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鐵衣見她愣愣的,以為被自己的心意感動(dòng),嘴角微揚(yáng)。
向池邊推了她兩步,附耳說道:“為夫在外面等你!”
說完闊步走了出去。
一位面色和善的大嬸邁步上前。
“夫人,奴婢服侍您沐浴?!?p> 侯府清一色男丁,從來沒有婢女。
這大嬸是寒鐵衣特意讓寒柏找來的,是服侍過貴族夫人的士兵親眷。
來侯府之前,反復(fù)叮囑,務(wù)必要準(zhǔn)備齊全,讓夫人痛快、高興。
因此,大嬸將原主府中,夫人小姐們用過的沐浴小玩意都準(zhǔn)備了一下,恐怕會惹軍侯不快。
“不,我不洗!”
江暮雪尖叫著,一把推開了大嬸。
大嬸狐疑地看著她,覺得這夫人好生奇怪。
侯爺一片心意,她怎么反倒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江暮雪緊張地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浴室角落里還留有一些未完工部分的沙土。
立刻跑了過去,將沙土抹的滿身滿臉都是。
大嬸驚訝地張大了嘴,想說些什么。
又怕得罪貴人,自己沒好果子吃。
索性就站在池邊候著,默默看著一品軍侯夫人的詭異行為。
外面?zhèn)鱽砟腥藗兇肢E的嘻哈聲。
“聽寒柏說,侯爺今兒要帶夫人回來,俺們特意過來瞧瞧!”
“來看看能把侯爺迷住的是個(gè)啥樣的美人兒!”
“夫人是侯爺一眼看中的,肯定才貌雙全!”
“哥兒幾個(gè)來開開眼!”
寒鐵衣心道,我的小丫頭本就花容月貌、亭亭玉立。
一會兒沐浴打扮完畢,更是出塵脫俗。
剛好讓這幫莽漢好好瞧瞧,我寒鐵衣看中的女人是多么的與眾不同!
不一會兒,一個(gè)五大三粗的偏將看向他的身后。
遲疑著說道:“夫人……真是……與平常女子……不同!”
眾人一齊看向軍侯的身后,表情各異。
寒鐵衣趕忙回過頭,只見剛剛還令他心中無比自豪的夫人,一身臟泥,鬢發(fā)凌亂。
臉上不知為什么,沾上了許多灰土。
用水一攪合,小臉有如黑煤猴一般怪異。
他驚訝不已。
“怎么如此模樣?”
“侯爺,小女……不喜歡沐?。 ?p> 眾將官一愣。
都說女人愛干凈,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不喜歡沐浴的女人。
隨即又爽朗笑道:“夫人真是…….個(gè)性獨(dú)特!”
“與尋常女子不太一樣!”
“尋常女子哪能配得起軍侯!”
寒柏皺了皺眉頭,給他們使了個(gè)眼色,聲音漸漸熄了下去。
“去沐浴!”
寒鐵衣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zhuǎn)向浴室的方向。
“侯爺,小女想回府。”
江暮雪使勁兒轉(zhuǎn)過身來,低下黑乎乎的腦袋,輕聲哀求。
“不洗干凈,別想回府!”
寒鐵衣捏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向浴室中拽去。
江暮雪心道,現(xiàn)在人多,我掙扎反抗還有用。
若是一會兒沐浴完畢,天都黑了,豈不是像那些花匠一樣。
死在這里,都沒人知道。
她要讓多一些人知道,他想殺妻的惡行!
只要其中一人良知尚未泯滅,她就可能得救。
“我不去!”
她大叫一聲,用力向反方向掙扎。
“你連油都準(zhǔn)備好了,我若洗干凈了,你就會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