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心點點頭,說道:“希望我們還有命活著回去,不管怎么說,我們現(xiàn)在無名無姓的,就算在這里被害了,大梁也總不能為了幾個平民百姓大費周章地來東瀛討說法吧……”
印無憂笑道:“放心吧,舅舅不是還在這里嗎?這兩年他在東瀛的人脈不少,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去找他就可以了?!?p> 葉安心聳聳肩,說道:“好吧,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別的要求,只要我能活著回去就可以了?!?p> “夫人,像柳菲這樣的病人,他們是很危險的,因為你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轉(zhuǎn)換人格,如果能不跟她接觸,盡量還是不要接觸了,再是避免不了的話,那就盡可能的順著她的意,等確認自己沒有性命之憂的時候再另做打算。”司寒說道:“還有,這種病其實也可以治,只不過花的時間會很長……”
葉安心嘆了口氣,說道:“她治不治的,我不想管,也管不著,司寒,我已經(jīng)給你安排了郡主,不想再給你添另一個麻煩了。”
司寒點點頭,默默在心里說道:“其實一點兒都不麻煩……”
“好累啊,我不想跟你們再說這個話題了,我去找采薇做好吃的去了……”話音剛落,葉安心突然又想到采薇還在店鋪那邊受罰,葉安心尷尬地笑笑,說道:“無憂,采薇她……”
“心兒,我說了,采薇不會有事的,但是她必須要受罰?!?p> 司寒還不知道采薇的事情,聽的一頭霧水,但是從他們二人的言辭中也猜到了大概,司寒不好多說些什么,就說道:“公子,夫人,這些事情,你們兩個慢慢商議吧,我……我先出去看看我的藥草?!?p> 司寒好心的給葉安心和印無憂兩個人騰出了空間,葉安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覺得只要一跟印無憂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就莫名有些壓抑。
印無憂似乎也察覺到了,苦笑道:“心兒,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想說的可以跟我說,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但是……我希望你的心里不會對我有什么誤會。”
“采薇掉以輕心已經(jīng)不是一兩天了,這次你差點出事,如果我不罰她的話,說不定她會直接自盡,以死謝罪,跪一天對她來說不成問題,以前在燕山手底下訓練的時候,受的苦可比這個多?!?p> “何況,燕山還在那邊看著呢,所以,你不用擔心她,好了,我要跟你說的也就是這些了,如果你有什么想說的話,可以現(xiàn)在跟我說,也可以等你想清楚了再說。”
葉安心想了想,說道:“無憂,你讓我先靜一靜吧,等我想清楚了再跟你說?!?p> 印無憂點點頭,說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外面給你買?!?p> “我也不知道這里有什么好吃的,你就看著隨便買吧。”
“好,我知道了?!闭f完,印無憂走了出去,葉安心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和印無憂說,司寒拿著一個筐從門口路過,見屋里只有葉安心一個人,司寒說道:“夫人,公子呢?”
“他剛剛已經(jīng)離開了,你有事要找他嗎?”
司寒搖搖頭,說道:“沒有,夫人有興趣過來幫我分揀一下這些藥草嗎?”
葉安心點點頭,說道:“好,自從離開臨縣,我就已經(jīng)好久沒有碰過這些了,師父給我的醫(yī)書我也沒有看過了,現(xiàn)在想想,師父給我這些東西還不如給你呢,我可不是一個稱職的徒弟?!?p> 司寒笑了笑,說道:“如果夫人肯割愛,把醫(yī)書送給我,我也不介意?!?p> “等我抄一份給你,師父留給我的醫(yī)書,我總不能把它轉(zhuǎn)手送人,所以我還是抄一份給你吧,它在你手里可比在我手里發(fā)揮的價值更大?!?p> 二人聊了一會兒,司寒突然說道:“夫人,你是不是和公子吵架了?”
葉安心苦笑:“這么明顯嗎?居然連你都看出來了。”
司寒搖搖頭,說道:“我只是看你不開心,而通常上能讓你不開心的就只有公子了。”
葉安心一邊分揀藥草,一邊說道:“也說不上是吵架,只是……無憂太過優(yōu)秀,而我資質(zhì)平平,相貌平平,總是擔心做的不夠好,有些患得患失罷了?!?p> 司寒笑道:“原來是這樣,還好,不是什么大事。”
葉安心嘟著嘴說道:“你怎么這樣呀,我都已經(jīng)煩得不行了,你居然還說不是什么大事?!?p> “當然不是什么大事了,這樣只能說明你在乎公子,這是好事?!?p> 葉安心紅著臉,說道:“你又沒有娶過妻,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有些事情可不是用娶沒娶過妻來衡量的,越是在乎,就越是渴望,越是渴望,就越是卑微,夫人,公子對你怎么樣,我們都看在眼里,他很愛你,也很珍惜你,我知道于你而言,公子的身份的確是個阻礙?!?p> “可是,公子下定決心的事,絕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所以你盡可以放心。至于……至于公子,他其實也很不善言辭,總是覺得只要初衷是對你好,過程不重要?!?p> 葉安心撇撇嘴,說道:“還說他呢,就好像說的你自己善于言辭似的,不過你今天怎么說這么多話?這可不像是你?!?p> “因為想說,所以就說了。公子和你一路走來也很不容易,我也不想看到你們兩個發(fā)生什么誤會,造成遺憾?!?p> “像你這么隨著性子,哪個姑娘敢嫁給你呀?郡主對你苦苦追尋,你卻對她避而不見,大道理說的卻比誰都好?!比~安心輕笑。
司寒見葉安心笑了,說道:“還不開心嗎?”
葉安心吐出一口氣,說道:“好多了,司寒,你為什么要總是這么冷冰冰的?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性子冷。”
司寒頓了頓,說道:“夫人,我以前被人拋棄過,所以,為了保護我自己,我在自己心里筑起了一道墻,誰都進不來,我也出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