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珩一入主帥營帳,劈頭蓋臉的罵聲就砸了過來,“小畜生!出去放個風也能給我?guī)€女人回來,不知道軍營重地不允許女人入內嗎?”
風珩習以為常,先是習慣性禮貌朝著里面的幾位將軍點了點頭,便不急不緩地朝著主位上那人道:“她的身份我已查明,不會是細作。麻煩您老在教訓兒子之前收起那一臉合不攏嘴的興奮勁兒,再說了,我不能把她帶進軍營,總不能現(xiàn)在就撂挑子把她帶回長洲吧?”
“長洲……”風帥感慨道:“此戰(zhàn)告捷,你我這輩子怕是都要老死在這里了?!?p> 風珩:“父帥……”
風帥瞪了他一眼,“我還沒跟你小子算賬呢!好好的你帶個什么女人去那種地方?對方怎么說也是大涼國師,你就讓他這么死了?你教我如何請示陛下?”
風珩道:“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再說了,他也不是我弄死的。還有,她不是什么女人,是孩兒的意中人?!?p> 風帥怒,“混賬東西!”
風珩面不改色,心安理得的一拱手,受了。
其余幾位將軍更是司空見慣了的哈哈大笑,一人出來捧場道:“大帥您就別生氣了,少帥都這么大了還沒有女人,再不找個婆娘,俺都快要以為他喜歡男人了!”
風帥笑罵道:“滾,老兔崽子!”
老兔崽子撓了撓憨實的大毛腦袋,嘻嘻哈哈的笑了。
風帥則很在意的看向自家兒子,道:“你當真有了個意中人?”
風珩點頭。
風帥:“什么時候?”
風珩慎重道:“今天?!?p> 風帥皺了皺眉。風珩補充道:“一見鐘情。”
風帥嗤道:“確定不是見色起意?”
風珩:“……”
風帥又狐疑道:“不會是你花錢雇來的吧?”
風珩:“……”
風帥:“帶來給我看看?!?p> 風珩:“哦?!?p> 風帥:“好了,讓你來說正事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想著女人,一群沒出息的兔崽子!”
風珩:“……”
兔崽子將軍們:“……”
風珩回到營帳時,霈譞正在那里吹笛子,說起來,這支笛子也算是她唯一的陪葬品了。
風珩站在門口靜靜的聽了一會兒,沒有進去,反而轉身就走。
霈譞聽到動靜回頭,剛好看到男子轉身離開的背影,她不明所以,問玉造:小珩怎么又走了?
玉造道: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霈譞深以為然,于是放下笛子,悄悄跟了上去。
繞過幾個營帳,就見風珩正拽著一個將士詢問,“如何討姑娘喜歡?”
那將士奇道:“誒將軍,你有喜歡的姑娘了?帝都有那么多喜歡您的姑娘你連看都不看,弟兄們都還以為您是斷袖呢?”
風珩笑罵道:“胡說什么呢?找打!”
那將士立刻嬉皮笑臉著討?zhàn)垼安桓也桓?,前面就是落鳳坡了,我們昨日駐軍巡邏的時候,看到有一片野花,將軍可以帶夫人去那里看看?!?p> 于是,當風珩將她帶到落鳳坡的一片野花地,靦腆又期待的問她喜歡不喜歡的時候,她真誠的瞪大雙眸,連點了好幾下頭,“稀飯,痕……漂涼。”
風珩心里清楚這一片野花最多也只能比戰(zhàn)場上風景好那么一點,哪里稱得上什么漂亮,但他還是忍不住遲疑開口道:“那你……為什么都不笑一笑?”
霈譞有點為難,沒辦法,誰讓她的這張臉實在是笑不出來呢?
不過她看了看風珩眼底的欲言又止與期待,考慮了下,問道:“泥,想看窩???”
風珩道:“也不是,就是想讓你開心?!?p> “拿號?!宾X點了點頭,停下腳步,雙手上臉,將自己的眼角下扒,嘴角上拉,扯出了一個風云詭譎的笑臉。
風珩:“……”
到了晚間,風珩被叫去了慶功宴,霈譞理所當然的也跟著去見了她未來的老公爹。
風帥端著威嚴點了點頭,便示意她坐在了自家兒子一旁。霈譞換了嶄新的衛(wèi)兵服,裹著披風兜帽,嚴嚴實實的將她那異于常人的一頭藍發(fā)遮了起來,外人面前,她也只是一名美麗驚人的異族女子,并無不妥之處。
甚至還有人開她玩笑,說是少帥與夫人什么時候辦酒席,屆時他們一定得鬧上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軍中一眾老少爺們豪氣干云,不拘小節(jié),開起玩笑來哪里還分的清自己曾經是不是帝都聞名遐邇,知禮守節(jié)的爾雅公子。風珩怕她有所不適,便道要先將她送回去。
眾人打趣少帥真會心疼夫人,便哄笑著將二人送走了。
一離開眾人,風珩就道:“他們說的你不必當真,只不過軍中有規(guī)矩,若非如此,我也不好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