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幾聲大笑,于瑞生聽出是師父的聲音,不過這聲音確實(shí)從房背后傳來的,聽起來十分的遙遠(yuǎn)。
“這是怎么回事?”于瑞生心里嘀咕起來。他回去看了看許麒,許麒此刻還在睡夢之中。于瑞生也沒有打擾他,輕輕關(guān)上房門,院子里四周看了看,這才邁步往大門口走去。正在他關(guān)上院門剛要回頭的時(shí)候,背后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踏著殘雪朝他而來。
于瑞生一回頭,看到馬順和郭煦正廝跟著走過來,不過二人的服飾和昨日卻有很大不同,都是短小打扮,外面披著披風(fēng)。
看到于瑞生回頭,馬順說道:“賢弟,這是要去何處?”
“是啊,我們一來你就要鎖門出去,看來是不歡迎?。 惫阈χf道。
“兄長休要取笑!”于瑞生說道:“我正要出門,不想二位兄長到訪?!?p> “這樣看來倒是我二人的不是了”馬順看了看郭煦說道?!叭缬胁槐?,我二人改日再來相擾。”說著就做出要告辭的架勢,拉著郭煦要走。
“不不”于瑞生看他二人要走倒有些著急了,他趕忙上前拉住了馬順說道:“馬大哥快莫如此,事情是這樣的?!彼鞂⑵饋砗蟊娙瞬灰娵櫽?,后有聽到后山有傳音的事說了一遍。聽于瑞生說完,馬順這才說道:“原來如此,我和同春也正為拜見二位老師而來,既如此,我等何不一同到后面去找尋找尋!”
“如此甚好,山上雪景想必不錯(cuò),還可活動筋骨!”郭煦眉飛色舞地說道。
見二人如此說,于瑞生也高興起來,三人想跟著迤邐往東山而去。
看近走遠(yuǎn),雖然東山望去就在眼前,實(shí)則還有些路程。
從于瑞生莊上到東山就一條路,從大門往北走不上一箭之地有一塊青灰色的巨石,這是當(dāng)年于鐘海從東山移運(yùn)而來。當(dāng)年因有相士相此地風(fēng)水極好,利子孫萬代,可做陽宅。只是東山之氣綿延至此,恐磅礴之勢有損生人,需得山上原石壓其尾脈方可保得平安。于父雖不通風(fēng)水之說,但依山傍水而居也總也是好的,故找來開山石匠開出巨石。說來也巧,開出的石頭不偏不倚,和東山的輪廓幾乎一樣。于鐘海自以為天命所歸,不敢再動分毫,原樣移于此地,這才依石建起莊園,說起來倒是先有石再有宅了。而自從依石而居,家宅倒也興旺,只是后來無故患病,于鐘海再也無暇提起此石。不過自從有了此石,倒是和清溪村口的大樹呼應(yīng)了起來,時(shí)間長了這也成了此地的標(biāo)志了。不過因?yàn)槭怯诩宜?,又在于家房子后面,故又被稱為于家石。經(jīng)過幾天的大雪,巨石早已為雪所覆蓋,只留下凹陷處裸露出來。
“這大石頭也變白了啊!”郭煦看著巨石笑著說道。于瑞生和馬順歪著頭看了一眼,因?yàn)樗究找姂T,他倆都沒什么興趣,沒有理他繼續(xù)往前走去。。不過郭煦倒是看起來頗有興致,他停下腳步看著巨石,只見他眼珠子一轉(zhuǎn),伸出右手在巨石上上下左右涂抹了幾下,這才停下手來,扭頭朝于瑞生他們喊道:“我說你們別走那么快嘛!快來看看我的大作!”
于瑞生和馬順因?yàn)榈戎阕叩牟凰憧?,他倆聽到郭煦喊他們也就停了下來。
“什么?”馬順站在那里說道。
郭煦看到他倆停住了,他一臉興奮地說道:“快看,這像什么?”
