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好奇地小聲問寒柏。
“柏哥,夫人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不會又在想什么鬼注意害我吧?”
寒柏已經(jīng)知道她看見殺刺客的一幕,輕聲道:“夫人應(yīng)是在荷塘處被你嚇到了?!?p> 寒松鄙夷,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些許。
“女人真麻煩,死幾個人就嚇成這樣!”
江暮雪立刻將頭埋進寒鐵衣的胸膛,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身子。
一方面她確實有些害怕。
另一方面,她也想讓寒松看到,她在軍侯心中是有位置的。
可不是他隨隨便便,想砍就砍,想殺就殺的人!
寒鐵衣抱住她,輕拍她的背安慰著。
聲音十分柔和:“不怕?!?p> 又冷眼看向寒松:“出去!”
寒松自討沒趣。
撇著嘴,去外面與車夫同坐。
寒鐵衣抬手,緩緩撫上她的鬢發(fā),哼起那首當(dāng)年讓她忘記害怕的戰(zhàn)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江暮雪騰地一聲坐了起來,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嗜血將軍怎么會唱這首歌?
雖然漆黑的玄鐵面具遮住了他大部分臉,她依然認真仔細地觀察著。
難道他就是當(dāng)年的英雄小哥哥?
可是,如果他是,他們當(dāng)年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怎么會不認識自己呢?
還有,小哥哥與她在西涼邊關(guān)結(jié)識。
嗜血將軍卻一直守在南楚,地方也不一樣。
而且,寒鐵衣之所以會戴著面具,有兩種說法。
一說是因戰(zhàn)火燒傷滿面疤痕,一說是因相貌過于丑陋不得不遮擋。
可是他露出的面龐白皙光滑,不像有燒傷的痕跡。
那就只能是因為長相丑陋了。
當(dāng)年的英雄小哥哥雖然衣衫襤褸,相貌可是十分俊俏呢!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拿起他的手,牽了一下。
這只手比當(dāng)年的那只大了許多,牽著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又摸了摸他的肩膀,以當(dāng)年相同的姿勢靠了上去。
感到比小哥哥的肩膀更寬厚、堅硬。
他的聲音也和小哥哥不一樣。
他的語調(diào)更渾厚、低沉、冷峻。
當(dāng)然,六年了,小哥哥也會長大。
包括他的聲音,也會隨著成長變化,這些都不能說明什么。
她索性換了當(dāng)年的另一個姿勢,將他的手臂挽在自己懷里,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依然與當(dāng)年的感覺不同!
寒柏余光看去。
心想,夫人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一會兒拉手,一會靠肩、一會兒挽臂。
像是在試用侯爺一樣。
寒鐵衣被她一通折騰,哭笑不得。
也在心中感慨,原來當(dāng)年所有的場景,她都清楚地記得。
可是,她喜歡當(dāng)年的我嗎?
也像我一樣,魂牽夢繞地想了六年、念了六年嗎?
“景公子雖生于相府高門,卻愿為我終生不納妾室!如此深情厚誼,豈能辜負!況且,我已與他山盟海誓,定下一生相守,亦不想失約!”
他想起寒松偷聽后轉(zhuǎn)述給他的話,心中微痛。
如果是,又怎會與景家小子那么快就山盟海誓、私定終身?
當(dāng)年的我,只是救過她性命的人。
縱然與旁人不同,也不過是她生命中普普通通的一名過客罷了!
“侯爺!”
江暮雪實在忍不住,壯著膽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柫顺鰜怼?p> “您怎么會唱……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