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您兇殘嗜殺……想必夫人也信了這些不實的謠言?!?p> 郭二特意將“不實”兩個字加重了語調(diào)。
“豈有此理!”
寒松怒道:“我們侯爺殺的都是敵國兵將,為的是保百姓安寧,他們卻這樣說侯爺!”
寒鐵衣擰了擰眉頭。
“聽郭二先生說下去!”
郭二緊張地交握著白胖的雙手,繼續(xù)說道:
“夫人很可能是因為害怕,才想逃跑的?!?p> 寒鐵衣點點頭。
這個說法,他十分樂意接受。
“另一方面,夫人應(yīng)該是感到被一紙婚書限制了追尋真愛的自由,因此一葉障目,看不見婚書上所寫之人就是真愛!”
果然是商海沉浮數(shù)年的老手,一句話說的寒鐵衣無比舒適!
仿佛江暮雪與他之間只隔著一層窗戶紙,稍稍捅破,小丫頭就會主動投懷送抱一般。
寒鐵衣的語調(diào)有些急切。
“那要如何讓夫人看見?”
“給她自由!”
“不可能!”
寒鐵衣用力一拍,桌案“咔嚓”一聲,四分五裂。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小丫頭的!
郭二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四分五裂的頭顱,慌忙跪下。
“侯爺,小人說的是,讓她誤以為自己有了自由,不是真的讓夫人離開您!”
寒鐵衣看著眼前的桌案殘片,又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寒柏和郭二,冷靜了些許。
彬彬有禮道:“本侯一時心急,還請郭二先生見諒!”
轉(zhuǎn)頭示意寒柏。
“請郭二先生回座!”
寒柏忙將顫抖的郭二扶回到椅子上。
郭二用胖手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心想,風(fēng)花雪月之談,本該是一大美事。
可是,與軍侯聊起來,怎么這么折磨人!
他思忖了片刻,小心翼翼說道:
“當(dāng)年小人與拙荊初次見面,小人便一見傾心。
接下來就去了她府上做工。
她以為我對她有所圖謀,總是嫌我、避我。
后來小人就離她遠遠的,讓她知道我并無非分之想。
她放下戒心,漸漸地就看到了小人的好!”
郭二說完,偷眼看向寒鐵衣。
見他似乎有所得的樣子,松了一口氣。
他夫人第一次見到他就已經(jīng)被他迷倒,這是夫人成婚后告訴他的。
而之所以將自己描述成工于心計、死纏爛打才抱得美人歸的樣子,就是要讓軍侯覺得,最初被女人拒絕沒什么。
以侯爺?shù)镊攘?,稍稍上些手段,就能心愿得償?p> 寒鐵衣思索片刻,起身拱手:“本侯懂了,多謝郭二先生賜教!”
郭二趕緊站起來,恭敬回禮。
出了營門,郭二湊近寒柏的耳朵,悄聲道:“賢弟可真是給哥哥找了份好差事!”
寒柏尷尬:“郭二哥為侯爺分憂,侯爺定會感念于心,日后少不了哥哥的好處!”
“哪還敢想什么好處!”
郭二苦笑:“只求保住人頭,就是萬幸!”
“侯爺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伴君如伴虎!”
送走郭二后,寒柏心想,軍侯為人正直、是非分明、懲惡揚善。
對營里的兄弟也極盡所能地照顧。
為什么大家會如此懼怕?
還真是奇怪!
他搖了搖頭,快步回了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