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撅起小嘴。
“一提侯爺就嚇成這樣,真慫!放心,出了事兒,就往寒松身上賴,他那么笨,侯爺還留了他許多年,不就是因為寵著他!”
寒鐵衣心想,看來寒松最近受不了少委屈,得對他好些了!
“哼,真沒意思,本小姐睡了。”
她許久不坐馬車,實在是有些疲憊。
轉(zhuǎn)了個身,側(cè)躺在寒鐵衣身上。
“待會兒若侯爺過來,記得叫醒我!”
從這個角度,寒鐵衣剛好能看到她的臉龐。
陽光、微風(fēng)、群山、百花,還有心愛的小丫頭。
世間最美好的一切都在此處了。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白嫩的臉蛋,指尖剛一觸到,就被她擋走。
江暮雪以為小桔在和她鬧著玩。
閉著眼睛,唇邊輕笑。
以牙還牙,也伸出手去夠他的脖子。
用母指與食指的指尖用力掐了一下,嘻嘻笑了起來。
又從側(cè)面向上摸到他的嘴唇,調(diào)皮地將兩片唇瓣捏到一起,再次笑了起來。
忽然,她感到哪里不對勁!
怎么小桔的下巴有些扎手?
她又往上摸了摸,玄鐵的質(zhì)感倏然回傳。
她猛然睜開眼睛,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想起剛剛所說的話,臉一直紅到了脖根。
“侯爺……”
“躺下!”
寒鐵衣命令道。
“小女……小女……”
“躺下!”
他又一字一頓地說道。
她只得再次輕輕躺到他的胸口。
只是這次,她可沒有閑情逸致去追尋腦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他的大手撫向她的臉龐和脖頸,溫柔地摩挲著。
“你相信鬼怪之說?”
江暮雪想起小桔之前說的話。
“這荒郊野嶺的,萬一惹怒了他們,把咱倆殺了,直接扔進山澗,都……都不用埋的!”
她有些害怕起來,尤其寒鐵衣摸到她脖子時,總有種下一秒就會斷掉的感覺。
“信,當(dāng)然信!”
江暮雪慌忙應(yīng)承。
“據(jù)說,殺掉親近之人,那人的鬼魂就會回來索命!”
她心想,所以,你可千萬別殺我。
我若是死了,定要每晚回來嚇你!
“我寒鐵衣所殺之人,皆是為了民生社稷,從無私恨!”
“那……”
江暮雪本想問,為什么還要屠殺妻妾滿門?
但轉(zhuǎn)念一想,萬一反而提醒了他。
眼前還有一個妻子可以殺掉,自己可就虧大了!
“那要是你身邊人做出對你有害之事呢?”
她想到自己的小算盤,心跳加速,試探問道。
“本侯鎮(zhèn)守四方,保一國百姓安危!若有人做出害我之事,等同于投敵叛國,誅九族!”
江暮雪打了個寒戰(zhàn),不自覺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剛好寒鐵衣也將手移了過去,順勢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中揉捏起來。
“你覺得寒松如何?”
這一問讓她略有遲疑。
她此刻哪里還敢說寒松的壞話。
可是剛說完他笨,現(xiàn)在卻一個勁地夸他,反倒讓人一眼就看出假來。
她想了想,狡猾地說道:
“寒松大人表面上看,確實不太精明,小女平時也會因此和他有些玩笑般的吵鬧。但小女心知,他其實大智若愚,在正事上絕不糊涂!上回小堂弟來串門,對他十分崇敬,給我講了螺山之戰(zhàn)中寒松大人的勇猛事跡,小女很是佩服!”
“堂弟,江暮寧!”
寒鐵衣幽幽地說出了名字。
江暮雪心頭一緊。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