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綿和狼崽在幽虛夢池旁等了七天七夜,仍舊不見伶妍和函驍出來。
無奈,阿綿只能摸摸自己空癟癟的肚子。
接著她就在地上用樹枝搗鼓起來,童心未泯。
阿綿用樹枝沾了幾顆晶露便往地上畫,嘴邊還飄出句。
“哈哈哈,傅年你看看我畫的是啥?是不是很像?”
小狼崽利利索索就跑過來了,一雙狼目瞅了又瞅,腦袋都歪向一邊了。
這畫的是什么奇珍異寶?又或者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野獸?
傅年怎么瞧都看不出阿綿畫的究竟是何物。
畢竟那四不像的玩意橫看像豬,豎看似狗?
“這就是你呀!像吧?我也覺得很像!”
阿綿忽然拋出一句,眼邊的笑意逐漸漾開來,看起來是十分滿意。
傅年的狼耳朵倏地就耷拉下去了,炯炯狼目也瞇成了一條縫。
他堂堂異世大陸尊貴的狼月族皇室,竟然和狗相媲美?!
真是,心碎。
“傅年!你是不是餓啦?”
阿綿拍著傅年的腦袋,還一邊撫著自己平平的肚皮,全然未留意到那一對狼目愈發(fā)暗淡了下去。
“哎呀,我好餓呀,他們再不回來,我就真的餓死了?!?p> 阿綿直視前方,卻只能捕捉到無邊無際且飄渺遼闊的輕煙。
傅年甚至揣測,阿綿是不是想把它吃掉以此來裹腹?!
沒承想這蚌殼仙的胃口還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傅年仰頭細(xì)細(xì)凝望著,這一方碧樹飄搖,瑩星紛飛,坐落于枝頭的仙果燦紅飽滿,水潤欲滴。
接著,狼崽便卯足了勁,四腿齊屈,蓄勢待發(fā)。
只見狼崽縱身一躍,猛然朝枝干一撞,穩(wěn)穩(wěn)落地,干脆利落。
狼崽四腿穩(wěn)當(dāng)接觸到地面,意氣非凡,竟有幾分得意之感。
而阿綿那雙青提般水靈透亮的眸子盛滿了疑惑,她晶瑩的瞳仁四個方向轉(zhuǎn)了一圈,也沒能看出任何不同。
見阿綿毫無反應(yīng),傅年才緩緩抬起了頭,原來那些果子仍舊緊緊拽著枝頭,紋絲不動。
狼崽眸中敷起微微的怒色,這一次,他點(diǎn)地一躍,攤開兇狠無比的狼爪朝那果子猛撲過去。
片刻后,樹搖影晃,狼崽手中也終于多了個澄紅光亮的仙果。
可惜還沒等狼崽傅年張開嘴,阿綿將其一攬而去。
她直接奪過狼崽手中的鮮果,自顧自咬了一口。
登時,一股純凈的靈力從阿綿的心底噴涌而出,爬至頂心,阿綿只感覺神清氣爽。
“傅年,我就知道你是給我摘的,還是你對我好!”
阿綿蹲下身子與狼崽同高,用綴滿珍珠的眼眶蹭了蹭狼崽濃密的毛,全然不顧那一圈圓潤多彩的珍珠硌得狼崽生疼。
“傅年??!你快變成人形吧!你要是長得好看,說不準(zhǔn)我會對你更好?!?p> 說不準(zhǔn)?
言罷,阿綿眼神飄忽,晶瑩透澈的瞳仁緩緩流轉(zhuǎn)。
她嘴邊輕輕的一句:“最好是比函驍好看?!?p> 比函驍…
傅年歪著腦袋,滿頭云霧。
何所謂長得好看?是樣貌不凡么?
不過,傅年對于人形外貌的研究造詣尚淺,它不知何種人形樣貌才能稱為好看?
但至少對于自己的外表,他還是欣慰滿意的。
它銀毛雪亮,狼目炯炯,這在狼月族來說是一等一的好樣貌。
“是誰偷吃了我的仙果???”
另一邊,幽虛夢池。
鬼丫頭也自漸成長,卻絲毫不知自己身處于虛無縹緲的夢境。
至于函驍,言即愧疚。
他自知眼前的一切皆是夢幻,卻不僅無法說服鬼丫頭,也無法勸服自己。
時光清淺,歲月恬靜,秋去冬來,拾一曲日月如梭,抬首再望又一春。
春水柔柔,暈開煙波浩渺丹霞依舊之氣韻。
桃落翩翩,映出靜影沉香清月皎潔之情致。
這夢境之景已經(jīng)難以用美不勝收來概括!
