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圓前祭出一枚碧玉,玉石碎開,沖起一道圓光在其身前轉(zhuǎn)動。
“小紅,來我身邊?!?p> 血影獸過來,自覺展翼俯首,柳圓前一腳踏上其背,血影獸赤皮翼撲撲,負柳圓前進入那道圓光消失不見。
“諸位,先行別過。”
柳圓前的聲音也隱去了
兩斷山很大,一座山脈連綿數(shù)千里,并不崎嶇,山上平整之地有許多,面積也不小,這是峰頭與山腰那兩道長長的斷層平面的緣故。
黃金獅虎獸正棲居于那兩道斷平面上,在此地稱霸許久,他們一般都在二三丈高左右,體型不小,但也不算很大。
峰頭平地上,金盛光身在暮年,獅子頭鬃毛白了,無毛體表光澤不在,也不是金黃色,換作一體灰黃,他們在此筑了一片石寨,掩映林木山石流水間。
金盛光這幾日一直在寨中與楊丘旭幾人相陪,族中珍藏許久的美酒佳釀奉于那幾人面前,幾十年生長的鮮果和百里挑一的野肉食下酒,那幾個修道者對這等禮遇并不心懷感激,久歷此事,淡然而對,理所當然。
“楊大修,幾日來,兩斷山審查已近尾聲,老朽并非有意欺瞞一些事,兩斷山之情我最清楚,別說近些日子,就是幾十上百年來也沒有楊大修所說的什么沖霄異象?!?p> “金老說的哪里話,咱一早便講過,我等自是信了金老之言,只是來漠上之前,門里尊者特意叮囑我等事無巨細,件件都得檢驗得當,咱們這幾日所做之事不過是走一走例行程序罷了,還請金老莫怪。”
說罷,楊丘旭提起一罐酒仰頭灌了幾口,一旁幾座門中子弟也是大口飲了酒,老獅虎看了苦笑不語。
老獅虎不置可否
“金老,怎不飲酒?”
“來客喝好,老朽而今一體垂垂,哪能日日與客對飲,而今雖已過元乙,天闕才成,可也不能就此放縱了脾胃······”
“金老自謙了,一入上元天境,便開了新篇,更該飲些酒水慶賀慶賀才是?!?p> “還是算了吧,楊大修們?yōu)橘F客,你們喝好,喝好······”
楊丘旭一笑,擺手招呼幾個師弟再飲酒,不一會酒罐子便空了,老獅虎見了面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是疼了又疼,藏埋了幾十年的老酒這幾人幾天功夫就喝了大半,如何不心疼!
寨外一道圓光出現(xiàn),柳圓前踏著血影獸飛身出來,直入寨中,楊丘旭幾人有感,皆長身而起,到門口迎他。
“柳師弟,快快進來,看座!”
楊丘旭幾人在此反客為主,老獅虎早就習慣了。
“楊師兄,事情進展如何?”
“誒,時間有的是,何苦急于一時,先來喝上幾口陳年老酒,緩緩心氣也不遲嘛。”
楊丘旭一看手中罐子里,空空如也,金盛光獅頭一擺,暗嘆無語,叫人又拿上來幾罐酒。
“哈哈,金老深解我意,痛快!”
楊丘旭幾個接過,向柳圓前遞去一罐。
柳圓前揭開罐蓋,鼻子靠近嗅了嗅。
“的確不錯”
還想找個杯子酒樽之類的,只見楊丘旭幾個提罐便飲,他也只好學樣喝了一口。
“楊師兄,酒也喝了,說說這里的事吧?!?p> 楊丘旭頓了頓,埋首,如實相告。
“不瞞師弟,此處應是無我等所尋之物,不過能與金老結(jié)一善緣也是不錯的?!?p> 柳圓前心中自有定論,就算真有,料他也沒那個本事做成。
“唔······師兄莫灰心,師弟我此次自干蟾地而來并非空手而來,帶了一則消息來,這幾日干蟾地沙海中顯了一座墓,若消息不假,那便是個皓元王墓,尊者都不曾有感異象,若是出自皓元王墓,那倒是有些說得通了,師兄覺得如何?”
老獅虎聞言一驚,楊丘旭與幾個師弟也是,面上凝重起來。
“這倒不在我等意料內(nèi),若說真是個皓元墓,那避過尊者之感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此事······關涉到皓元王是完全有可能的,柳師弟此來,是要我等······”
“還是楊師兄知我意,據(jù)干蟾地人所說,那處墓穴時時有變,并不能確定其后幾日還能不能尋得到,那么,咱們就此出發(fā)吧?”
楊丘旭識海內(nèi)飛出一塊令牌,上有飛天云紋。
“柳師弟,皓元王墓非同小可,還是向那幾方人馬通知得當?shù)暮??!?p> 柳圓前一把抵住楊丘旭
“師兄,哪怕那是個皓元王,而今已經(jīng)死去了,何以懼之?你還怕我等幾個大修應付不了?”
“師弟,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只是這事確非小可,多個人自然多幾分底氣,同是為神國操勞,何必分那么清楚?”
這就叫柳圓前不耐煩了,真是一本正經(jīng)的假惺惺啊······
“楊師兄,你我皆知,神尊諭葉落城地方官清查此事,上圣被排在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可我飛云門還是知曉了此事,那自然是上圣斡旋的成果,這才有門里及時調(diào)我等同來,我等一動,尚書省便明曉,真就那一日,一刻不晚,一刻不早,中墟門與天一門同氣而來,一個是地方城令道門,一個是神京中央省部所附道門,這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師弟啊,這師兄怎會不知?可你也不要忘了,上圣雖為我等恩惠不少,可我等畢竟籍在葉落城,上圣遠在陪都······”
“呵呵,楊師兄所慮確實有理,師弟只問你,去或不去?”
“去,自然是去,只是此行······”
“由我領責”
“好!師弟痛快,咱們這便啟程!······金老,要不要也隨來?”
好好的提我干嘛,老獅虎才不愿意淌這皓元王墓渾水。
“老朽肉身快朽了,實難為大修們助力,還請尊駕莫怪······”
“哦?金老不是說這幾日一直有意西征干蟾地嗎?怎么這下又不愿意去了?”
“唔,這幾日已經(jīng)過去,此事不提也罷。”
老獅虎見柳圓前說起干蟾地的事,心里思量,當然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柳圓前并未向金盛光致別,直接馭血影獸飛身除了寨外,上了天上,楊丘旭幾個也不再拖延,隨其而往。
幾人身前出現(xiàn)幾道圓光,一步邁出,便來到另一地界,不過并沒有精確制導,到了干蟾地東北方,要到曲河洲還得走一會兒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