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譞:玉造,你猜他對藍姬是什么感情?
玉造:藍姬不就是你嗎?
霈譞:可我不是藍姬。
玉造:好吧,那你覺得呢?
霈譞:我覺得他明日應(yīng)該不會來了。
然后她就又拿起了笛子,開始日復(fù)一日的折磨玉造。
然而霈譞猜對了一半,涼王來了,但沒有見她,只是遠遠的駐足在藍色花海外,靜靜的看著她,日日如此。
霈譞當然是知道的,不過她權(quán)當沒有看見,只一心一意的琢磨著如何吹笛子,花式日常折磨玉造。
然而她飯食茶點里的“佐料”卻是越來越多了。
以前雖然也有過不少這種現(xiàn)象,不過都被涼王以酷烈的手段暗地里鎮(zhèn)壓了下去。
后來,涼王來的越來越少,待在遠處看她的時間也越來越短,終于有一天,涼王決定御駕親征,將她隨身帶離了王宮。
御駕親征對于驍勇善戰(zhàn)又野心勃勃的涼王來說,也就是家常便飯的事。
可這次不同,涼國四面楚歌,敵軍勢如破竹,他是被逼得不得不離開王城坐鎮(zhèn)岌岌可危的北方邊境。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涼國氣運陡轉(zhuǎn)直下,外憂未平,內(nèi)亂倏起。
鎮(zhèn)北大將軍于邊境落鳳坡兵變,聯(lián)合國師舉旗清君側(cè),正朝綱。
眾怒難犯,涼王不得已忍痛割愛,于落鳳坡逼死藍妃……
“藍姬?!币股珜⒃鹿庖稽c一點吞噬,涼王冰冷的手慢慢撫上女子蒼白的臉頰,滿是愛憐與深情。
霈譞平躺在棺材里,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空洞的藍色眼睛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要這樣看著我,藍姬?!睕鐾醯氖治⑽⒁活潱従徴谧×怂难劬?。
說完這句話,他就將她活活釘死在了棺材里。三十三道紅綾纏身,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四十四根透骨長釘,詛咒她魂飛魄散。
這是國師給她的死法,唯有如此,她才不能在死后作祟,戕害涼國。
霈譞對于這種死法很是新奇,不過死這種感覺,她一回生,二回熟,覺得很快就會習慣了。
不過,跟以往的很多次一樣,這一次,她沒死成。
霈譞:你說,若我真的是藍姬,被心愛的人親手釘死在棺材里,并且被下了永世不得超生魂飛魄散的詛咒,會怎么想?
玉造還沒有回答,盜墓賊就撬開了藍姬的棺材,然后看到了棺材里的場景,一瞬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四散逃竄的腳步聲一溜煙就都消失不見了,一直等著什么時候能有人來挖自己的玉造終于能爬出棺材了,扯掉蒙眼的紅綾,其實她還想對那幾人道謝來著,不過他們早就鬼叫著跑沒影了,玉造只得遺憾作罷。
回首看了一眼棺材里那四十四根透骨釘,其實她有些納悶,到底它們是怎么自己脫落的呢?
莫非藍姬這個身體,真的是個妖孽?
想不通就不想了,活動活動筋骨,霈譞便一身破衣爛衫,血跡斑斑的下了山。
她不知道涼王將她安葬在了什么地方,似乎離駐軍也不遠,只是有點偏。不過他們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撤離了,據(jù)說是前線失守,敵軍那個很有名的戰(zhàn)神所向披靡,一路勢如破竹的打了過來。
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與她無關(guān)了,霈譞只是有些發(fā)愁的想,眼下的這一世究竟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她在山澗的溪水里洗干凈了臉,轉(zhuǎn)身下山時已是天光破曉。
舉目四望,除了荒山野嶺,就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幾座屋舍,還是一看就很窮困潦倒的那種。
霈譞剛想要過去看看,四面八方就忽然涌出來許許多多的村民,個個手里拿著武器,粗略一看,五花八門的什么都有,菜刀鋤頭斧子鍋鏟一應(yīng)俱全,再湊上一口鍋,就可以開火了。
霈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問玉造,他們是打算做飯了嗎?
玉造:嗯,他們可能是打算把你做了。
霈譞……
霈譞看向周圍那一雙雙驚懼惶恐的眼睛,這才恍然,原來是在怕自己。
于是她盡量擺出友好親切的樣子上前一步,想要套近乎,可她才剛剛邁出一步,離得她最近的那個村民立刻丟了手里的鐮刀驚恐大叫道:“妖怪!妖怪!妖怪別過來!別過來!”
另一人也直嚷嚷道:“就是她……就是她!我親眼看到她從棺材里爬出來的!”
霈譞:“……”
從棺材里爬出來的怎么了?藍姬長得很嚇人嗎?
玉造安慰她:不嚇人,只是有點不像人而已。
霈譞:“……”
你還不如不說。
然而有膽小的,也就有膽大的,很快那人就被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踹開補上。并且不被美色所動的指著霈譞罵道:“你這禍害青天白日里也敢出來作怪,老子今天就燒死你,替弟兄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