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如此曖昧的一句話,令江暮雪瞬間臉頰羞紅。
清晨還存有一絲夜晚的涼意,然而她的額頭上已滿是汗珠。
“侯爺……”
她深深地埋著頭,不敢抬眼去看這位嗜血將軍。
想解釋一番,又怕惹了他的不快,給江府帶來血光之災(zāi)。
是啊!她能如何解釋呢?
侯爺,你懂書太少?
侯爺,你才疏學(xué)淺?
她有萬貫家財(cái)?shù)戎硎埽瑹o比珍惜自己的小命。
這話她可萬萬不敢說!
“那本侯今日接你進(jìn)府侍奉可好?”
寒鐵衣看著她埋頭害羞的樣子,倒是很有興致。
當(dāng)然,更令他興致盎然的是,眼前滿臉緋紅,口口聲聲對他訴說仰慕的小女子,袖子里卻藏著一把鋒利的短刀!
有意思!
很有意思!
江暮雪臉上越來越燙。
她一個(gè)閨閣女子哪里經(jīng)歷過這些耳紅心跳的場面。
然而迫于寒鐵衣的威勢,不得不應(yīng)承下來,“這……這自然是好的?!?p> 寒松聽了,惱羞成怒地別過臉去。
夫人可真不害臊,大禮未成,就要先去府上侍寢了。
若侯爺聽他的勸,娶個(gè)門戶簡單的世家之女,哪會被這般自輕自賤的姿態(tài)污了眼晴。
江暮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小心翼翼說道,“只是聽聞侯府正在建造整修,小女子怕幫不上侯爺什么,反倒給侯爺填亂。”
“夫人連工具都帶來了,怎說幫不上忙?”
“工具?”
她抬眼望向他,只見漆黑面具下一雙美目正向外散發(fā)著凌厲的寒光。
她心道,不好!
轉(zhuǎn)身欲逃,卻被寒鐵衣一只大手緊緊扼住了手腕。
“疼!”
她大叫一聲。
被他捏住的手腕瞬間紅了一片。
“拿!出!來!”
寒鐵衣一字一頓地說道。
“侯爺要我拿什么?”
江暮雪扔了茶杯,費(fèi)力地用另一只手去掰他握在自己腕上的手指,“快放開!”
寒鐵衣冷笑一聲,抻開她的袖子。
一把鋒利的短刀,伴著清脆的聲響落于石板地上。
寒松目瞪口呆,這,這何止是門戶復(fù)雜!
昨天下藥,今天藏刀,這簡直是毒妻?。?p> “夫人就是這樣傾慕本侯的,嗯?”
“這……”
江暮雪顧不得手腕疼,強(qiáng)撐著膽子說道,“這是因?yàn)樾∨粫阂鋈楦镒霾少I,帶的銀子較多,擔(dān)心遇到歹人。小女子比不得侯爺高大威猛、武藝超群、氣吞山河、虎步生風(fēng),只能帶短刀……”
“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
寒鐵衣不等她說完,咬牙說道。
“小女不知侯爺所說……啊……疼……疼!”
她感覺自己的手腕就要斷了。
又忽然想起《京民小報(bào)》中的那句,“割其手足烹煮”,頓時(shí)渾身顫栗。
“我拿!我拿!”
江暮雪慘叫著,從懷中掏出撲了迷藥的方帕。
“這是……”
寒松疑惑。
“西域的紫藤幻藥,無色無味,附著于絲綢之上可不滑落!”寒柏答道。
這小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怎么如此歹毒!
寒松流了一身冷汗,這兩天還真是小看了她!
“侯爺,此物亦是小女用于防身之物?!?p> 江暮雪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
“小女子是怕那些無恥男子見侯爺未來夫人如花似玉、秀色可餐,會色膽包天、見色起意!萬一有個(gè)三長兩短,即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侯爺?shù)穆曌u(yù)著想?。 ?p> “還有!”
寒鐵衣面露冷肅之氣。
“沒了!”
江暮雪一副被馴服的樣子,委屈地看著他。
“沒了?”
他手上再度用力,江暮雪的手腕漸漸變成了深紫色。
“還有!”
她哭喪著臉,顫抖著將頭上的珠釵拿了下來,遞給了他。
“這真的是最后一件了!侯爺胸襟豁達(dá)、海納百川、寬宏大量、寬以待人,一定不會計(jì)較的是吧!”
寒鐵衣冷笑一聲松開了她的手腕,江暮雪齜牙咧嘴地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