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這日忽然發(fā)現(xiàn)整個國師府好像冷清不少。
聽說小小姐已經(jīng)醒了,怎么沒看見她人?
春夏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過。
李管家連忙拉住她,“出什么事了?”
以往這飯菜都是端向客廳的,看春夏這個樣子,明顯是往小小姐房里端的。
春夏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著?小姐跟大人吵架了,被大人禁足了”
“什么?”
李管家有些不相信,“怎么回事?”
大人一向?qū)π⌒〗闶謱檺郏裁词伦尨笕诉@么生氣。
“小姐之前一人獨(dú)闖皇宮,大人生氣打了小姐,想讓小姐知錯,小姐哪里肯受這氣,這不,兩人就這么吵起來了”
“這么嚴(yán)重?”
李管家沉思,“小小姐現(xiàn)在怎么樣?”
春夏緊皺著眉頭,“小姐已經(jīng)不知不喝兩天了”
李管家連忙道,“這怎么行!我去找大人”
孩子這么小,怎么可以餓著。
*
書房。
李管家端著飯菜進(jìn)來。
屋內(nèi)冷氣森森,冷的讓他搓了搓胳膊。
男人修長的身影立在窗前,長發(fā)輕揚(yáng),周圍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李管家道,“大人,用膳吧”
男人沉默了半晌,“她,怎么樣?”
李管家嘆了口氣,“聽春夏說已經(jīng)不知不喝兩天了,這才剛剛恢復(fù)身子,又這么折騰,遲早要鬧出病來”
戚寒洲轉(zhuǎn)過身,神色不明,“你在幫她說話?”
李管家心中暗驚,“不敢,只不過小姐才七歲,大人犯不著與一個孩子賭氣”
沉默。
過了許久,男人長袖一揮,走出書房。
李管家看了眼他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
大人果然舍不得。
*
顧七餓的實(shí)在沒力氣了,小小的一團(tuán)趴在床上,生無可念的宛若一只咸魚。
哦,現(xiàn)在她連咸魚都算不上。
偏生旁邊還有人在啃雞腿?。?p> 幽熒咬了一口雞肉,放到顧七嘴邊,“想不想吃?”
小團(tuán)子鼓了鼓腮幫子,怒道,“拿開!”
“啪”的一下打開他的手。
幽熒挑了挑眉,見她還有力氣罵他,笑道,“看來還餓不死”
大手一揮,就將飯菜全部收起來了。
顧七:“!?。 ?p> 好想吃……
她后悔了,賭什么氣!
最后難受的不還是自己?
好吃好喝的它不香嗎?
小團(tuán)子猛地坐起來,豪邁的大手一揮,“拿吃的來”
幽熒笑了,乖乖從空間里擺出一桌子美食。
小團(tuán)子“啊嗚”一聲就撲上去狂吃。
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落在她耳邊,“這就是你說的不吃不喝?”
李管家一本正經(jīng):“可能是我聽錯了”
顧七啃雞腿的手一頓,直接無視戚寒洲,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啃。
男人沉了臉色,涼涼道:
“看來閉門思過似乎沒什么用”
“那就禁食吧”
幾個下人涌入,直接將菜全部端了下去。
顧七怒了,直接從椅子上站到桌子上,“戚寒洲!”
“你也太小雞肚腸了吧!至于嘛你”
戚寒洲勾了勾唇,冷冷道,“本尊就是這么小氣”
顧七:……
“絕交!我們絕交!”
特喵的,禁她足可以,禁她食物就是敵人!
戚寒洲臉色一沉,“你再說一遍?”
顧七慫了慫脖子,干什么這么可怕。
明明是他先冷戰(zhàn)的,她兩天不知不喝,也沒見他來看過她一次。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紅了眼,跳下去,抱著膝蓋縮在椅子上,無聲的抽泣。
肚子隱隱開始作痛,顧七以為這是幾天沒吃飯的結(jié)果。
本來是假哭的,結(jié)果真的哭了。
戚寒洲臉色微暗,沉默半晌,還是上前將可憐巴巴的小團(tuán)子抱起來。
顧七被這一抱,肚子開始絞痛,痛得她不得不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戚寒洲注意到她神色不對,“怎么了?”
小姑娘疼得說不出來,眼淚一個勁的掉。
李管家著急道,“是不是餓壞了?哎喲,我就說小孩子哪里能餓這么久,我馬上去喊大夫…”
說完急急忙忙就跑出去。
肚子越發(fā)疼得厲害,顧七為自己擺了脈,神色一凜。
中毒?!
怎么會……
來不及多想,小姑娘一口血噴出,就這么昏了過去。
“小七!”
“姐姐”
戚寒洲抱著她的手一緊,靈力涌入,臉色一變。
連忙封住她的穴道,食指輕輕在她手腕一劃,流出暗紅色的鮮血。
“中毒?”
幽熒臉色沉沉,想到剛才的食物,連忙掏出銀針一個個試。
試到最后銀針也沒有變色。
毒不在飯菜里。
懷中小姑娘的體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怎么捂也捂不熱,戚寒洲能感覺到,她的生命正在逐漸消失。
心中陡然生起一抹慌亂,只能拼命的給她灌輸仙氣與靈力。
幽熒沉著臉色,直到李管家將人帶來。
“尊上”
洛浮秋喊了一聲,沒再耽擱,連忙上前察看顧七的病癥。
因著上回獨(dú)闖皇宮的事,他被派去煉獄受了三百鞭,這才沒回來多久就被抓來了。
他本來以為顧七是餓的昏了過去,但是這一察看,心中微驚,再仔細(xì)把脈,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
“如何?”李管家焦急問道。
洛浮秋臉色難看,搖了搖頭,“查不出”
“什么意思?”
戚寒洲臉色陡然一沉。
洛浮秋的醫(yī)術(shù)數(shù)一數(shù)二,若是連他都沒辦法,情況不容樂觀。
“顧七的身體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大創(chuàng)傷,五臟六腑具損,身體破爛不堪,隨時可能沒命,但是奇怪的是……”
洛浮秋眉頭緊皺,“她的脈象平穩(wěn),呼吸順暢,跟正常人一樣,也沒有中毒的痕跡,實(shí)在是怪哉,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奇怪的事”
男人下意識的握緊了顧七的手,抱緊了懷里的小團(tuán)子,“可有辦法?”
洛浮秋神色難看的搖搖頭,“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
戚寒洲不再耽擱,一手抱起顧七,一手撕裂空間。
“尊上!”
幾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消失在裂縫中。
天庭。
顧七恍恍惚惚的醒來,只看見一片白色的云。
“這是在哪兒?”
她能感覺到抱著她的手忽然一緊,男人身子一僵。
就這么緊緊抱著她,也不說話。
顧七神識慢慢清醒,想起昏迷之前的事。
連忙替自己把脈。
嗯?
顧七疑惑不已,這身體沒有一點(diǎn)中過毒的跡象。
咋回事?
“哥,哥哥?”
顧七拍了拍戚寒洲的后背,“我這是怎么回事?”
懷里的小奶包此刻溫暖無比,正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奶聲奶氣的問他。
戚寒洲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有哪不舒服?”