“呵!”于瑞生一聲喝彩,邊說又邊往回走去。
“怎么樣?像吧?”郭煦一臉的神氣,兩手背后,頭仰的也比剛才要高了不少。
“馬大哥,快過來看看!”于瑞生高聲朝馬順喊道。
馬順聽到喊聲只好走了過去,當(dāng)他仔細(xì)觀看之后也不由得心生贊嘆。眼前的巨石經(jīng)過郭煦一動手腳,儼然變成了一個(gè)頭戴笠身披蓑的模樣,手扶著眼前一塊凸起的石頭,兩眼看著遠(yuǎn)方。
“想不到同春兄弟還有這等手段!”馬順拍著郭煦的肩頭說道:“以后咱清溪村要塑佛像就不用請匠人了,真是真人不露相?。 ?p> 于瑞生看著眼前的巨石心情卻忽然有些傷感,他想起了父親于鐘海。以前他經(jīng)常讓父親帶他到這里玩耍,這里有他的童年和回憶。而且眼前的人像和他父親也真有幾分相象,睹物思人,實(shí)實(shí)傷懷。
郭煦雖然說話辦事大大咧咧,不過他心思還是很細(xì)的,他注意到于瑞生的異樣,走上前在他手腕上輕輕一拍說到:“怎么了兄弟?我可沒把石頭怎么樣啊,是不是嫌我動這雪了?”
“沒有,沒有!”于瑞生聽他這么一說倒有些抹不開了,他笑著說道:“我是覺得你弄得太好了,心里慚愧呀!”
“說起來還是我的不是,不該班門弄斧!”郭煦說著就要把人像毀了。
“不可!”于瑞生趕忙制止了他,他一把拉過郭煦說道:“如此作品怎可毀壞!”說著就拉起郭煦,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往前走去。
“你們總算是要走了!”馬順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快走吧,離山上還有些路程呢!”
三人這才又結(jié)伴而行朝東山進(jìn)發(fā),不過于瑞生還是忍不住偷偷回頭往巨石的方向看了兩眼。
晴空無云,天藍(lán)的讓人陶醉。空氣雖然冷,但好在沒有風(fēng),陽光照在身上竟然有些暖洋洋的。地上的雪晶瑩剔透,在太陽下面仿佛玉砌成的世界。眺望東山,正靜靜地矗立在遠(yuǎn)方,幾只麻雀從頭頂略過往山上的方向飛去了。
“快走吧!”馬順在前面說道,頭卻沒有回。于瑞生和郭煦加快腳步趕了上去。
三人腳程都是快的,等轉(zhuǎn)過一片松柏林,東山就矗立在眼前了。雖然遠(yuǎn)遠(yuǎn)望去山勢不算險(xiǎn)峻,但到了跟前還是給人一種氣勢巍峨之感,尤其最高峰清風(fēng)頂,山石筆立,四塊巨石向上拱起,外圍點(diǎn)綴著樹蔭,遠(yuǎn)望仿佛插入云霄,所以又叫做齊云頂。山高路遠(yuǎn),傳說沒有人上去過。于瑞生雖然從小在東山腳下長大,可是也是只見其身而不履其地。
“快看!”正當(dāng)三人站在山腳下往上觀望的時(shí)候,郭煦忽然興奮起來,他雙手舞動著對著山上喊道:“在這兒呢!”
順著郭煦喊的方向看去,于瑞生看到在山腰快到山頂?shù)奈恢糜腥祟^攢動,對方應(yīng)該也看到了他們,有人遠(yuǎn)遠(yuǎn)地向山下?lián)]著手。
“走,我們快上山!”郭煦說著就往山上跑去,于瑞生和馬順也只好跟在后面。
就在他們跑了不到十丈遠(yuǎn)的時(shí)候,就聽見轟隆隆一聲巨響,腳下仿佛天塌地陷般傳來可怕的聲音。于瑞生稍一遲疑,猛然抬頭往上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