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非罪:“你還沒告訴我,神交過后有何感想呢?”
呵呵,你管這叫神交。
霈譞心里冷笑,面上動容道:“從前是我辜負了你,今生我撕掉休書,倒掉避子湯,償還你兩世深情?!?p> 焉非罪:“……”
焉非罪:“看清楚了嗎?”
霈譞,“看清楚什么?”
焉非罪,“看清楚就跟我一起沉淪吧。”
霈譞:“好好說話。”
焉非罪挑眉,“想殺你的,從來都不只有靈澈。”
霈譞:“我知道,還有我父親?!?p> 焉非罪沉默,須臾笑了笑,像是有些欣慰。
霈譞嘆息,“父愛如山,我相信父親是愛我的?!?p> 焉非罪目光微哂,“所以?”
霈譞躺下,一副入土為安的姿勢道:“我希望世界和平?!?p> 焉非罪嘖了一聲,道:“得知真相,你就不生氣?”
霈譞嘆了口氣,“女孩子怎么能生氣呢?我?guī)煾刚f,生氣對女孩子身體不好?!?p> 焉非罪:“他沒說過?!?p> 霈譞認真的看了太上皇一眼,像是覺得麻煩,又像是妥協(xié)了般道:“好吧,倘若這些都是真的,我父親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想要殺我的人一直都是他,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不找他,他自然會來找我,命是他給的,拿去倒也無妨。”
聽到這,焉非罪看她一臉毫無求生欲的表情,臉色沉了下來,“你若想死,我現(xiàn)在就可以成全你。”
霈譞看著他,再次嘆了口氣,坐起身來,伸出手順了順太上皇鬢角那縷翹起來的毛,順便捏了下對方細嫩的小白臉,在焉非罪狗脾氣即將上來時,連忙撒嬌道:“聽我把話說完嘛!”
焉非罪抿唇,皺眉,滿臉想將人直接扔出去的神情。
霈譞立刻抱住他親了一口,然后就看到太上皇破天荒,頭一次的糾結模樣,像是在考慮要不就縱容她一下。
霈譞繼續(xù)哄他:“好啦,說正經(jīng)的,你給我看這些是不是因為你突然想起了什么?還是你也跟我一樣,是重活一世的人?”
太上皇不糾結了,眉目舒展,定定注視著霈譞,舒然笑了聲,“就這么信任我?”
霈譞道“那當然,畢竟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了?!?p> 焉非罪嗤笑,“這話你與那只貓說過了?!?p> 霈譞面不改色,“你們兩個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焉非罪收斂了笑容,“為什么?”
霈譞試探性問道:“你能放我?guī)煾赋鰜?,我有話問他。?p> 焉非罪毫不客氣拒絕,“不能?!?p> 霈譞遺憾道:“好的吧,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了。我愛他,你愛我,我不愛你愛他,這個他就是靈澈,好了,就是這樣。聽懂了嗎?”
焉非罪,“我去殺了他。”
說著就要起身,霈譞連忙阻止,“別呀,我剛剛開玩笑的,而且你不覺得,說不定我們的記憶都是假的嗎?”
焉非罪:“繼續(xù)?!?p> 霈譞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總之,我不相信記憶,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焉非罪:“比如?!?p> 霈譞:“躺著?!?p> 然而霈譞最終還是沒能如愿以償,她被太上皇帶回了天界。
白玉仙階,十方天柱,攀銀龍附金鳳,踏足煙云渺渺,宏偉的大殿,可見之處,竟一眼望不到邊。
這就是凌霄殿,空曠冷清,高處不勝寒。
偌大的宮殿,九天帝座之上,剩下一人清瘦身影,依然高高在上,只是不知,究竟是在等待著最終審判,還是獵物入局。
“你來了?!?p> 霈譞走進大殿,一步一步靠近帝座,就見天帝凌笑緩緩睜開雙眼,放下了支著下頜的手,慢慢坐正了身子。
霈譞道:“父尊……”
天帝:“你到底知道了一切,回來向我討還公道了嗎?”
霈譞直視著他,內心:“……???”
天帝:“你注定為惡,原本是想借著創(chuàng)世神之手,將你丟到異界鬼域自生自滅,沒想到你居然活了下來。”
霈譞:“父君……”
天帝嘆了口氣:“譞譞,不要怪為父,為父身為六界至尊,絕不允許任何人危害六界?!?p> “父帝……”
“而你自出生我便發(fā)現(xiàn)了你與尋常天族之人不同,你注定危害蒼生?!?p> “父親……”
天帝:“希望你能理解為父的一片良苦用心?!?p> 霈譞:“所以父親你說了那么多,到底只是想讓我英勇就義,為你的深明大義做出貢獻是嗎?”
“你……”
霈譞面癱著臉道:“我怎么了?沒有你預料之中的悲痛欲絕,你很失望是嗎?”
霈譞:“抱歉,師父說了,傷心和悲痛只能留給在乎自己的人,而你不在乎我,畢竟剛剛我以那么多種方式呼喚你,你都沒有回應我,曾經(jīng)也是?!?p> 天帝愣愣的看著她,半晌忽然笑了,“吾兒,你今日是獨自一人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