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眾人驚呼之時,只聽得臺上“啊”的一聲,于瑞生看時,只見那身體肥胖之人身體一軟往后倒去。
“這是怎么了?”店小二驚疑地說道,任立也張著嘴合不上。
眾人都緊盯著臺上,還以為那清瘦之人又使了什么招數(shù)把對手也打倒了,所以都有心等著他反敗為勝,甚至有的已經(jīng)開始?xì)g呼了。
可是眾人等了好半天,只見兩人都仍然躺在臺上不見絲毫動靜,臺下也開始議論紛紛。正在這時,只見剛才敲鑼的那人走上臺去,他來到兩人身旁俯下身去用手晃了晃,忽然聽見那清瘦之人咳嗽一聲,手腳也隨之動了動,他用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可是似乎是力不從心,兩手一軟又躺了下去。敲鑼之人趕緊朝臺下招了招手,很快就看到兩個人從離于瑞生不遠(yuǎn)的地方起身往臺上跑去,這兩人穿著同樣的衣服,顯得很利索。兩人上了臺一把扶起那人把他攙著往臺下去了。等這兩人下去之后,又有兩個同樣打扮的人接著上了擂臺。敲鑼的看醒來的那人已被扶下去,他又蹲下身想把那個身圓體胖的叫醒,可是任憑他又晃又叫,那人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剛上去的那兩人也走過去幫忙,其中一個無意中把手放到地上那人鼻子下面試了試,忽然他手像是被燙了一樣立刻縮了回去,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驚恐萬狀。而那個敲鑼的人此刻正從后面托著腦袋,一看那人的表情不對,也趕忙用手伸過去試了試鼻息。幾乎和那人一樣,他也立刻把手縮了回去,另一只手也往回一抽,整個身體向后倒去,兩手不由自主地?fù)P了起來。
就在敲鑼的人往后倒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有人驚呼一聲:“血!你手上有血!”
話音剛落敲鑼那人已倒在地上,他伸手看時,只見在左手的手心有一片鮮紅色,此刻正一滴一滴往下流著。
“這兒也有!”那人說著往后一退,用手指著地上叫道。
敲鑼之人看時,果然在地上也有一大攤血跡。他看了看血跡的位置又看了看那個胖子,雖然也是十分害怕,他還是壯著膽往跟前挪了挪。
“來把他翻過來!”說著他用右手扶住胖子的胳膊,這時另一個人也只好過來幫忙扶住了肩膀。兩人一使勁想將胖子翻過來,可是不想他卻過于肥胖,兩人最后連拉帶扯才算是把他翻過來。
“你看!”敲鑼的人指著胖子的后腦勺說道:“這兒有個傷口!”
站在臺下的人離得近的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臺上的異樣,也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句:“死人了!”這一喊不要緊,臺下那些看熱鬧的呼啦一下都騷動起來,不管是男女老幼都想驚恐萬分,一個個像發(fā)瘋一樣往往涌入。
后面的還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前面的人都轉(zhuǎn)過身往后跑,他們還正在觀望就被滾滾人流夾挾著一起往外走。
宋掌柜他們也都看見了臺上發(fā)生的事,只是還沒起身就被眾人推倒了桌子,人也差點(diǎn)被擠摔到地上。店里的那些伙計(jì)都趕緊跑過來把宋掌柜給扶了起來,他們我隨著眾人跑起來。
任立就坐在宋掌柜后面不遠(yuǎn),雖然前面很亂,不過幸好有店里的伙計(jì)隔著才不至于被沖倒。不過當(dāng)他看到四散的人群朝這邊涌過來,心里也是又驚又怕,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正當(dāng)他手足無措的時候,于瑞生一伸手把他往身后一拉,另一只手順勢拿起地上的凳子護(hù)在身前。
任立剛才已經(jīng)見識過于瑞生的本事,現(xiàn)在有他出手,任立自然是放心不少,他緊靠在于瑞生身后,雙手抓著他的胳膊。
于瑞生怕人多物雜再被絆倒,就沒有隨波逐流,他舉著凳子站在那里看著周圍的人紛紛而逃。
“都別動!”
正當(dāng)眾人你擁我擠往外涌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一聲大喝,震得人耳膜直響,聽其聲音很高不過嗓子聽卻尖細(xì)。
這一聲還真管用,剛才還亂哄哄吵鬧的人群都一下子給震住了,大伙都停下了腳步,連說話聲都停了下來,都站在那里四處看著尋找聲音的來源。
“都不要亂!”還是剛才的聲音說道:“你們也不要怕,這人是我殺死的,只因他有害人之心,所以該有此報!”
