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大概又練了一個時辰,她沒勞煩軍侯親自去叫,便主動乖乖回房。
“侯爺,小女不會再晚睡了,您也早點(diǎn)回去歇著吧。”
寒鐵衣將兵書收好,神色柔和:“你睡著了,我再走。”
江暮雪心思沉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
雖說心有懼怕,但連日高強(qiáng)度的練習(xí),讓體力不支的她,很快就昏睡過去。
只是今夜的夢,不再和百花大會有關(guān),也不是跳舞排練的場景。
而是再次出現(xiàn)在侯府膳房。
鍋里烹煮的全是人的手腳。
她一路逃跑,看到府里到處都是被吸干了血的尸體。
突然有人從身后抱住她。
她毛骨悚然地轉(zhuǎn)過身去,看到渾身血腥的寒鐵衣邪惡地笑著:“夫人的血一定好喝!”
說著,向她的脖頸處噬咬而去……
她猛地睜開眼睛,見那嗜血惡魔正在她的脖頸處吮吸著。
尖叫一聲,推開了他。
“救命啊!”
江暮雪高叫著跑到床的里側(cè)。
寒鐵衣慌忙過去,試圖安撫她:“雪兒,是我!”
“走開!走開!”
她仿佛不認(rèn)識他一樣,拼命叫嚷著:“救命!”
“雪兒醒醒!”
寒鐵衣上前用力按住她:“是我,寒鐵衣!”
她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想到夢里的畫面,和他剛剛的行為。
猛地向前,在他臉上狠狠咬了一口。
推開他,向外奔去。
他一把將她拉回,按在床上:“你怎么了?”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江暮雪淚光盈盈:“你答應(yīng)一年后放我走的!”
“就這么想離開我?”
他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痛。
大手伸向她白皙的小臉,想為她拭去淚水。
“不要碰我!”
她歇斯底里地叫了一聲。
“你厭惡我?”
“是,非常厭惡!”
“可你處處為我著想!”
“那都是騙你的!”
“騙我?”
“對!因?yàn)榕履?,所以騙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最好能永不相見!”
永不!
心心念念六年,費(fèi)盡心思,得來的就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他苦笑一聲,放開她。
拿起外衫和腰帶,步伐沉重地離開了。
寒松寒柏早已聽見江暮雪的叫聲,在門外守候多時。
賀紅雨耳力平常,到她喊救命時才隱隱聽見。
正一邊系著扣子,一邊跑來。
護(hù)院和舞姬也有聽見的,只是知道軍侯在里面,誰也不敢出來探看。
“參見侯爺!”
賀紅雨到了門口見寒鐵衣出來,慌忙屈身行禮。
寒鐵衣沒有看她,只冷冷說道:“幫我照顧她!”
賀紅雨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困惑地點(diǎn)點(diǎn)頭。
寒鐵衣穿好外衫、系上腰帶,示意寒柏隨之一起離開。
“現(xiàn)在走?侯爺,這大半夜的……”
寒松話還未說完,寒柏就已跟著軍侯遠(yuǎn)去了。
只留下寒松恨恨地在心里埋怨著紅杏夫人。
“雪兒,你沒事吧!”
賀紅雨見寒鐵衣離開,慌忙推門而入。
一進(jìn)去,便見到江暮雪正坐在床邊哭泣。
她輕輕走過去,撫上她的肩膀:“和侯爺吵架了?”
江暮雪不肯說話,只是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