興許對于函驍和伶妍來說,更多的是多年漂泊后歸于安寧的淡泊。
即使函驍心知肚明,終有一日他是會回去的。
伶父伶母對女兒甚是疼愛,可在函驍眼中頗有些過度保護(hù)的意味。
伶父只允許伶妍外出采藥,卻不許這個女兒單獨(dú)上市集。
當(dāng)然,即便是采藥也是在函驍?shù)呐阃隆?p> 函驍就要幸運(yùn)許多,白日里可以和鬼丫頭上山頭采草藥,又或者跟著伶父出診,再不濟(jì)也能去市集逛逛。
只是函驍不曾想那市集可謂是應(yīng)有盡有,琳瑯滿目。
在夢境中的市集竟然比極樂城還要多幾分人煙氣!
在夢中,伶妍最好的玩伴便是同村的辭家的姑娘辭綿。
最開始函驍見到辭綿時實(shí)在忍不住眉目大跌?!
這不就是阿綿么?難道阿綿也跟著他一起跳下來了?
然而那姑娘雖和阿綿長得一模一樣,記憶卻是截然不同,只不過有一些秉性卻又讓函驍懷疑起來。
“函哥哥,你長得這么好看!”
夢境中的阿綿活潑大方,絲毫不扭捏作態(tài)。
函哥哥?大可不必這么喊。
他函驍可記得阿綿是個上千歲的老阿姨,再怎么年輕也不可能比他年紀(jì)?。?p> “因此,你穿女裝一定很好看!下次試試吧!”
這還真是夢里夢外都惦記著他的女裝形象么?!
不過,阿綿表面上開朗明媚,卻有著悲慘的身世。
在夢中她本就是撿來孩子,她的養(yǎng)父酗酒成性,一言不合就打她和她的養(yǎng)母。
養(yǎng)父出言狠戾,還時長抱怨阿綿是個十足的拖油瓶。
好在有伶妍一家相助,阿綿的日子過得還算安穩(wěn)。
上山采藥于函驍來說可謂是記憶猶新,只因每一次都會碰上各類奇珍異獸。
后來函驍白逐漸明白,那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夢魘吧?
晴空澄碧,樹影微漾,山頭的林中總是浮滿難以言喻般玄妙的氣息。
這一次不知從何處竄出一只黑漆漆的野豬。
它黑毛雜亂,一雙豬鼻子直挺挺氣勢非凡,可怕的是它還生得狹長而泛黃的獠牙。
正眼打量那頭豬時,伶妍總覺得這大而圓又粉嫩的鼻子似乎在哪碰見過,卻憶不起具體何處?
“驍哥哥,你看看那頭野豬為何要盯著咱們呀?”
“嗯?”
伶妍扯了扯函驍?shù)囊路?,甚至還輕輕捏了捏,這方,專注于砍藥的函驍才緩緩抬了頭。
按以往的經(jīng)驗(yàn)來看,伶妍幾乎很少喚他為驍哥哥。
除非是逢場作戲,又或者是她感到莫名的害怕,底氣不足,自然要尋求保護(hù)。
見那頭野豬眼珠深紅似血,氣焰兇猛,函驍微微蹙了眉頭。
可是他嘴上卻道出一句:“你若不盯著它,又怎會知道他看著你?”
“不是的,我總覺得它一直看著我們,之后我才轉(zhuǎn)過視線的?!?p> “還有你看它的眼睛,為何是紅色的?”
見伶妍澄澈的杏眸中溢滿了不染塵世的純凈,函驍忽然動起了歪心思。
他嘴角微勾,點(diǎn)步上前,擋在伶妍前方,眼皮中裹著玩世不恭的意味。
“聽說山村里面常有紅眼瘋狗,那豬可能也是被咬了,得了瘋狗病。要小心哦,會傳染的?!?p> 見伶妍面色僵冷,晶瑩的瞳仁緊鎖著他的后方,函驍竟有幾分得意。
“小心!”
一上晴天
要甜!(*°?°)=3我突然覺得,阿驍挺勵志的。對啦,@所有給我推薦票和加油語的大大,最近太忙了,謝謝你們的鼓勵和支持,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