聲音依然很大,幾乎所有的人都捂住了耳朵,不過即使如此還是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任立也放開于瑞生的胳膊用兩手使勁捂著自己的耳朵。
于瑞生剛才聽到第一聲的時候就覺得似曾相識,當(dāng)再聽到那人說后面的話的時候他就完全確定了。
“鐘傳萬里?”于瑞生心里嘀咕道。自從在五里亭來安客棧聽洪亮和陳斷金用此功之后,再有就是自己的師父沒頭老鬼了。雖然他不知道師父是否把此功也傳授過其他人,但從剛才聽見的聲音來看卻是此功無疑的。
“會是誰呢?”于瑞生腦子里思考著,不過一時也沒有什么頭緒。
忽然他心里一驚,“難道又是三矢幫?”他在心里說道。于瑞生抬起頭來往四處看了看,可是除了看會的人群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不過他卻還是開始擔(dān)心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板凳拉著任立逆著人群的方向往擂臺擠去。
任立一邊捂著耳朵一邊被他拉著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都回去繼續(xù)擂臺比武,不可再有二心!”那人說道。
眾人聽他這么一說都嚇得膽戰(zhàn)心驚,連喘氣也不敢大聲,都慢慢地往臺下倒退著往回挪。
于瑞生因?yàn)閺膸煾改抢飳W(xué)了些抵御此功的方法,再加上這幾個月修煉東山經(jīng)讓自己的內(nèi)力大增,他屏氣凝神暗運(yùn)內(nèi)功繼續(xù)往臺上走去。
經(jīng)過剛才一鬧,原本在臺上的敲鑼人和那兩個穿相同衣服的都隨著眾人跑了,臺上就剩下那個死了的胖子和因?yàn)槭軅麩o法行走的清瘦之人坐在擂臺一角。于瑞生上了臺徑直朝躺在地上的胖子走過去,任立看到于瑞生要往跟前走早已是心里害怕不已,他使勁把胳膊往出拽了拽,于瑞生回頭看了看,看到臺上沒什么危險這才把他手放開。
他走到胖子身邊蹲了下來,低下頭仔細(xì)看著他后腦勺上的那個傷口,心里若有所思。
忽然他心里一激靈,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劉大真那天死在客棧門前的情景。他又仔細(xì)看了看傷口,傷口不大,四周已經(jīng)發(fā)黑。因?yàn)榇巳撕芘郑瑥耐饷嬷荒芸吹揭粋€空洞卻并沒有什么暗器外露。于瑞生也顧不得血跡污穢,他伸手在傷口處摸了摸,又在邊緣用手指使勁按了按,他發(fā)現(xiàn)在傷口中有一塊硬硬的東西。他兩手扶住傷口邊緣的肉皮往中間一使勁,只聽見唧的一聲,一柄小小的柳葉形暗器從傷口中退了出來,大約有一個指節(jié)長短,和殺死劉大真的暗器外形幾乎一模一樣。于瑞生用那人的衣服包著暗器把上面的血跡擦了擦,隨著血跡被擦掉,暗器的面目才算是顯露出來。這乃是一枚柳葉形三棱飛鏢,而且在鏢身上刻著這三棱箭頭,正是三矢幫的標(biāo)志。
“看來這人正是殺害我岳父的兇手!”于瑞生心里想道:“只是這人怎么又到了此地,難道是追隨我而來?”不過隨即他又搖了搖頭,心里說道:“我出門之事除了師父和三叔他們并無人知曉,他怎么會得知?”不過他還是不無擔(dān)心。
于瑞生雙手一使勁從胖子衣服上撕了一塊綢布,他將飛鏢包好后裝到了身上,這才又站起身走到了任立身邊。任立因?yàn)楹ε乱恢睕]敢看,他就站在臺上一動不動,眼睛幾乎要閉到了一起。
于瑞生看見任立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知道他心生害怕,遂拉著他一轉(zhuǎn)身往臺下走去。而這時臺下的人也正慢慢重新往擂臺跟前聚集,只是卻都盡可能的放慢腳步眼睛都盯著擂臺上面。
于瑞生見人群圍攏來,他拉著任立趕緊下了臺子往側(cè)面跑去,而這時宋掌柜和店里的伙計(jì)已經(jīng)快退到原來的位置了。
店小二一回頭看見了他們,他知道于瑞生有些手段,就趕緊跑了過去。他看著于瑞生說道:“二位爺,這可如何是好?”
于瑞生往四下里看了看說道:“不必驚慌,我想那人差不多已經(jīng)走了,我等安心就是!”
“剛才您也都聽見了吧?”店小二仍然用手捂著耳朵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說話聲音如此大,耳朵差一點(diǎn)就給震聾了!”
于瑞生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我也不知,不過確實(shí)讓人耳朵難受的很!”
店小二這才放下手在耳朵上揉著說道:“還不知道這怎么樣呢,今年這擂臺算是完了,說也奇怪,這都多少年了也沒出過這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忿忿地說道。
于瑞生聽他說著,暗地里用手捏了捏袖子里的那枚飛鏢。
正在此時,忽然不遠(yuǎn)處有幾聲吆喝從人群中傳來,眾人都扭頭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剛才還擠在一起的人像是被兩只大手捏著往旁邊豁啦一下分了開來,人群中立刻閃開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