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賜匾
肖奈等人沒耽擱,兩天就回了京城,也就是在他將人交到大理寺的時候,蕊娘趕了過來。
是以,蕊娘這會兒也想起來自己到京城的時候是聽到有那么幾個人在議論這件事。只不過當時她一心都想著快些見小丫頭,所以并沒有在意。
這會兒宋錦繡提了,她才意識到人們議論的買賣孩童的林員外是誰。
“那結果如何?”
路上聽到的都是東一嘴西一嘴的,所以蕊娘并沒有聽到林員外最后的結果。
“虐殺、買賣孩童,處以剮刑?!?p> 剮刑,即用鈍刀一下一下的在犯人的身上剮下肉來。比之凌遲,雖少了份折磨,卻更為的痛苦。畢竟,刀子快了,那手起刀落間的痛苦也就少了。
聽聞是剮刑,蕊娘頓時嚇了一跳。
“他——他雖然罪孽深重,可按律法該這么判嗎?”
剮刑,那不是罪大惡極之人才會受到的懲罰嗎?
宋錦繡搖頭,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就半年之久,再加上一直呆在溪水鎮(zhèn)那樣的窮鄉(xiāng)僻壤,哪里知道南燕的律法。
蕊娘見她搖頭,也就不再細問。既然官家都這么判了,那應該就是對的。
宋錦繡和蕊娘卻不知,按律法,林員外其實是不該受到這么嚴重的懲罰的。
可怪就怪在他毫無悔過之心,又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是以,肖奈在將人交到大理寺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一句‘嚴懲’。
林員外本就是死刑,肖奈的話也不過就是讓他在死前更加的痛苦。
……
大理寺隸屬于蕭皇的直系管轄范圍,是以每隔一段時間,大理寺都會把案宗交到蕭皇的手中過目。
這日,便是大理寺上報案宗的日子。
“咦!”正在翻看案宗的蕭皇突然停了下來,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最后一份案宗上。
“傅雲(yún)傾家的小姑娘現(xiàn)在如何了?”
從案宗上抬起頭,蕭皇這才問道。
“回稟陛下,傅琳已經(jīng)回了將軍府,只不過她經(jīng)此一事,卻是患上了名為易怒癥的一種病?!?p> 回話的是大理寺的客卿,叫做林如安。
“易怒癥?”蕭皇不解。
“得此病者時喜時悲;初時,僅會在受驚時暴躁異常,待其病重,則有輕生、厭世之念。且,此病無解,只能靠病者自愈?!?p> 林如安將自己問到的內(nèi)容復述了一遍。
“小小年紀得此怪癥,當真是可憐。說起來,那丫頭也算是替朕的雪兒遭了罪——罷了,朕就再給那宋錦繡些補償?!?p> 這么說著,蕭皇就低下頭思索了起來。
宋錦繡一個民婦,他斷然是不能再賞金銀財寶了。如此,該賞些什么好呢?
似乎是看出了蕭皇的難處,林如安突然躬了躬身說道。
“陛下若是想要給其補償,不如就送其一間鋪子吧。臣聽聞那宋錦繡有著一手制作糕點小食的本事,如此也就用的上了?!?p> 林如安的話落,蕭皇便忍不住笑著在虛空指了指。
“不愧是朕最器重的愛卿,懂朕!”
說完,便喚了德福按照林如安的說法擬了圣旨。
待到德福寫的差不多了,蕭皇想了想,又追了一句。
“既然都有了鋪子了,那朕不妨再賜她個牌匾。只是,這上面的字……”
說到這里,蕭皇無奈的將視線重新放到了林如安的身上。
自己對這宋錦繡實在知之甚少啊!
“宋錦繡在溪水鎮(zhèn)的點心鋪叫一品香。依臣愚見,不若就還是它吧。”
不得不說,林如安的這個提議,意外的切合了宋錦繡的想法,而且,有了這個牌匾,就等同于成功的幫著宋錦繡邁出連鎖店的第一步。
蕭皇聞言又是一通夸贊,當即便讓德福去安排了。
等到‘一品香’三字寫好,又落了皇印,這御賜的牌匾便算是做成了。
……
將軍府里,宋錦繡正坐在屋里繼續(xù)和小丫頭培養(yǎng)感情。
這兩日,除開傅竣外,小丫頭也漸漸的愿意和宋錦繡接觸了。
只是接觸的時間不能太長,一旦長了,小丫頭的情緒便不受控制。
可惜,除了他們二人以外,其他的人再靠近,小丫頭就會發(fā)火。
有一次蕊娘忍不住在小丫頭睡著的時候想要過來摸了摸她,結果還沒等手放在小丫頭的腦袋上呢,她就醒了過來。幾乎是一瞬間,小丫頭臉上乖巧的模樣便不見了。要不是宋錦繡來得快,只怕蕊娘也會被小丫頭給咬著。
于是,自那以后,不管是小丫頭睡著了還是醒著,蕊娘都再也沒能靠近過。
因為這事,蕊娘的一雙眼睛基本上就沒褪過紅。
宋錦繡見狀于心不忍,只得日日在小丫頭的耳邊嘮叨上一會。
“琳琳為什么不讓蕊媽媽靠近你?。咳飲寢屩安贿€給你買過好多新衣服,你可是很喜歡呢。還有蕊媽媽做的餃子,你也格外的喜歡?!?p> 宋錦繡柔聲的詢問著,生怕惹了小丫頭的不滿。
“琳琳不要丟下我的娘親?!?p> 小丫頭咬牙,紅著眼又想生氣。
宋錦繡聞言一怔,才知道小丫頭其實是記得當年的那些事情的。
“可蕊媽媽當初也是為了保護琳琳啊,所以我們原諒她好不好?”
宋錦繡的聲音更加的溫柔,試圖說服小丫頭。
然而……
“不要,丟下了,找不到了。琳琳不要原諒!”
說完,人就賭氣的縮進了被窩里。
宋錦繡叫了幾次無果,只得無奈的退出了房間。
一旦小丫頭不肯理人了,她就必須得離開,否則再待下去,小丫頭就會生氣。
房間外,蕊娘自是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回了,不管宋錦繡怎么說,小丫頭似乎都不肯原諒蕊娘。
“你也莫急,她當初既然能夠接納你一次,如今就能接納你第二次,只不過眼下受易怒癥的影響,所以思想有些偏激罷了。再等等,等等就好了。”
宋錦繡拍著蕊娘的肩膀,輕聲的寬慰道。
蕊娘也知她說的道理,是以又哭了一小會兒便擦了淚回自己的房間了。
為了方便,宋錦繡給蕊娘在小丫頭的隔壁安排了一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