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老大,別介啊,我等此來實屬無可奈何之事,釩鐵洲威逼我等,不來不可?。 ?p> 他回身轉(zhuǎn)向魑魔使了個眼色,再繼續(xù)發(fā)話。
“于興薔在曲河巨巢大開殺戒,若不是我等在,估計連令郎烏曲河都性命難保?。 ?p> 烏枝鳴將烏曲河放開
“確是如此?”
“父親,那名女子將我巨巢上下幾十羽大鷹皆砍翻在地,不過大家并未傷及性命,之后她將百獸鎖牢鎖鏈解開,鎖牢墮地,一刀一刀劈砍鎖牢但并未破開,后來······她將我拘到近前······之后的事我便記不得了,再醒來已在那幾個魑族手中,動彈不得······”
烏枝鳴細細打量自家小兒,看見其胸前那道刀傷,對那幾個遺禍破牢的事有了些想法,不過那處傷口似乎早已合上,這又不禁心中疑惑起來。
山魁一直盯著烏枝鳴,對其細細觀察。
“烏老大,我等已到這步田地,哪還敢對你說些謊話?于興薔的確在曲河巨巢大開殺戒,我等自鎖牢出來所見,便是一地殘肢血羽,那等殘酷場面還叫我等一陣唏噓吶,若是不信我等,遣人一看便知?!?p> 飛狗殘軀主控室內(nèi)的艾起聞山魁之言,心里又是難受又是無奈,還有那種越來越強烈的癲狂歡喜。
“哈哈哈,烏枝鳴,你傻!你癡!我釩鐵洲不懼敵手,我們待人雖不溫和,但也不是生性殘忍之輩,不然爾等才來之時,烏由止便魂歸冥府啦!烏枝鳴,你傻!就算我是那種人,就算整個釩鐵洲人都可能是那種人,那興薔也不是,,你傻呀!傻!”
山魁不耐其煩,朝飛狗殘軀主控室轟出一拳,元氣滾滾。
烏金回返,自天上打出一記下合氣按掌,正擊在山魁那一拳風所行處,二者相抗,掌力與拳力,元氣與元氣各自消散。
山魁目有驚怒,不曾想一個未見過的大鷹小輩都能與其爭鋒,他知道這怪不到他現(xiàn)在狀態(tài)不佳上。
“老叔,山魁脫困,家里可是生了什么變故!”
“小金你先別急,長氣你到家里走一遭,看看情況再來稟報?!?p> 烏長氣輕鳴得令,他也是急的不行,心臟肌肉強勁跳動,氣海內(nèi)元氣鼓動,展翅高飛,回往曲河洲。
于興薔焚體術(shù)純熟施展,短發(fā)根根倒豎,臉上經(jīng)絡拱起,一雙眼布滿血紅,于釩鐵洲中極速穿行,宛如一道流光,并未眼見有死傷及性命者,她越過無數(shù)正在征戰(zhàn)中的族人,越過那些大鷹,越過展千鈞,越過老山羊,一路直直奔向釩鐵礦山淵下,族人屋落那里,臨近了,其海內(nèi)元氣鼓動,一腳踏地,飛身躍起,一躍便有千多丈,在空中滑行許久。
落地便已到礦山淵腳下,艾興在這里,陳堂觀帶著尋信狗幾個也在此。
“興兒!”
“娘親,我聽話了,沒到陣前去?!?p> 于興薔緊著的心這才放下,散了焚體術(shù),目中淚花隱現(xiàn),沖過去給了艾興一個深深的擁抱。
“你們幾個,青峰洲的孩子吧,白運并未傷我釩鐵洲人,我也不愿傷你們,趕快走吧?!?p> “不,娘,我也要盡一份力,我不會到陣前去,但是風信幾個找上門來,我不會退縮,只是我們之間而已?!?p> “這位大姐,我不會干涉他們,就讓小輩之間自行決斷吧?!?p> 于興薔看向陳堂觀,想不到這幾日在干蟾地見到了兩個先天靈種生靈。
“大姐······我不想與你為敵,我只是放倒了幾個大人,他們身上連輕傷都沒有······”
于興薔轉(zhuǎn)到陳堂觀背面,看著他的山河背甲,逢此大事之時難得饒有興趣,小龜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還沒反應過來,于興薔平常一刀劈在其背甲上,將小龜劈飛上百丈遠,遠離艾興幾人,之后一躍來到小龜身旁。
小龜山河背甲上有一道淺淺劃痕,于興薔過來拿手一抹劃痕便消失不見。
“哎呦······疼,疼啊,大姐這是干什么?”
