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飽了?”
“嗯!”
她別扭地咬著下唇,用力點了點頭。
“走吧!”
寒鐵衣站了起來,向她伸手。
“小女……不敢勞煩侯爺!”
寒鐵衣的手依然伸在她面前,不可抗拒。
她看了看那只長了許多厚繭、一掌就能將她拍死的大手,只好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
說是扶一把,可實際上,卻是被他提了起來。
她在他身后默默跟著,心想,或許嗜血將軍沒有那么可怕,只是被傳聞妖魔化了也說不定。
但是他畢竟殺戮太多,又屠了妻妾滿門,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寒鐵衣快走了兩步,去馬車處向寒柏囑咐一些事宜。
江暮雪卻一邊慢吞吞地走著,一邊戀戀不舍地看著四周的風(fēng)景。
待景公子安排好所有退路,她就要離開京城了。
那,此生還有機會再來如此美麗的地方嗎?
忽然,她的眼睛定格到一處來時沒注意到的景色。
就在溪水旁邊,有一大片顏色鮮艷的花草,上有七彩蝴蝶翩翩起舞。
在午后金黃色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太好看了!”
她尖叫著,興奮地跑了過去。
“去看一眼就回來!”
“夫人小心!”
寒鐵衣本就一邊與寒柏說著話,一邊盯著她的動向。
見她突然跑了過去,立刻喊了一句。
江暮雪太過欣喜,又覺得只看一眼也無妨,便頭也不回地奔了過去。
誰知那蝴蝶看起來美麗又無害,待她過去后,卻開始攻擊她。
她慌亂地揮舞著雙手,一不留神,滑倒在地,右側(cè)小腿疼痛難忍。
“好疼!”
她帶著哭腔喊道。
寒鐵衣怒氣沖沖地將她抱出草叢,輕輕放到安全地帶。
寒松寒柏也跟了過來。
“為什么不聽話?”
他周身散發(fā)著久經(jīng)戰(zhàn)場才能磨礪出來的殺伐之氣,無比可怕。
江暮雪從沒見過他如此神情,瞬間忘了疼痛。
渾身發(fā)抖,向后蹭了兩步。
寒鐵衣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將她拖了回來,高聲怒吼。
“怎么一刻都不安生!”
她忽然覺得一肚子委屈,想哭又不敢哭。
而被他捏住的下巴,反倒比受了傷的小腿還疼。
“不聽話又多事,這夫人還不如上一任!”
寒松恨恨說道。
寒柏急忙給他使了個眼色,寒松不服氣地閉上了嘴。
上一任……
屠殺妻妾滿門,不剩一人!
連上一任都不如的意思是……
江暮雪徹底慌了。
“侯爺!侯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
她兩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拼命哀求。
“我以后一定會聽話!一定會聽話的!你相信我!”
寒鐵衣并不理會,怒聲沖著兩名親衛(wèi)呵斥。
“都轉(zhuǎn)過身去!”
寒松寒柏立刻轉(zhuǎn)了過去,背對著他們。
江暮雪以為他如此,是不想讓下屬親眼看到他殘忍殺妻的一幕,更加害怕。
“侯爺,我上有祖母,下有……下有堂弟堂妹……未來我還要給您生孩子……生兩個……不……生六個……讓他們好好孝敬您!”
他心中急切,根本不管她說了什么。
粗魯?shù)爻断铝怂∏傻睦C花鞋,將襪子也拉了下來。
露出白皙的、流著鮮血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