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殿內(nèi),燃危正苦口婆心勸著面色不善的韓副掌教,“師弟,待會兒你就少說兩句?!?p> 韓溯之義正辭嚴道:“掌教師兄!這位天帝出了名的荒唐,招搖又豈能任由她胡來?”
燃危:“好了師弟,畢竟這是虞之的意思,相信他自有分寸。”
韓溯之哂笑:“他有分寸?他要是有分寸能天天跟他那逆徒廝混在一起?荒唐!”
燃危:“那你想怎樣?”
韓溯之,“既是擔任執(zhí)劍長老,便叫我與他比試一番,天帝又如何?若是不會教,誤人子弟豈是說說而已?”
燃危知他這師弟一向有起床氣,便耐心解釋給他聽:“你都能想到,虞之又怎會想不到?更何況她年紀輕輕就當了天帝,無親無故的,也怪可憐的?!?p> 韓溯之,“掌教師兄,如今這世道,你以為她是如何坐穩(wěn)天帝這個位置的?莫要被表象迷惑?!?p> 燃危,“虞之是這樣跟我說的。況且,當初扶持她的人都已經(jīng)……”
韓溯之皺眉:“他說這話你也能信?”
程諭沒想到她那便宜兒媳婦還在掌教面前替她提前賣了個慘,聽得著實好笑,于是現(xiàn)身開口道:“無妨,掌教師兄,既然韓副掌教想要試驗我夠不夠格,能不能擔任執(zhí)劍長老,便就這樣,一個月后,等新晉弟子們的拜師大典過后,我們再以劍道論個高低?”
程諭:容我先去學個劍……
原本剛準備喝茶,聞言卻險些手抖的招搖掌教連忙放下杯盞,起身恭迎,“招搖掌教燃危,見過天帝陛下。”
程諭勾唇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學著虞之的語調,一開口就套近乎道:“掌教師兄不必激動,想必我兒媳婦都已經(jīng)跟你說了,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燃危實在是頭疼,雖然山上那位師弟,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跟他打了招呼,可事到臨頭,見到這位天帝本尊,他還是有些……頭疼。
韓溯之一向對天庭之人沒有好感,但礙于對方身份,不得不隨著自家?guī)熜中卸Y,而后開口道:“如今昆侖仙府已然重設,天帝陛下若想傳教,何必屈尊來我招搖?”
言下之意,招搖也不是供您玩樂消遣之地。
程諭知道自己這張臉難以服眾,也沒跟他計較,只是從袖中取出一枚金鳳翎羽鑲玉墜,“放下天帝身份,這個,二位師兄可否識得?”
金晃晃的墜子落下,燃危的神情變了,像是有些驚訝,“來儀鳳諦玦?”
韓溯之臉色則像是有些裂開,“師尊又收徒了……?”
傳聞招搖創(chuàng)教始祖劍神音颯雪有個習慣,每收一個徒弟,就會送一枚金鑲玉的鳳翎羽吊墜,里面還會伴隨著其入道可修習的功法,以及一座小金庫。
這也就是為什么六界修道者對做劍神的徒弟這件事都十分熱衷。
然而劍神尊者從不輕易收徒,乃至后來杳無音信,時隔數(shù)十萬年也不曾聽聞他收徒的消息,因此門下幾個師兄弟都以為如今的妙法長老度規(guī)是他們師尊收下的關門弟子。
至于程諭是怎么得到這枚鳳翎羽吊墜的,自然還要歸功于自家兒媳婦那位名義上的鳳凰老祖宗~
韓溯之自然不知又是他那便宜弟弟干的好事,實在是難以接受他們的師尊居然又收徒了,而且還是個女的!
燃危身為大師兄,又當了那么多年掌教,顯然接受能力非常人能及,盡管他也想到了這位天帝陛下原本的輩分,但他還是尷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招搖還真是蓬蓽生輝了?!?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韓溯之也不可能真的不給天帝一點面子,更何況還有師尊,和他那便宜弟弟出面出頭的,也只得硬著頭皮接受自己突然又多了個天帝師妹的事實,勉強道:“既然是師尊的意思,那我無話可說?!?p> 燃危則道:“不知天帝陛下有何打算?”
天界還有作業(yè)要批,雖然不能一直留在招搖,但也得有個落腳之處。
程諭不是個喜歡將就的,便對燃危道:“掌教師兄客套了,勞煩掌教師兄命人給我開辟出一座山頭即可。”
燃危點頭,“我已讓清衡著手安排了,就在過風殿右側,師弟,你帶……七師妹過去吧?!?p> 韓溯之:“……?”
與君山與過風殿比鄰,路過時,程諭看著那上面冷清清的,忍不住問:“師兄,誰住在這?”
韓溯之:“我?!?p> 程諭微笑:“哦,那我們以后就是鄰居了!”
一路上,韓溯之一言不發(fā),程諭覺得無聊,又看他一副公事公辦,眉頭緊蹙的模樣,就想逗逗他,“師兄,聽掌教師兄叫我七師妹,師尊一共收了七個徒弟嗎?那你排老幾呀?”
韓溯之:“行二?!?p> 程諭:“哦~二師兄,其他師兄呢?”
韓溯之沒想到他這師妹比度規(guī)還話多,礙于身份,又不能罵人,只得憋在心中,回答問題,“虞之你見過了,度規(guī)在閉關,寄清衡你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瞬移至與君山,兩人拾階而上,路過的弟子見到韓溯之,上前行禮,“副掌教?!?p> 韓溯之點頭,程諭則看到一眾弟子服中,一個斯文儒雅的青衣男子正在擦拭弟子們新搬來的一座石獅子。
看到此情此景,程諭由衷夸贊道:“咱們招搖的尊者還真是親力親為?!?p> 韓溯之:“……”
韓溯之覺得,他們招搖的臉又丟到了天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