“嗯······確實不錯,這就是傳說中的負山龜,龜殼的確夠硬,若是能剝下來為我兒做件山河龜甲手盾,可當真是不錯······”
陳堂觀怕了,到人家地盤攪鬧風雨,遇上正主狠人,三言兩語便嚇得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
“大姐,不瞞你說······我生來肉身便有缺憾,尤其是我背上那副天然盾甲,早已朽壞徹底,受過方才你這一刀它已經(jīng)盡夠了它這一輩子的責了,不過一會兒它便會寸寸裂開褪下,實在不值得作令郎防身之物······”
“哦?是嘛?反正是快要朽壞的了,就叫我試試又何妨?”
說罷,于興薔又朝小龜背上砍了幾刀,并未用靈子元氣之威,只是所用力氣一刀大過一刀。
陳堂觀好一陣齜牙咧嘴,又是喊痛又是喊疼,于興薔連連砍了十幾刀不止,小龜背甲上劃痕一道加一道,縱橫連片,完事,于興薔拿手狠狠一抹,那些刀痕又都消失不見,看上去其背甲并未有損。
“呼呼······小哥,當真是要朽壞之物?我看它一點也不像呀?”
“大姐喲,回光返照的道理你總不會不知吧,我的殼······它即將消亡,現(xiàn)在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
于興薔嗯了一聲,靈源內(nèi)大量靈子朝釩鐵大刀上涌去,大刀錚錚低鳴,她輕輕一彈刀尖,鐵器顫音傳到陳堂觀耳里。
“大姐······我錯了,我本不想來此,只是與青峰洲有言在先,來此實屬無可奈何之事······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喊人了?。 ぁぁぁぁぁね郯 ぁぁぁぁぁぐ资寰任?!”
“我在礦山這!白叔救我?。?!······”
陳堂觀喊得撕心裂肺,響度傳出去很遠,嚇了白運一跳,以為龜尋信狗幾個全都遭了不測,立時便一躍而起,元氣噴發(fā)于空中滑向釩鐵礦山淵那里。
幾個時辰過去,釩鐵洲內(nèi)的戰(zhàn)亂基本已經(jīng)平息,一開始斗得很激烈,不過當釩鐵洲人得知對方來意后,其戰(zhàn)意便一點點平了下去,戰(zhàn)意退,戰(zhàn)事便退,不少人甚至開始席地而談,雖談不上相談甚歡,但也沒再繼續(xù)刀劍相向。
白運來到陳堂觀身邊
“艾夫人,我們并未對釩鐵洲族人怎樣,還望你能放過這只蠢龜?!?p> 被白運稱為蠢龜,陳堂觀還是有點不忿的,不過現(xiàn)在不好表現(xiàn)出來。
“呵呵,白兄多慮了,我只是將他帶來這里,遠離興兒他們,以免影響小輩之間的決斷,除此之外并未有他想。”
白運朝陳堂觀瞪了一眼,后者栽下腦袋不敢與其對視。
“方才我到門口去過一趟,聽聞艾夫人在曲河巨巢上大開殺戒,將烏羽大鷹后代斬殺一空,我確實有點不信······”
于興薔聞其言,稍一思量便相明白了一些事,心里苦澀,但事已至此,已經(jīng)生不起什么怒氣。
“釩鐵洲與曲河洲現(xiàn)下正是敵對中,這種事聽起來應該是很有可信度的吧,白兄如何不信?”
“我看你來時連艾起都未顧得上,越過所有人,直直去往礦山腳下,現(xiàn)在我來了,看到了小信他們,自然知道你是為自家小兒而去,如此心思,怎會是那種斬草除根傷天害理的狠戾之輩?”
“哼哼,有什么所謂呢?我去往曲河巨巢將那幾個老不死放出來,此事與我脫不了干系,就當做是我吧,沒什么所謂······”
月夜下,白運狼目閃動,不置可否。
風信他們這邊
“我不想欺負你們,一起上吧!”
艾起高高躍起,面下背上,左手一拍腰間,大刀出鞘,他落地,穩(wěn)穩(wěn)接住釩鐵大刀,靈源靈子游向刀身,大刀輕盈起來,他一手持刀,一手握拳,獨對三人,面無懼色。
尋信狗三人面面相覷,風尋解下背上栓刀的草繩,一把將青葉巖刀抄在手中,狗娃則是提著一根十分粗糙的黑乎乎的大棒子,看來是族人短時間內(nèi)用毒蜥黑甲鐐銬鍛成的,風信則是赤手空拳附了靈面,三人也不矯情,一齊攻向艾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