內也不夠那烏泱泱的人群走報名程序的。奈何慕慶安城之名而來的人實在太多,要怪只能怪這慶安城在佘江綠洲中太出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